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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哲学味儿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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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将土卸到了小崽子后边儿。

装了半车,应该也够了。

刀子将铁锹插在车上的土堆里,拍了拍手上的土然后看向抱着膝盖低着头的小崽子。

“咱走……”

刀子察觉到小崽子有点儿不对劲儿,问“咋了?”

小崽子没有回应。

刀子走到他的跟前儿,弯腰低头试图看清小崽子低下的小脸儿。但脸没看到,却看到了往下落的泪珠子。

刀子对着这么一个跟雕出来的男孩儿有点儿慌了。

“你、你哭了?”

小崽子不应他,压抑到极致的不安让他哭的连声音都没有。

刀子挠了挠寸头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哭总得有个理由吧?刚才来的时候不也挺高兴的吗,怎么就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就哭了呢?

将自己的手在身上使劲儿擦了擦,刀子这才跟捧玉似得将小崽子的小脸儿给捧了起来。

“真哭了……”

小崽子拿沾了土的袖子擦着眼泪,一双大眼睛早就擦的红肿,看得刀子这个在泥里滚过的男人都开始有点儿担心了。

抓着小崽子的手腕儿,刀子教育道:“脏,土跑眼睛里该难受了。”

小崽子又把头低了下去,带着鼻音小声「嗯」了一下。

刀子实在是想不通这小家伙怎么就哭了。

“你怎么哭了?”

小崽子低头掉着眼泪没有吭声,将手指头放在嘴里啃咬着。

完全摸不到头脑的刀子简直想在原地打转了,寸头撸了一把又一把,不知道原因,他这性格既不会哄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是不是这车坐着硌的屁股疼?”

小崽子大眼睛里无神而很惶恐,滴出来的清水鼻涕连吸都没吸,拉成丝坠到了两只脚丫子中间。

想也不是……

“冷了?”

小崽子抱着自己的双腿,双臂逐渐收紧,扣的指甲发白。

刀子莫名地跟着心疼,但真不知道理由,也不知道做什么,急得恨不得将脑袋挠掉一层皮下来。

“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嗯?”

小崽子还是没有吭声。

刀子又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弯着身子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三轮儿车前儿,坐到了三轮车上。

“坐稳了吗?”

刀子回头看着车上的小崽子,直到过了半个钟之久,刀子这才看到小崽子默不作声地将脑袋沉了一下。

三轮儿车在石子路上缓慢地前进着,吱吱呀呀的,像一只幕昏下压着头前进的老耕牛。

刀子一边踩着脚蹬子,一边隔着半车的土往后看着,心脏处坠的跟压了几坨秤石似得。

漂亮的人哭起来真是让人跟着难受的要命!

到了大院儿,刀子将三轮儿车停在草坪中间,下了车硬着头皮又转到小崽子的跟前儿看看他哭完了没有。却发现泪珠子还在掉着,小脑袋压的死低。

刀子又撸了撸自己的寸头,想来想去也就想起来了他家四爷。

这事儿是不是小了点儿?

刀子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将手机又揣回了兜里,将车上的铁锹拿下来开始往下卸土,卸一下看一眼小崽子。

土还没卸一半儿,谁知道大院来了一个人。

刀子只看了一眼,就恨不得将铁锹给夯过去!

尤潜椋身着一件米白色风衣,鼻梁上挂着那架雷打不动的金丝眼眶,笑的如沐春风,斯文如是。

尤朝忠从来只认一个孙子,而尤潜椋会来大院儿,当然是听到消息特地来见某人的。

刀子掘着车上的土,愤恨之下不小心将土弄到了小崽子的背上。

脸上的不耐烦立马变成了慌乱,放下铁锹就将小崽子从车上抱了下来放到地上,将他后背上的土拍了拍。

“没进耳朵吧?”

小崽子还是低着头没吭声。

尤潜椋走近,看着低着头一直落眼泪的小家伙,问刀子:“你弄哭的?”

刀子瞪了他一眼。

尤潜椋大度而又无奈地对着刀子笑笑。然后走到小崽子的跟前儿蹲下,用自己带着薄茧的拇指将小崽子的泪痕给擦了。

小崽子红着眼眶对着尤潜椋抬了头。

刀子拧着看着那个成熟稳重,儒雅万千的师者半跪在地上,不找到怎么就让他想起了以前在了解的时候,奶奶带着他去他老家的小镇上的那个带着红十字的老教堂。

这个男人,装的时候温柔的要命,款款而来,犹如救赎,就像他第一次见到他那样。

但大多时候却嘴损的要命,比起他见过的最下流的痞子都不遑多让。

照刀子看来,这老东西实在别人那边儿装儒雅装的难受,便整天逮着他发泄来了。

“怎么哭了?”

一句话,尤潜椋问出来的效果远比刀子要好的多。

成熟的男人往往让人心安,大概便是如此吧。

小崽子又擦了一下眼泪,宛如看着一株救命稻草一般地看着面前的尤潜椋,不安到找不到焦距的大眼睛渴望着、求救般地……

“不埋、找不到……骗人的,对、对不对……”

不明情况的尤潜椋当然听不懂他的意思。但他却隐约抓住了小崽子的恐惧点儿在哪儿。

“当然找得到,东西只是丢了,只要还在找,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刀子就这么站着看着尤大教授胡叭叭。但也没有打断。毕竟当老师的肯定比他会哄孩子,他也实在是不想让小崽子哭了。

不过小崽子刚才说的事儿……

刀子拧着眉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话。

“人死找不回来了吧?”

尤潜椋:“……”

小崽子转头看向刀子,刀子对上小崽子蓄泪的大眼睛一愣,“找、找的回来,找不到人还能找不到鬼吗?是吧,呵呵……”

小崽子从地上地上起来,攥着自己的衣角。

尤潜椋面色担忧地去扶小崽子的肩膀,小崽子却攥着自己的衣角,小肩膀微动,让尤潜椋的手从他的肩上滑落,看着满草地的坑,没有再掉眼泪,却像是哭了一样。

刀子跟尤潜椋看着小崽子走到别墅里,却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小崽子上了楼爬上床,十指拧着床单,四肢蜷缩,宛若一条上了岸的鱼,在不能呼吸的阳光里垂死挣扎。

尤潜椋看和别墅,掏出手机打个电话过去。

“枭,那孩子哭了。”

一句话,没有来得及强调,没有来得及说明原因,那边的尤四爷就已经将电话给挂了。

以为尤潜椋吃了瘪的刀子正想损两句,尤潜椋却看着被挂了的电话勾了唇角,笑意直达眼底。

将手机给收了起来,尤潜掠看着刀子。

刀子一察觉道这位尤大教授看他的眼神儿,就知道这老男人发表人生言论的时候就要到了。

“你信不信一个人哭,总是有理由的。”

刀子:“昂!”

一本正经的说些不用说的屁话,当教授的是不是拉个屎都非得要拉出点儿哲学味儿?

刀子说完就开始掘土。

尤潜椋倚在三轮儿车车上,侧身看着走入眼中之人。

“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吗?”

刀子:“别逼我一铁锹夯你脸上!”

尤潜椋还是笑,却没再看他,扬起头的时候,目之所及皆是落寞。

意思是……

“你哭的话,我也会回来的……”

一句话刚说完,尤潜椋就被刀子一铁锹夯在了后背上,以至于脸朝下直接摔在了那堆软土上。

“我哭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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