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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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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军一个旅从东北方越过省界,来势汹汹,竟然孤军深入九十里,陈子锟迅速做出指示,张鹏程师在左,段海祥师在右,盖龙泉师在中央,陈寿旅迂回包抄,争取把这支轻敌冒进的奉军部队给一口吃掉。

将军们领命而出,各自率军出击,陈子锟在省城坐镇指挥,静候捷报。

这段时间阎肃可没闲着,孙开勤留下的烂底子被清洗的差不多了,江东省陆军裁撤了两万多老弱病残,仅留下精锐士兵,编成三个师四个混成旅,兵力比以前大大降低,但战斗力却提高许多。

战斗在次日打响,奉军一个混成旅被江东军三面合围,枪炮齐发,大战了整整一天,江东陆军上下都发现,奉军的战斗力真不是吹的,若是换了别的军阀队伍,被人包了饺子早就缴枪投降了,可奉军竟然这么能撑。

三个师外加一个旅三万大军对付区区一个奉军混成旅,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可是第三天凌晨,陈子锟从睡梦中被叫醒。

“大帅,前线急报,张鹏程兵败不知去向,第一师崩溃了,第二师按兵不动,盖龙泉正在拼死抵挡,请求发兵援救。”阎肃亲自来报告军情,可见局势很不乐观。

陈子锟跳了起来:“十倍兵力对付一个旅,居然能打败,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阎肃道:“不怪他们,这一旅人马不简单,是张宗昌的王牌,老毛子队!”

陈子锟倒吸一口凉气,张宗昌在海参崴混过,精通俄语,他收编了好几千白俄败兵,有哥萨克,有铁甲车,打起仗来不要命,嗷嗷叫着往前冲,跟野兽似的,怪不得三万人马都困不住他们。

“传令,让盖龙泉给我顶住。”陈子锟迅速穿上军装戴上帽子。

“大帅,您去哪儿?”阎肃问。

“我乘机去前线看看。”陈子锟道。

洋人飞行员皮尔斯霍克正在省城妓院里睡娘们,昏昏沉沉就被陈子锟提了出去,说要去前线侦查,皮尔斯满嘴牢骚,一脸的不情愿,带着陈子锟在寒冬腊月的黎明起飞,直奔前线而去。

北风凛冽,气流湍急,寇蒂斯飞机在空中晃来晃去,皮尔斯乐在其中,不时回头幸灾乐祸的看看陈子锟。

陈子锟若无其事,还拍着机舱催促道:“快飞快飞,我很怀疑你是不是美国陆军航空队的人!”

皮尔斯大声道:“为什么?”疾风吹拂着他颈间的白色绸子围巾,风镜下是黑色眼罩,看起来既潇洒又邪恶。

“因为你开起飞机来就像个娘们。”陈子锟说道。

皮尔斯脸一沉,猛拉方向杆,飞机翻了一个跟头,向前疾飞而去。

战线已经迫近了省城,隐约能看到盖龙泉的第三师构筑的防线,这帮土匪出身的大兵根本不会打正经仗,所谓防线就是趴在冻得坚硬的田埂边,连条战壕都不舍得挖,而且只有一条防线,没有纵深可言,一冲就散。

陈子锟来的及时,正好奉军发起进攻,上百名骑兵蜂拥而来,哥萨克戴着皮帽子,挥舞着雪亮的恰希克军刀,嗷嗷怪叫向前疾驰,冲在最前面的一排骑兵居然手持三米长的长矛。

骑兵连后面紧跟着的是步兵,长到脚踝的灰色军大衣,羊毛帽子,清一色的莫辛纳甘水连珠步枪,刺刀老长,寒光闪闪,他们不跑动,而是迈着坚定地步伐一步步往前走,嘴里喷着热气,如同一列列小火车。

江东军的机枪打响了,步枪也稀稀拉拉响了起来,骑兵连的马蹄敲打着冻土,发出敲鼓般的声音,望着一片片打旋的马刀,第三师的士兵们扭头就跑,军官也不阻拦,他们跑的比士兵还快些。

双方都发现了天上的飞机,但是没人在乎,地上的敌人比天上的大鸟要重要的多。

“朝那些俄国佬射击。”陈子锟下令道。

“不,阁下,我是飞行员,不是雇佣军。”皮尔斯很坚决的拒绝了。

“五百美元!”陈子锟道。

“将军,看来你不了解我。”

“一千美元!”

