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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看着被人拥簇着的崽子,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回过神儿来后,刀子正想问崽子是怎么来的,问他来这儿尤四爷知不知道,阮建民已经拦着崽子的肩膀拍了拍,道:“走,大爷回家给你煮饺子吃去!”
崽子一笑,四周都似乎弥漫出了甜味儿。
刀子也不好当着这么对人的面真问出什么让人作为谈资的话来,只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阮建民带着崽子进了小区,去了他家。
辉子也赶忙跟了过去。
“刀子,走啊!”
刀子:“……”
刀子便走边给尤四爷打电话,却依旧是没有打通,无奈间只好打给了尤潜椋。
“崽子去咱……我家了。”
“……他去咱家干嘛?”
“他说来找我玩儿,而且是他自己来的,尤四爷应该不知道,我一时也联系不上四爷,咋办?”
尤潜椋坐在办公室里,手上敲击着桌子,许久才道:“不过是串个门儿而已,他也不小了,只要你别再趴他脸上亲一口就没什么问题。但是你现在最好先跟大院儿那边说一声,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刀子应下照做。
崽子在厨房看着一个个圆滚滚的饺子锅里头翻腾,模样有些迫不及待。
他没有吃过饺子。
辉子拉着刀子,用下巴指了指崽子,问“这个就是四爷找到媳妇儿啊?”
刀子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辉子笑,“怪不得……”
崽子看着阮建民将胖乎乎的韭菜鸡蛋饺子从锅里盛出来,问他:“我可以带走一碗吗?”
阮建民连问为什么都没有,直接爽朗地说了一句:“成!”
崽子将一大碗饺子吃完,阮建民有点儿不舍得地出了门,毕竟他还得去上工。
辉子倒是放的开,这会儿已经开始教起崽子打游戏了。
刀子将崽子吃过饭的碗拿到厨房,随手刷了。然后将剩在锅里的饺子盛出来,想着待会儿让崽子带走。
该不会是要带给尤四爷吧?
看着锅,刀子皱了皱眉。
刷碗洗锅这些事儿平时不是阮建民做,就是尤潜椋做的。
刀子撸起了袖子。
这边,崽子无意间将辉子的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给碰掉了,看着从外套口袋里掉出一小板儿白色药片儿出来。
崽子给他捡起来,问他:“这个是什么?”
糖吗?
打游戏正打到劲头上的辉子随意瞟了一眼,一时也忘了崽子的身份,吊儿郎当地道:“好东西,床上用的。”
说完辉子就后悔了。
他可别把这崽子教坏了。
崽子好奇地看着那些跟糖一样的东西。
辉子也顾不上游戏了,将崽子手里的「糖」要了回去。
可是崽子却记住了上面的字。
崽子掏出手机,点开百度,点开手写,将上面的字输入、搜索。
文字太长,字也有些复杂,崽子看得也不太懂,但却看到了几个关键词。
“吃了……全(身)无力……”
力气会变小的意思吗?
辉子走后,崽子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百度。
刀子不看没事儿,一看立即吓了一跳。
“你、你搜这个干嘛?刚才辉子教你的?”
崽子嘟嘴,“我自己学的。”
刀子不管不顾地拿过他的手机,将他的浏览记录给删了。
崽子气鼓鼓地将自己摔躺在沙发上,一条腿在下面垂晃着。
刀子转身,给尤四爷打电话,看看能不能打通。
崽子眼珠子往下滑了一下,看到桌旁边居然还躺着两颗刚才没有捡起来的药片儿。
崽子想着百度上的文字,继续估摸着上面的意思。然后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沙发上起来蹲下将那两片儿药片儿给捡了,揣进兜里,没让刀子看到。
这会儿刀子可算是将电话给打通了。
刚出来会议室的尤四爷听了刀子说什么之后,直接将电话挂了,出了公司开车就走。
拄着拐杖的韩祁看着尤四爷离开的背影,将拿着文件的手垂了下去。
权力的交接才刚开始,公司自然是少不了流言蜚语。
“一个兵痞子,那懂得管理公司他,还是个瘸子。”
“人家可是尤老将军收养的,也算是半个孙子,跟四爷也算是半个兄弟,公司不给他,难道还能给你啊?”
“不过说的也是,这件事听起来也太过胡闹了吧,这么大一个公司运作起来本来就不容易,这还请了一个门外汉过来,能成吗?”
“不能成还能怎样,我们不过是给人打工的,能说什么啊?”
