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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谦又用血淋淋的手去触碰车载屏幕,车里的屏幕连着他的手机,他刚才还和易时陆打过电话。陆为谦用了点力气,碰到了屏幕的边缘,屏幕亮了起来。
他按下了拨通,屏幕上显示出“甜甜”的姓名,嘟……嘟……还无人接听。
等了几秒之后,易时陆的声音从屏幕里响了起来:“你到底要说什么?”
声音冷峻,不带一丝感情,却有着一些睡觉还未清醒的鼻音。
“救……”陆为谦刚挤出这个字,一只苍白的手从他身后延伸,触碰到屏幕上,将电话挂断。
一张脸慢慢的出现在他余光的视线里,缺少了皮肤,只有黏糊糊地血色粘液。
陆为谦面目狰狞:“你是……谁?”
“猜,猜对了,就放过你。”那个东西灵活地从后座钻出,坐在了陆为谦的副驾驶位置上。
他手里把玩着带着锐利丝线的刺钩,看起来像钓鱼工具。
陆为谦一看到他手里拿着的工具,第六感让他浑身漫起寒意。
那个东西过于古怪以至于陆为谦完全看不出来那是什么,“他”穿着衣服,但被液体浸湿向下滴落着粘液,无法从衣着上来辨认。五官……五官就更算了……
原来不是易时陆做的,陆为谦想。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是易时陆找人搞他,现在看起来,易时陆的能力还做不到这种程度。
是谁呢,陆为谦看着那个东西,以及他手里的鱼线和刺钩之类的东西……
“Jorden?”陆为谦缓缓说:“是你?”
那个东西用腥红眼睛盯着他。
陆为谦以为自己猜对了,淡淡一笑:“你知道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一直缠着我,我实在太烦了,那段时间我的事情也有点多,vanessa给了我一个好建议让我把你灭口扔进鱼池里,其实一开始我也有犹豫……”
陆为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他隐约记得那个叫jorden的捞男。
“我记得你是个基.督徒,”陆为谦说:“你不应该让自己变成一个恶灵,宽恕别人,也宽恕你自己……”
“哈。”把玩着鱼线的人很轻地笑了一下:“猜错了。”
陆为谦诧异:“不是jorden?”
他在脑海里快速搜寻着自己做过或者派人做过的一些事,但有时候坏事做得太多连自己都会记不住。
陆为谦:“你是之前香港的那个还是在圣地亚哥派对上认识的……”
“这不是猜字谜游戏。”怪物用苍白的手指收紧了锋利丝线。
陆为谦在疼痛的同时看清了那双眼睛,熟悉的双眼,他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易时陆的影子。
细线在足够折磨他的位置停住了,紧接着鱼钩进入皮下,一点一点钩破皮肤。
撕拉——
陆为谦在座位上挣扎着,一层层血雾喷射在后视镜上,雾蒙蒙一片。
第一缕晨光破开浓雾,金色光束在车前洒下。
车窗上印出了陆为谦挣扎的血手印。
冬季的光线格外温暖,尤其是雪后。
怪物将刺钩深入陆为谦后背,慢慢向下。
穿着黄马甲的环卫工人打了个哈欠,开着专用的车,准备开启向路面洒盐水的工作。
陆为谦无法说话,再痛也无法说话,因为细线现在就抵在他的喉管前。
环卫工人开了空调,暖风吹出来,让他浑身暖了不少,他哼着歌,向指定的道路前行。
陆为谦终于想起了那个怪物的名字,在半年前,易时陆为了那个怪物彻底和他决裂,陆为谦一度为此感到头疼。
“十七……”他念出了这个数字。
刺钩的动作停止了,连深入他皮肉的细线也松了一点。
陆为谦终于有喘息的片刻,他抓住了车上的一个装饰品,向对方头上砸去,使出了最大的力气。
装饰品被砸的四分五裂,但对方完好无损地看着他。
陆为谦很明确地知道,这一次他恐怕无法逃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起来:“原、来、是你啊十七……”陆为谦每说一个字,都有没顶的疼痛。
“我、还、以、为、你……”有血滴落进陆为谦的眼睛里,他的牙关痛得打颤,却故意用戏谑的语气:“但这样看起来更可怜,怪不得时陆到最后也厌恶你,你不想知道时陆是怎么和我说你的吗……”
怪物没有反应:“猜错了。”
陆为谦没能再说话,他的嘴被用细线缝了起来,缝得紧紧的,让他不能再说出一个字。
洒水车唱着歌,一路前行又绕了回来,环卫工人注意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车子停得歪歪扭扭,但是是一辆少见的库里南,刚才他经过的时候就停在这,现在还在这里。
环卫工人多看了两眼,然后猛踩了刹车,抖着手,拿出了手机。
易时陆下午正在办公的时候接到了秘书的电话,说有警察来找。
他还以为是科林的事情。
易时陆早就想到过这种情况,连话术都准备好了。但当警察说明来意,他还是愣了一下。
“今天上午八点半左右,环卫工人在路边发现……”
“他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你接通了,但只有六秒,你们说了什么……”
“凶手手段残忍,易先生知不知道,陆为谦是否有什么仇家?比如生意场上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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