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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四爷将被子掀开,对着他道:“上来……”
崽子有点儿不愿意,但看着他脆弱的样子。却又不忍心,便只好上去挨着他躺下。
崽子刚上去就被尤四爷就抱了上来。
软被之下,四肢纠缠。
尤四爷扶着他的后脑勺将他往自己的颈窝里拉,明明是他将崽子拥入怀中的姿势。但这种姿势却是像是他对崽子产生了深深的依赖感。
尤四爷用足碰触着崽子足上有些凉意,觉得很是舒服,便更是分开了他的腿,将自己的足放至他的足间。
“崽子,你还在气吗?”尤四爷的声音都有些有气无力。
崽子没有吭声。
在不太深的黑暗里,到处都是安安静静的。
许是尤四爷身上的温度过高,崽子被他这么抱着身上已经出了汗,全身都湿热的难受。
但尤四爷也这会儿正舒服着呢,怀里抱着一个温度是恰当的「大玉块儿」,比起以不生病的时候都还要舒服上许多。
崽子整张小脸儿都是汗津津的,但听着他越发平稳的呼吸,却也不敢怎么动。
崽子的身体逐渐变暖,被闷成了一个固定的温度,难受劲儿却一点儿没有缓解,在尤四爷安稳的沉睡过去的同时呼吸已经越发的沉重,现在开始有些喘不过气儿来。甚至要张着嘴不断地喘息才能让自己稍微减少那种窒息感。
整个夜晚哪怕是睡了过去,崽子都像是在深海里浮沉一样,不得安稳。
这一夜尤四爷睡的极其舒坦,但在他醒来的时候,身侧的人却像是从海里捞出来一般,全身都湿透了。
汗水早就变凉,让崽子的身上都泛着凉意。
他觉察到他的呼吸声不是很安稳后,尤四爷有些不安地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额头上一片滚烫。
“崽子?”
尤四爷轻声叫着他,但回应他的却只有几声沙哑的咳嗽声。
对于这咳嗽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之前……自然是分不清楚。
过了许久崽子才将眼睛睁开,眼皮子有些无力的动了几下又耷拉了下去,像是又睡了过去,却也像是晕了过去。
尤四爷赶紧替他将医生叫了过来。
三十八度四。
“风热性感冒,最好给他打一针。”
尤四爷看着他难受的小脸儿,心开始揪着疼。
“打吧……”
医生拿出针管儿,刚要扯下崽子的裤子就被他尤四爷一声喝止了。
“你在干什么!”
医生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还能干什么……
“给他打针……”
尤四爷:“给他打胳膊上!”
医生一张脸皱的跟便秘似的,“这个真不行……”
尤四爷也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但是打在那个地方是真的不行。
“能让他吃药吗?”
医生将针管收了回去。
“吃药要是不管用,过几天再严重了……”
听着两个人的声音,崽子意识间间断断。
尤四爷知道现在不是介意这个的时候,硬是咬着牙下定了决心。
“给他打吧……”
打什么?
医生又将针拿了出来,崽子眼睁睁看着那个出水的针头,本来撑不起来的眼皮子一下子就掀起来了,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从床上爬起来就躲到了尤四爷的怀里。
“他要对我干什么!”
尤四爷抱着他,“你发烧了,让医生给你打一针,一下子就抽出来了,不疼的。”
崽子哪会信他。
“要是再骗我,我就再也不相信你了!”
尤四爷:“……”
“针扎进去真的不疼吗?”
尤四爷:“可能会疼那么一点儿……应该就一点儿……”
这么一夜下来,尤四爷的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如今崽子滚烫的小脸儿贴着他的脸,尤四爷实在是心疼的厉害。
一夜下来热的全身都湿透了,该有多难受。
“崽子,打一针吧,打完给你糖吃好不好?”
崽子:“你当我还是你用一颗糖就能骗到的小孩子吗!”
尤四爷:“那就两颗?”
尤四爷说着就失笑了,看的医生愣在了原地。
崽子看见他欠揍的模样,伸手就朝着他的脸狠狠地拧了一下,将尤四爷的脸都拧红了。
“一百颗都不行!”
尤四爷由着他拧,且脸上笑意不减地道:“那就两百颗。”
崽子的眼睛眨巴了一下,连拧着尤四爷的脸的手上的力道都轻了不少。
尤四爷知道,崽子这是心动了。
“两百颗不行的话,那就一千颗,要不一万颗也行。”
医生拿着针头,一双狗眼都快瞎了。
崽子不吭声了,许久后……
“糖我不要,要不你让我上一次好了。”
医生的手一哆嗦,手上的针头直接掉到了地上。
崽子回头看着医生。
医生捏了一把汗,将针头捡起来,然后对着尤四爷道:“要、要不你们先商量着,我先出去……”
医生说完就走了,临了还替他们将门给带上。
崽子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他就是想将这件事儿提提。甚至想天天提,趴在他的耳朵边儿上提,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受一点儿。
尤四爷:“但我是这么便宜的吗?”
崽子:“那你当我是免费的吗!”
尤四爷被怼的哑口无言。
果然,书这种东西不能读的太多,瞧这孩子现在精的跟什么似的。
崽子的喉咙本就不舒服,这会儿说话又是动气,又是用上了不小的力气,嗓门都有点撕裂了,就像是糖裂了一道缝,放在手心里看着都不是滋味儿。
尤四爷碰了碰他的喉咙,不成想却摸到了他已经用了些形状的喉结。
他的崽子,确实是男孩子。
但是床上这种事……不是他想要他就能给的。
“崽子,咱能先不提这件事儿吗?先打针好不好,等你打了针,别说一万颗了,就是十万颗我也让人给你送过来,行吗?”
崽子直接扭过去头,将自己的脸重重的摔到枕头上,就这么趴着,闷闷不乐的样子,但还是说了声好。
崽子说:“我是因为不想死……”
哪有这么严重,尤四爷心想,但「死」这个字崽子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是被人钻在手里,直接朝着水泥地上摩擦似得,被磨的血淋淋的都停不下来。
尤四爷用手扶着他的肩膀,将他的身子掰了过来,屈指在他的脑门上扣了一下。
“以后别随便说这个字!”
崽子捂着自己的脑门,作势对着他呲了呲牙。
尤四爷见他不打算改的态度,上去就是有对着他扣了一下。
“说,以后不说这个字了。”
崽子翻过身,蔫蔫地嗯了一声,整张脸都陷进了枕头里。
过了一会儿,医生在外面试探地敲了敲门。
尤四爷让他进来。
崽子躺在床上,歪着头看着这个医生,道:“我们商量好了,我打针。”
医生:“……”
那商量的结果就是……
医生偷偷地往尤四爷的方向看了一眼,尤四爷却一脸的坦然,也不管崽子故意让别人误解的小心思。
医生收回视线。
“那好……”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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