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江岚影业已抬靴了,却又被老熊喊住。老熊生怕她发作似地急急说道:“毒牙已经死了。”江岚影回眸:“什么时候的事?”“属下不知。”老熊按着头,“属下只是在来的路上,看到毒牙的走狗披麻戴孝,在给他的私宅挂白幡。”江岚影听着,眸色渐沉。裴临好快的动作。他人尚在废墟里,就能杀城内的人。看来城内已遍布了他的眼线和爪牙。怪不得上一世摇光明知道会惹她疯魔,还硬是要赶尽杀绝,硬是不肯走露出一丝风声。“本座知道了。”江岚影将两指放在唇边,打了声呼哨,乌黑的鬼骥便踏空而来。老熊退让到一边,并不敢直视那不祥的畜牲。江岚影翻身上马:“本座要出城一趟。这期间,那药引便交由你照顾。”“是。”“此事不得外传,若有另外的人知晓,你自己掂量。”“属下明白。”老熊前额紧贴着地面。陡然罡风起,乌黑的影子消失于天际。.江岚影离开金犀城,径直上了天界。她想起这期间,摇光的原身即将落罪受刑,而天雷重罚的苦楚也将投映到分神小道士身上。无论是为了哪一个“摇光”,她都想拦下这雷刑。天界的牢狱设置在至北极寒之地,江岚影身携业火,一路炽烈地烧去,生生在漫天飞雪之中,烧出一条滚烫的通路。鬼骥掠下时,典狱正站在天牢门前,手中拿着令牌传讯——“天帝陛下您请放心,下官已经拟好了罪状,这便去施行。不就是刑雷嘛,管够。”凛风呼啸声中,鬼骥的行迹被隐藏得很好。直到近在咫尺,典狱才觉背脊一凉,猛然回头去看,大惊:“魔——”那双瞪裂的眸中染上了一瞬绛色,继而就空洞如正在降雪的青天。血迹喷出三丈远,很快又被飞雪掩埋。江岚影踏上雪地,俯身捞起典狱的手。她操纵着这只染血的手,借其中死死抓着的令牌,打开了天牢的大门。.进到天牢内,江岚影掸了掸肩头的薄雪。她熟稔地穿行在千百牢房之中,很快便找到了关押摇光的那一间。狱中人倚墙独坐,散发如瀑,身上只穿着一件中衣,中衣下露出一节手腕,手腕上套着沉重的石锁——所幸如今的石锁下,还没有什么淤紫的伤痕。江岚影两手穿进铁栅间,稍稍垂头望着摇光,捏起嗓子,细细地唤他:“帝君。”“帝君帝君。”听着这蚊子哼哼似地唤声,摇光眉心微皱,掀起眼睑:“春夏你怎——”待看清来人面容,那矜贵的帝君肩线一跳。“岚影?!”他身负枷锁行动不便,但还是踉踉跄跄地站起。江岚影趴在牢门上,冲着他笑:“别激动,等我进去说话。”摇光人还懵着:“这牢门是特制的,任何法术都不能突——”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见江岚影指尖一捻,食指赫然挂上一串金色的钥匙。江岚影拎起钥匙,侧头去看,眼尾格外明媚:“谁说我要用法术了。”她将钥匙串在手中一抛,回看摇光:“我杀了你家典狱,你没意见吧?”摇光:……他自是一个“不”字都吐不出来。江岚影“哗啦啦”地开了牢门,走入狱中,与摇光对面而立。面对小道士时,她还没有这么多的感触。非要真的对上这个人,她才觉得心肝如催。她见过这个人的很多样子:他青稚时,落难时,入魔时,垂死时,意气风发时,面目可憎时……他是她累世的宿敌,也是她经久难平的牵挂。“你还好吗?”江岚影细细扫过摇光全身,复又抬眼对上那双颜色清浅的眸。“怎么又叫人关到牢里来了?”摇光看到她微蹙的眉,手指稍稍抬起,又放下,于袖中攥紧成拳。他垂了眼睑:“未能阻止魔修进入废墟大阵,父君责我办事不力。”江岚影眉心锁得更紧:可他把守的地方分明没有失守,不过是被裴临钻了空子。“借题发挥罢了。”她对摇光说,“如果正面对上,你一定不会输给裴临。”摇光沉沉应了一声,心思显然不在“自己是否受了委屈”上。他按捺不住地抬眼,急急说:“你别皱眉。”他这次手上的动作大,腕间镣铐“哗啷”一响。江岚影听见了。她伸出两指抚平眉头,笑着转开脸:“前世我见过你那虚影,你那虚影似乎也认出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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