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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另一边的尤潜椋问:“你在哪儿干什么呢?”
刀子交叉着站着,将后脑勺撞在玻璃上,从鼻孔里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老流氓。”“嗯……”
“洗干净等我回去。”
尤潜椋以同样的姿势倚在出租屋的墙上,言语轻快,“自然可以。”
尤潜椋的声音让刀子的耳朵开始有些发痒。但在尤四爷的房间里他可什么都不敢做,便匆匆随口说了一个理由将电话给挂了。
刀子扯了扯领子,曲起一条腿往地上一坐。
时间漫长……
天已经黑的彻彻底底,坐在地上的刀子的眼皮子都开始打颤儿,迷迷糊糊的像是睡了一会儿又像是根本就没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
刀子瞬间被惊醒,撑着地站了起来,看向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崽子的尤四爷。
刀子顺着墙根儿走。
“四爷,我先……走了……”
“嗯……”
尤四爷声音漫不经心中透漏着沉哑餍足。
刀子刚走到门口,已经将崽子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的尤四爷却再次开了口。
“等一下……”
刀子机械地转身,“四爷,有、有事儿吗?”
尤四爷打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了串钥匙,随手扔给了刀子。
刀子接过钥匙,不明所以,看着尤四爷的那只青筋走线苍劲的的手在抽屉里又随手翻了翻,从一沓文件中翻出一个房产证出来,一并丢给了自己。
“过户手续明天你自己去办。”
刀子拿着房产证怔在原地,“什、什么意思?”
这栋别墅是给我的?
尤四爷懒散地看了他一眼,刚抽出一根烟出来。却又往床上看了一眼,将烟给推了回去。
当初是因为崽子的头上生了虱子,就买了这一栋别墅打算搬进去。之后他跟崽子都住在了大院儿,那栋别墅也就闲置了下来。
“要不要?”“要!”
刀子赶紧将房产证给踹到了怀里,然后对着尤四爷讨好地笑:“四爷,下次你俩吵架还来找我!”
刀子说完就麻溜地走了。
刀子走后,尤四爷冲了个澡,往自家崽子的身上嗅了嗅,笑着亲了一口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手顿在了崽子的脸上。
自己之前是怎么打算的?
跟崽子生个气,让他充分认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然后再提几个条件让崽子做一些保证什么的,再顺便将复婚的事儿给提提。
结果呢……
没受到美色的诱惑,睡了……
尤四爷看着崽子。
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他了呢?
还有……
睡了之后再提这些要求还效果吗?
尤四爷深深地看着崽子。
刀子捂着房产证回去,等回到自己租的那个房租八百六的出租屋的时候,房产证都被他悟出汗出来了。
洗好后一直等着刀子尤潜椋倚在全是倒刺的木门上,看着刀子推门进来。
“你去哪儿了?”
刀子难掩激动地一把拉着尤潜椋回了房间,将房产证给掏了出来。
補南那片儿的别墅。
尤潜椋看着房产证,拧眉问他:“哪儿来的?”
刀子承认不讳:“四爷送的。”
尤潜椋:“送我的?”
“放屁吧你!”刀子一把将房产证从他的手里抽了回来,“这是四爷给我的!”
尤潜椋看着他那守财奴的样儿,失声笑了。
“尤枭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你这么大一栋别墅?”尤潜椋问他。
市场价值超过八千万的别墅,确实是大手笔。
刀子将今天的事儿明明白白的给说了,可谁知道,尤潜椋听到后却将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刀子:“想什么呢你?”
尤潜椋回神儿,看着刀子,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刀子手里的房产证上。
刀子顺着他的视线看着手里的房产证,耐不住性子问他:“四爷给的房产证难道还能有什么问题?”
“房产证没什么问题……”尤潜椋幽幽地道,“就是怕……”
“你说话能不说一半吗?不装个深沉你能死吗你?”
尤潜椋将嘴里吐不出好听话的狗……额……刀子推倒在床上,“不是要我洗完澡等你吗?现在开始吧。”
床上的两人极尽纠缠。
刀子睡着之后,尤潜椋随便披了一件外衣在身上,坐在床头点了一根烟抽了一会儿,等烟圈儿弥漫了整个房间后他才将烟给掐了,看着四肢大开地睡在床上的刀子。
就怕什么?