韩祁像是从来都没有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只是按照尤四爷的意思,将自己该接手的权利全部都攥到了手里。
商场对于任何一个雄心勃勃的男人来说,都是一个让人心潮澎湃的地方,这其实跟战场差不多,只是更是多了些弯弯绕绕。
不管如何,往后余生,总不至于闲着了。
路上车水马龙,尤四爷吊车调车甩尾,一路飞驰,来到了刀子新搬来的小区门口。
刀子正在外面等着。
尤四爷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大步往他的家里去。
刀子在他的后头疾步跟着。
客厅里,崽子正在沙发上酣睡,尤潜椋在一旁坐着,看到尤四爷的时候提前提醒他他崽子已经睡着了。
尤四爷看着沙发上的崽子,压沉声音问刀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儿。
刀子支支吾吾地回道:“我一回来就看到他在我们小区外头等着了,他说他来找我玩儿……”
尤潜椋笑:“你家崽子确实是聪明了。”
尤四爷一记冷眼瞪了过去。
尤潜椋将头扭回去,拉上刀子,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尤四爷在崽子的身旁坐下,看着他睡相安稳的脸,将他身上的毯子又拉了拉。
他就这么坐着,安安静静地等着他醒来。
崽子还没醒来,下了工的阮建民却突然推门进来。
开门的声音过大,直接将崽子给吵醒了。
阮建民看着是在沙发上坐着的、器宇不凡的男人,竟然在自己的家里头有点儿手足无措了。
听到声响的刀子跟尤潜椋从房间里出来。
阮建民局促地、手脚无处安放地看看刀子又看看尤四爷,站在门口也没向前一步,问:“儿子,这恁俊的男的是谁啊?”
刀子:“我老板……”
阮建民一听,立马将手里的东西都放下,几步走到尤四爷的跟前儿用双手握住他的手,点头哈腰地道:“领导啊,你好!你好!我家狗……刀子平日里得您照顾了!”
刀子:“……”
尤潜椋:“……”
尤四爷:“……”
崽子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一时忘了自己是在哪儿,看到尤四爷便直接抱着他的腰拱了拱,打算继续睡。
尤四爷冷着脸将自己的手从阮建民的手里抽了出来。
阮建民也不尴尬,低头看向睡醒的崽子。
“醒了?”
崽子眨着惺忪的眼睛,抱着尤四爷的腰将头点了点。
阮建民:“我专门儿给你割了几斤后腿肉,今天在大爷家吃晚饭好不好?”
崽子:“我还想吃饺子。”
尤四爷将崽子拉了起来。
“不必了,我们先走了。”
“等等!”阮建民说着赶忙去了冰箱,两手拿出来五袋儿韭菜鸡蛋馅儿的速冻饺子出来,塞到尤四爷的怀里,“领导,拿着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家刀子平时要是犯了什么错,还请您多担待着点儿。”
果然是刀子的亲爹。
崽子:“谢谢大爷!”
阮建民伸手在崽子的头上揉了揉,“不谢,要是吃完了再过来,就下面那个超市一到周天就打折,一袋比别处的便宜五毛钱呢!”
尤四爷看着崽子跟阮建民相处融洽的样子,到底是没直接把手里的速冻饺子给扔了。
尤四爷带着崽子走后,刀子站在原地,一脸便秘的表情,看了他许久。
“儿子,咋了?”
“……没事儿。”
尤四爷虽然对崽子今天单独跑出去这件事有些郁结。但要是真拿这件事生气的话未免也无理了些。
崽子将速冻饺子放到腿上,看着车外的城市。
回去之后,崽子让沈姨将五袋儿饺子全煮了,给尤四爷盛了一大碗,剩下的用盆儿盛了出来,全是自己的。
晚上,崽子像是有什么心事儿,时不时地就往尤四爷的身上瞅。
崽子出去的时候,尤四爷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两三分钟后,崽子端着一杯温水上来,递给尤四爷。
尤四爷接过去,刚要递到嘴边儿,崽子却一手抵住他的杯沿儿,一手在兜里掏出两片儿东西出来,当着尤四爷的面儿就直接放到了尤四爷手里的杯子里。
白色药片儿沉入杯地,激起白色絮状的小漩涡。
哪怕是这样,却愣是没有激起尤四爷的半分怀疑。
尤四爷拿着杯子晃了晃,等到两片儿东西完全溶解后才再次将杯子送到嘴边,将杯子里的水喝了大半。
尤四爷:“什么糖?没一点儿甜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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