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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淹死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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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有些事儿,在监狱里已经定形了,五六年间不曾挪动过。

辉子反应倒是快,一把勾住刀子的脖子,道:“是啊,叔,跟兄弟们说好去喝酒去,我这不来带刀子嘛。”

阮建民搓了搓干裂的手,眼尾挤出跟沟壑似的眼纹,“那、那你们去吧,少喝点啊!”

刀子对从阮建民嘴里说出来的管教的字眼儿不由得厌烦,跟嚣张的藤蔓似得,束的他的整个心脏都开始不舒服。

辉子:“成,叔,我肯定替你管着他点!”

阮建民察觉出儿子的不耐烦,不敢多说了。

辉子看了一眼刀子,装出一副刚想起什么的样子,对着阮建民又道:“叔,刀子跟你说了吧,他打算给你办一个出狱庆祝……”辉子被刀子一腿重重地顶在肚子上,“我靠……”

刀子冷着一张脸又在倒在地上的辉子的腹部踹了一脚。然后拽着他的衣领子就开始往屋外头拖。

辉子拼死扒着门框。

“叔,到时候记得去哈!”

辉子跟刀子走后,阮建民找出那个皱皱巴巴的、辉子塞给他的「名片儿」,拿出一个老年机认认真真地将电话号码给存上。

想着辉子说的那个庆祝会,阮建民脸上就开始臊的慌。但一想到是儿子要给他办的,又开始冒着滋滋的高兴。

这天刀子还是喝醉了,满身酒气地倚在门口看着阮建民,阮建民想去扶他,刀子却将他一把挥开,回屋倒在床上。

刀子一喝醉就就开始说胡话,什么臊话都说。但是今天,个子已经长到一米八几的刀子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哭的像个孩子。

阮建民跟着难受,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儿子哭他也想跟着哭。

听刀子喊「爸」他哭。

听刀子喊「尤潜椋」他哭。

听刀子喊以前他们在村里养的那只土狗他还是跟着哭。

刀子睡着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尤潜椋你大爷的」!

尤潜椋这个人阮建民知道,就是他见个那个特别体面的男的,他儿子的男朋友。

该不会那人真跟自己的儿子闹分手了吧?

阮建民慌了,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儿又一圈儿,最后才想起来辉子给他的那张名片儿。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阮建民心跳的厉害,好在手机没响两声那边儿尤潜椋就将电话给接了。

“喂?”阮建民有点儿紧张,“您、您是尤教授吗?”

尤潜椋的表情微顿,认出了阮建民的声音。

“阮叔,您是有什么事吗?”

阮建民一时说不出话,支支吾吾了好大一会儿才紧紧张张地道:“我家狗子是真的喜欢你!”

尤潜椋:“……”

第一句话一说出来阮建民所有的惶恐都开始往外倒。

“叔坐牢是叔没出息,跟我家狗子真没关系,你都不知道,我家狗子现在有多难受,喝酒都喝到醉的不轻了。

尤教授,你要是真嫌弃我家狗子有我这么一个爸,明天我就将户口跟我家狗子迁开成不……”

“阮叔!”尤潜椋打断他,“刀子现在在家吗?”

半个小时候,尤潜椋一路赶到了刀子租的那个出租屋。

阮建民开门让他进来,领着他去看醉酒的刀子。

阮建民让尤潜椋进了刀子的屋子后便想悄悄地出去,但尤潜椋却叫住了他。

“阮叔……”

阮建民扶着门看着他。

尤潜椋对着他笑,谦逊、真诚。

“我跟刀子挺好的,还有,以后我们两个的事儿,还烦请您多费心了。”

阮建民听的脑子懵懵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自个的儿子送到了狼嘴里。

门被关上,带着有点儿年代的吱呀声。

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刀子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眸子,却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谁、谁啊……嗝……谁啊你……”

尤潜椋将刀子的两只手腕压至头顶,俯身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眼底带着点缭绕的迷醉。

明明喝酒的并不是他。

“喜欢我是吗?”

刀子拧眉,醉醺醺地道:“喜欢你大爷的……”

尤潜椋却不在意,再起俯身,撬开他的牙齿闯入他的口腔,湿热的舌舔过他的牙床,最终将他的舌勾住。

追逐,纠缠。

喘息声越来越重,刀子在那熟悉的触感下逐渐迷失了。

他能想到压在自己的身上的人是谁,但是他不想想,仿佛这份感情一旦败露他就会被人扒了身上的壳,暴露身上的柔软。

没有他想要的安全感……

“喜欢我吗?嗯?”尤潜椋问他,一遍又一遍。

刀子依旧没有回答,一次都没有。

“嗯哼……啊……哼……”

两具赤裸的身体交叠着,彼此需要着,如同跌上岸的鱼,滚动着,挣扎着,仿佛一旦停止跳跃,便会淹死在无尽的阳光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刀子还躺在尤潜椋的怀里,不真实的像是一个梦,以至于哪怕意识到两人连条裤衩都没有隔着的情况下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他推开。

尤潜椋去吻他的唇,刀子瞪大眼睛,没有躲开。

唇压在唇上,没有想象中的软。

“早……”

“早你大爷的!”

刀子一脚将尤潜椋踹到床下,捡起穿上的裤子就开始往腿上套。

跌在床下的尤潜椋捡起地上的内裤递给他,“先穿这个。”

裤子都已经提上去的刀子额上的青筋突了又突。

“说,昨天是怎么一回事儿!”

尤潜椋大大方方地从地上起来,慢条斯理地拿起裤子穿上,“怎么,你拉着我上床,第二天就不认了?”

刀子知道他是在胡扯。

“你丫的是不是找死!”

尤潜椋将床头的表待戴在手腕儿上,“虽然你喝醉了,但昨天的事儿也不会真的忘得一干二净吧,刀子,你情我愿的事儿。再说了,我们两个连家长都见过了,也算是定亲了,睡一觉很正常。”

刀子:“你他妈的别胡扯些有的没的!”

尤潜椋侧身看着他:“我一直都是认真的,难道你打算提上裤子就不认吗?”

刀子:“……”

屁股到现在都还在火辣辣的疼,刀子很肯定,自己是被压了。

尤潜椋凑近,刀子攥紧了拳头。

“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在防备什么。我条件不差吧,有学历,工作也不错,有车有房,而且你也对我有那么点儿意思。”

刀子瞪着他,没将拳头挥出去。

“而且,在床上我们不会也挺默契的吗?”

刀子打算挥拳头,但在拳头落在尤潜椋的脸上之前,门却被敲响了。

“儿子?”

尤潜椋攥住刀子没来得及落下的拳头,起身开门,对着局促的阮建民问:“爸,有事吗?”

刀子:“……”

阮建民:“……”

刀子:“你丫的瞎叫什么!”

阮建民却受宠若惊,“那、那个,饺子,吃吗?”

尤潜椋拿过外套,“爸,我今天有课,饭就不吃了。”

阮建民怕耽误他事儿,也没敢留他。

于是,刀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尤潜椋大大方方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完完整整地走了。

直到现在才发现房间的凌乱的阮建民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出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儿、儿子啊,饺子,吃吗?”

刀子瞪向他:“昨天你放他进来的!”

阮建民:“……嗯。”

刀子粗喘着气,但最终却也只是摔了浴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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