就怕尤枭为了看「黄片儿」再将监控给调出来,顺带着再看到些不该开的。
尤潜椋拿起床上的房产证丢在刀子的身上。
八千万。香吗?
尤潜椋的担心虽然不无道理,但这种事儿也说不准,但愿尤四爷并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刀子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在睡梦中有些惊慌地抓了抓。
尤潜椋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刀子攥着他的手捏了捏,然后一脸烦躁地丢开,又往床上摸了摸,摸到房产证的时候才舒心地翻了个身,压着房产证又睡熟了。
尤潜椋:“……”
将被子给刀子拉了拉,尤潜椋在他身侧躺下。
第二天天一早,尤朝忠回来了,跟着他一块儿回来的,还有坐在轮椅上的韩祁。
不单是腿,韩祁的颌骨上还有一块儿带着植皮痕迹的疤痕,有些显眼。
韩祁刚醒来的时候,身侧坐着尤朝忠。
有些意外,却也没怎么想到。
尤朝忠说起让他跟着尤四爷经商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身子,部队是回不去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尤四爷居然要将公司让给他。
不管是什么原因,又或者是因为什么人,这件事听起来都不太现实,可是这却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将军……”
尤朝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其他的你都先别问,先在大院儿养养伤,下午给你做复健的医生就能过来,其它的以后再说。”
韩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回的还是他常住的那个房间,房间里已经落了灰,看样子也没打扫过。
尤朝忠本来就不是一个心细的人,这点韩祁是知道的。
只是要韩祁这么一个尊顺惯了的人提要求,他也是适应不了的。
墙上挂着的钉子上头,还有他惯用的那柄匕首,韩祁将轮椅推到墙边儿,伸手却触及不到,他就坐在轮椅上,看着那柄匕首,坐了很久。
早上八点左右,一大早出去的尤四爷从外头回来,满脸的郁色。
沈姨前两天无意间听到尤四爷联系什么人。虽然也没听太清楚。但隐约间听到什么周易八卦、还说到头来找到的却是一个在小镇上修摩托的一个男的。
沈姨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尤四爷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信这个的。
尤四爷回来的时候崽子没醒,他没有上楼。而是独自去了书房,将门关上,就连早饭都没吃。
崽子昨天被尤四爷折腾的厉害了,不到下午是醒不过来的。
尤四爷一直在书房里待到下午两点才出来,带着一脸的疲色下楼去厨房做了饭,然后上楼叫崽子起来。
仿佛他一大早并没有出去过,仿佛一切都是不变的平常。
只是沈姨看着厨房垃圾桶里的那份儿倒了的一盘菜,知道尤四爷可能是有什么心事儿。
有件事尤潜椋想对了。
尤四爷想起监控的事儿的时候是在一个多星期后,他将监控视频截取下来并存上,一连欣赏了好几遍,这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看看自己不在的时候崽子在家都干些什么,随手将几段日期的监控给调了出来。
崽子的活动范围倒了简单,看看电视,睡个觉。只是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夸张的时候甚至一连坐上三四个小时都不带动一下的。
尤四爷想起之前崽子吃抗抑郁药的事儿,皱眉,将放在鼠标上的手收拢。
以后还是多带崽子出去转转吧。
不过想来找回崽子这么长时间以来,照崽子在自己跟前儿活泼好动的性子,竟然没有要求过自己带他出去。
尤四爷回神儿,将画面转了,看到崽子坐在栏杆旁被外头的那几个特种兵围着喝奶茶的画面儿。
他家崽子,靠着一张脸离了谁都饿不死。
尤四爷这样想着,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发酸。
手指敲动,画面转到客厅。
刀子窝到崽子的旁边儿,崽子手里拿着他提来的奶茶。
看着崽子义正言辞地对着刀子说教着什么的画面,尤四爷失声笑了,但紧接着……
沈姨每每经过的时候,都觉得尤四爷周围的气息又低了几个度。
尤四爷已经就这么对着一台电脑,盯了又两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尤潜椋过来的时候,看着尤四爷一身阴沉地一点儿反应都没给他,也没出声打扰,自顾自地坐下了。
又过了许久……
“枭,你看什么呢?”
尤四爷抬头,脸上似笑非笑,眸底却是一片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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