“长官,我不想为了金钱出卖灵魂……”

“一千五百美元,不能再多了,你不愿意干就辞退你!”陈子锟咬牙切齿。

皮尔斯一按操纵杆,飞机俯冲下去,机头上安装的七点六二毫米刘易斯机关枪怒吼起来,在地上掀起一串烟尘,顿时人喊马嘶,十几个骑兵倒在地上,不少哥萨克摘下马枪朝飞机射击,但子弹根本追不上来。

飞机绕了一个圈再度飞返,超低空掠过地面,机关枪怒吼,虽然打死的人不多,但是造成的心理震撼是巨大的。

地面阵地上,盖龙泉挥舞着盒子炮大喊:“弟兄们别怕,天上那个铁鸟是咱们的,今儿都帮衬一把,咱们不能让老毛子小瞧了,跟我冲啊!”说罢翻身上马,护兵吭哧吭哧抬了一柄青龙偃月刀来,盖大王脚尖一挑,长刀在手,一夹马腹,带头冲了出去。

溃逃的士兵们见师长如此奋勇当先,胆子又拾了起来,纷纷返身杀回来,此时炮兵也发威了,一发发75炮弹落在俄国佬的前进路线上,炸的他们人仰马翻。

战场形势的逆转往往就在一息之间,盖龙泉的第三师本来就不是普通军阀部队能比拟的,土匪打起仗来更能豁得出去,老毛子仗的不就是不怕死么,老子比你还不怕死。

盖龙泉一马当先,迎面碰上拿长矛的哥萨克骑兵,他闪身避过长矛的刺杀,大喝一声,青龙偃月刀落处,哥萨克被斩为两段。

就算是茹毛饮血的哥萨克见没见过这么狠的角色,本来他们也只是拿钱卖命的雇佣兵而已,打顺风仗还行,一遇到强有力的抵抗就抓瞎了,后面几个骑兵拨马就走,步兵们见前面黑压压上千个中国兵挺着刺刀杀过来,胆战心惊,掉头就走,这回不再是不紧不慢的步子了,而是狂奔。

陈子锟长出了一口气,拍拍皮尔斯的飞行帽:“回去吧。”

飞返省城,汽油已经基本耗尽,陈子锟驱车回城,连发命令,务必将这支老毛子部队围歼,吃掉张宗昌的精锐部队,让他心疼一把。

两小时后,前线传来战报,已经将奉军包围在铁路线上,敌军倚仗铁甲车负隅顽抗,一时半会倒也攻不下来。另外押了几个俄国俘虏过来,其中一个还是军官。

陈子锟决定提审俘虏,当那个老毛子垂头丧气走过来的时候,他不禁大吃一惊。

“二柜,你老人家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第八十一章 收编毛子兵

这个蓬头垢面、胡子拉茬的老毛子军官,正是陈子锟的老朋友,长山好绺子的二柜,安德烈瓦西里耶维奇。

上回见二柜,还是1919年在上海滩,他老人家混进租界商团俄国队,后来陈子锟辗转广州、湖南,经历直皖战争后再去上海,安德烈已经不知去向了,这一别就是五年,二柜明显老了,胡子白花花的,脸颊也瘦的凹陷下去,拖拉着一只脚,走路都不利索。

听见陈子锟的召唤,安德烈茫然的看看他,狐疑的眨眨眼,忽然醒悟过来:“是你小子啊。”

旁边护兵挥起枪托就要揍人,被陈子锟喝止:“住手,搬椅子过来,再拿一瓶白酒来。”

椅子和白酒很快拿来,安德烈不忙着坐,先吹了半瓶子烈酒下去,一张惨白的脸恢复了红晕,感慨道:“还是中国的酒好喝,比伏特加还好喝。”酒水洒在他黄绿色军装的前襟上,湿了一大片,衣服上还别着好多枚高尔察克临时政府颁发的勋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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