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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女人看着安蕴蕴,一脸的不敢置信。
“蕴姐,明明是你让我们……”
安蕴蕴看着她俩,高高在上“我有说过什么吗?”
“明明就是你的意思!安蕴蕴,你他妈的别想不认账!”
说着那两个女人就对着安蕴蕴撕打起来,顿时三个女人扯着头发滚在了地上。
崽子跌坐到地上,身上的旗袍已经几乎被撕扯的遮不住身体。
他眼眸呆滞地看着依旧贼心不死地朝着他靠近的男人,攥在手里的玻璃碎片刺破手心的同时也划断了手腕。
他感受着血液在从身体里逐渐流失的冰冷,一双眼睛空洞而又死寂。
禁锢着他的双腿的男人在发现他割腕了之后面色怔然地看向其他三人。
“看什么看,赶紧给他止血啊!”
或许是没想到少年这么决绝,四个男人都慌了神。
“快,给他按住。”
恶心的气息粘稠地贴着他的身体,哪怕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崽子依旧是抗拒着他们的触碰。
门被踹开的时候,崽子依稀在门看到一个身影,却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个人是谁。
四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愣怔地看向门口。
“尤、尤四爷……”
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尤四爷直接掏出来枪,满眼猩红地朝着那个按着崽子的腿的男人开了枪。
男人应声倒地,到死都没有反应过来。
其他三个男人吓得赶紧松开了崽子,“我、我们什么都没做……”
“嘭!嘭!嘭!”
枪声震傻了还在外面打架的三个女人。
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还没等她们开始逃便有人将他们围了起来。
“先把她们绑了关起来,怎么处置待会儿看尤四爷的意思。”
三个女人挣扎了起来,披头散发地哭着,但还是被人给拉走了。
尤四爷双手颤抖地给崽子止着血。
“崽子,我、我对不起……崽子……”
崽子撑着力气抬开眼皮子看着尤四爷,眼泪下来的时候生生地用手在尤四爷的手背上剜下血肉下来。
“我不要你了……”
尤四爷在听清楚崽子说了什么的时候,薄唇哆嗦着,眼泪从暗红的眼睛里掉下来砸到崽子的眸子里,却依旧没有打破崽子里的半分波澜。
“我、我们先去医院,崽子,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我、我们……”
崽子的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个凉透了的黏黏馍,他恨不得就这么死在这儿,死在他的怀里……
为什么非要让我做一个人呢……
当个宠,窝在你的脚边儿,或者被你抱在怀里明明就很好了。
可是他知道,回不去了。
他嫉妒的发疯……
是你要我当个人的,是你要跟我结婚的,明明是你……
那你就对我好点儿啊……
怎么办,我开始恨你了……
尤四爷看着病床上的崽子,看着他大腿上已经泛起青紫的掐痕,恨不得将那四个已经死透了的男人重新千刀万剐。
“他怎么样?”
医生看着尤四爷,有些艰难地道:“失血还不算太多,没什么大的问题,主要是……以后尽量不要让他再受任何刺激了,上次就是急性脑出血。虽然治疗及时,但这种事还是很容易再犯的。”
尤四爷将崽子的手攥紧。
“还有……”医生扶了扶眼眶,看着崽子,面色复杂,“他以前……是不是有过抑郁症病史?”
“你说什么!”尤四爷不敢相信,垂下的手颤抖了一下又被他死死攥住。
医生也是怕尤四爷这反应。
“其实也只是怀疑,也不能确定,也有可能只是一段时间导致的精神过度紧绷,又或者是长期积压的某些情绪导致的神经紊乱,他以前有没有表现出什么……”
尤四爷猛然想起之前的一件事儿。
“他以前吃过舍曲林之类的药……”
尤四爷声音恍惚。
医生的面色逐渐有了些沉重。
“等他醒过来,最好带他做一个检查吧。但是您也别想太多,现代大多数人都有些压力什么的,这也不代表什么,以后若是往好的方向多加调整,通常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医生走后,尤四爷看着床上的崽子,神色越发的恍惚。最终以在床前半跪的姿态将额头抵在了崽子的手背上。
“崽子,你说,其实一直以来是我在自以为是是吗……”
为什么你在我的身边会过的不好……
爱不得,离不开,又有几个人能清楚。
日光偏移,沉沉而落。
崽子醒来的时候猛然将手里的手抓紧了,目光空洞惊恐,全身痉挛。
惊醒的尤四爷赶紧攥住了崽子的手。
“崽子!”
