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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洗,洗好烘干了我再穿。”
漫漫长夜,尤四爷就只能挂着空档倚在浴室门口等着他家崽子给他洗内裤。
等小崽子洗完再烘干,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尤四爷数出一千二递给小崽子,小崽子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将其中的一张丢还给他。
“洗两个是十百!”
尤四爷:“……”
将钱在青花瓷瓶里放好,小崽子这才上了床,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尤四爷将小崽子圈在怀里亲了亲,问:“现在可以睡了吧?”
小崽子点头。
将床头灯关上,尤四爷这才抱着小崽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尤四爷醒来的时候是在九点,比以往的生物钟迟了近两个小时。
起身下床打开抽屉,尤四爷看着里面的那个碟子看了两眼,也没怎么在意地又放了回去,拿出一份文件再次上了床,看了十来分钟之后打了一个电话。
“通知各部门,五分钟后线上开会。”
会议视频刚打开的时候,小崽子迷迷糊糊地醒了,下床到了厕所嘘嘘完又爬上了床。
小崽子的头发丝刚露在视频上,尤四爷就伸手将他的脑袋给按了下去,以至于小崽子一生气直接伸出手扇在了他的下巴上。然后从他手底下抽出脑袋,气哼哼下床跑下了楼。
另一边……
【你们看到了什么!!】
【头、头发,另一个人的,还是在床上……】
【难怪四爷今天没来公司,原来是因为早上没起来啊……】
【然、然后呢?】
【尤四爷被扇了一巴掌……】
尤四爷摸了摸自己被扇红的下巴,一脸淡然地开始开会。
一夜宿醉,刀子直到早上十一点多才醒。
尤潜椋因为有课走了,而阮建民这会儿正在厨房煮自己买回来的速冻饺子。
刚醒来的时候,刀子还以为自己是被辉子他们给送回来的。直到看到桌子上的东西,以及厨房里的动静,他才知道自己的房子里应该还有人。
将桌子上的那堆东西看了一眼,刀子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连鞋都没穿好就跑去了厨房,在看到里头的男人的时候,刀子整个人都懵了。
“你、你不是还有两年才能出来吗!”
正在煮饺子的阮建民听他这么说还挺伤心的,脚上动了动,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狗子,爸在里头表现好,就给提前放出来了。”
刀子看着他,难掩厌恶感,但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阮建民见刀子没赶他走就放下心了,舀好煮开的饺子就要端给他。
但刀子没接,而是黑着一张脸错开身避开他,回屋穿上自己的鞋子,一声不吭地出去了,只是临走的时候将门摔的极响。
连碗都没有来得及放下的阮建民耷拉脚底下的那双黑布鞋一路跟下楼都没有跟上,最后只能眼瞅着刀子骑着摩托走了。
最后,阮建民就这么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蹲在了楼底下,一脸委屈地往自己的嘴里扒着饺子,一碗吃干净了还觉得饿,这才上了楼又给自己盛了半碗,这才算饱了阮建民往自己的身上摸了摸,兜里只剩下五十六块钱,想着既然出来了也得找个活干,儿子都大了,娶媳妇拿彩礼不得至少要十来万啊?
阮建民拿着留在屋子里的钥匙,又问着人找个开锁的地方复制了一把揣在兜里,回去将门锁上就出去找活儿干了。
尤潜椋中午的时候给刀子打了一个电话,没打通,便去了他的出租屋,不光刀子不在,连阮建民也不在。
刀子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儿,耗了半天的时间,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去的地方都没有。
自己租的房子,凭什么自己要因为躲着那老头儿自己不能回去?
刀子这么想着差点咬断了嘴里的烟,骑着摩托就回去了。
可是等到了家的时候……
刀子直接在锁了的门上踹了一脚,一脚不解气又踹了一脚。
妈的,那老头儿锁什么门!
于是,再次过来打算碰碰运气的尤潜椋就这么看到了蹲在门口抽烟的刀子。
刀子抬头……
尤潜椋轻笑,“怎么蹲在外边儿?”