崽子看着他,似乎是有些发愣。
“我怎么会在这儿……”
尤四爷看着崽子,眸子里强忍着痛色。
“我去医院找你,然后……”
崽子全身发抖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尤四爷赶紧将他搂进怀里。
“已经没事了……”
崽子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眼神空洞无神。
“我想洗澡……”
“好……”
尤四爷将崽子放到浴里,看着搓洗着身上,本想帮他崽子却往池子边儿蜷了蜷。
“我自己来就好……”
崽子的眸子里,是尤四爷从来没有见过的防备跟冷漠。
心被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尤四爷以为崽子是受了刺激,强忍着心里的钝痛将抬起的手垂下,也不愿意过分刺激他。
崽子细细地洗着身上,面无表情,过了许久之后才沉着头道:“我饿了……”
尤四爷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沉痛的眸子里总算是有了几分生色。
“我下去给你买。”
崽子点了点头。
看着尤四爷出去,崽子从浴池里跨了出来,水滴顺着他身体的弧度滚落至脚踝。
他就这么站着,闭上眸子又缓缓睁开,交错的睫毛掩饰不去眸子里的漠然。
他从病房的浴室中走出去,看着自己原本穿着的衣服,蹲下身子往里面的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那个已经硬到板结了一层厚厚的膜的黏黏馍。
他将黏黏馍放进口袋,将衣服穿上,走出了病房。
在医院门口,崽子躲在对街看着尤四爷进了医院,转身离开。
他想回去了……
搭乘了一辆卡车,崽子去了火车站。
而此时,发现崽子不见了的尤四爷简直要发了疯。
“立马去给我找!”
他给崽子打电话,电话却在那个会所响起。但此时的尤四爷已经顾不得整件事的原尾,他只想找到崽子。
到了火车站的崽子看着那些显示红色的车次,找了一个最近的车次趁着人多跟着一个刷身份证的人进去。
上了火车,崽子拥挤在全是汗味的一大群买了站票的民工中间,低头站着,拉着口罩连着眼睛一起遮住了。
各自声音纷杂,崽子躲在角落里,没让任何人看出自己在哭。
另一边,尤四爷在得知警局那边居然因为摄像头的视觉死角没查到崽子的的去向的时候彻底使了控制。
“您先别着急,排查也是需要时间,最多两天……”
“我要的是现在!”
此时,因为事务被困在K国的尤朝忠都知道了家里发生的事儿。
“小枭,你先别着急……”
尤四爷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听不进去安慰……
南荣家在得知尤家的动静之后也是该找的找。
“又不是阿应的媳妇儿,干嘛帮那姓尤的找!”
“找吧你,说不定先找到了我们小弟就能趁机上位了呢!”
南荣应直接找到了尤四爷,但看到他满眼血色的样子。除了就这么站着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说他不要我了……”
“我知道错了的,我没保护好他……”
“我没有将事情跟他说明白,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将所有的事跟他说明……”
南荣应看着尤四爷,面色隐忍。
崽子怎么可能会不要这个男人呢……
像是想到了什么,南荣应的眸子里闪过几分亮光。
难道……
南荣应有了一个猜测。
崽子下了回车,出站的时候谎称丢了身份证,检票人员也没有怎么为难他。
出了车站,崽子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徒步五个多小时走进了一片山林,在那片山林中寻觅到深夜才终于找到那个熟悉的地方。
蚩尤的尸骨,就是沉入了这片土地。
崽子抬头,看着从树梢的间隙中露出来的星子,心脏最为沉重的那处才终于有了片刻的轻松。
他低头,没有眼泪。
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用塑料袋包着的黏黏馍,崽子跪在地上,挖个坑将它埋了,然后躺在地上,喃喃地道:“我还在这里等你好不好,以后……”
以后再也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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