刀子见到他这一张脸就想挥拳头。但现在,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思。
“滚!”
尤潜椋看着紧锁的门,自然而然地问:“被阮叔锁外面了?”
刀子家着烟的手颤了一下。
“你说什么?”
尤潜椋也点了一根烟抽上,吸了一口才道:“昨天碰巧遇见你在一个摊子上发酒疯,就顺道将你送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在门口遇到阮叔,他说他是你爸,我昨天就跟他聊了一会儿。”
刀子面色僵硬。
“你一个大教授跟他一个乡下老头能聊什么。”
尤潜椋缓缓地椅在墙上,吐出一个烟圈儿,压下眼皮子看着刀子。
“阮叔思想还挺保守的。”
刀子不懂他的意思。
“我们睡都睡了,当然是商量结婚的事儿。”
刀子听他说完没动手,只是瞪了尤潜椋一眼。
尤潜椋笑,胆大妄为地在刀子的头顶上揉了几下。但换来的却不过是被刀子一巴掌将他的手扇开。
跟以前比,绝对算得上是「温柔」了。
已近黄昏,阮建民肩上披着一条毛巾回来,一身的水泥点子。
“狗子,你咋不进屋呢,也不用在外边儿等爸。”
刀子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个比自己低了半个头的老男人,“谁让你锁门的?”
阮建民这才想起来刀子根本就没带钥匙。
刀子又往门底下大力踢了一脚,“赶紧将门打开!”
阮建民摸着钥匙挪着步子小声地道:“你这孩子,当着外人的面儿就不能对你爸说话客气……”
在瞥到刀子的眼神儿的时候,阮建民硬是将没说出来的俩字儿给咽了下去。
门打开之后,尤潜椋抬腿要进,却被刀子一脚踹在腿上踹了出去,然后「嘭」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阮建民觉得儿子的脾气实在是有点儿大。
“你昨天跟他谈什么了!”
阮建民老老实实地回答。
“也没谈什么,就谈了我刚从监狱里出来的事儿,也没别的了,跟一个不认识的人,也没啥好谈的不是。”
刀子看着阮建民的眸子瞬间缩紧。
“你从监狱里面出来这事儿好听啊你跟人谈!”
这句话是够伤人的,阮建民自然也听出来了刀子是嫌弃他丢人。
这时阮建民又突然想起来尤潜椋昨天说的那个……男朋友……,顿时也有点儿慌了。
男人跟男人这事儿在监狱里头是常有的事儿,他见的多了,自然敏感了点儿。只是昨天见到刀子太过激动一时没顾得上想。
“儿、儿子,他是你男朋友啊?”
刀子:“……”
阮建民一下子就慌了,“那、那他是不是知道爸做过牢所以嫌弃你了!爸真不是故意说的,昨天不是、不是我刚出来,他不信我是你爸,我当时也是急了,怕他不让我进屋所以才什么都没顾的上就全说了,爸真不知道……”
“你说够了没有!”刀子尽量压着怒火,但语气还是够伤人的。
阮建民没了声儿,被儿子训的跟一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似的。
刀子扶额,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狠话说不出,软话又不愿意说。
在这一刻,刀子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不希望尤潜椋知道他爸曾经坐过牢这件事儿。
刀子转身,平复了好大一会儿心里的异样,这才又转过了身,看着阮建民身上的水泥点子,声音透漏着不耐烦地问:“你干什么去了?”
阮建民:“我去工地找了个活儿干,一天有一百多呢!”
阮建民刚说完那点儿喜悦就消失殆尽了,他小心翼翼地问:“这活儿是不是不太体面?要不爸明天再去重新找一个?”
刀子看着他,看的阮建民有点儿不安。
刀子转身,将门摔上的时候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话。
“只要不是再去贩毒,其它的随你。”
阮建民的身体颤了颤,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移动一步。
author_say:亲爹亲自来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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