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可是他说,“他们该死。”江岚影笑了一声,侧过头来:“那我岂不是更该死?”她半是玩笑半是自嘲。“你不是。”小道士摇头,“他们拿杀人当作游戏,而你是不得不杀。”不杀,她自己就会死。不杀,就会有更多无辜百姓落入魔窟。可是以杀止杀,又如何称得上清白……江岚影没什么表情,只摆摆手,似乎不想再深究这一话题。小道士利落转走话头:“当年你来雍州巡游,也是如此顺利吗?”“顺利?”江岚影觉得这词很有趣,笑眯眯地重复一遭,才站起身,拂了拂衣摆,“是啊,就是这么顺利。”大魔头撒起谎来就爱笑,一眼瞧去特别明显。小道士:……他才不信。他还没化形时,就知道地上有个雍州魔王闻人宇,为人残忍跋扈、奢靡无度,绝不是方才殿上那处处吃瘪的小白花样。更何况,当年江岚影与他对上时才十七岁,单看白将对魔头们的恐怖印象,就知晓当年殿上的情形有多凶险……“摇光。”江岚影忽然唤了他本名,一举将小道士从无限遐思中拖回神来。“摇光。”江岚影一边向他靠近,一边又唤了他一声,“你真不像个神仙。”她已经凑得极近了,灰黑色的眸子就像两轮触手可及的满月。“你居然将杀人放火的事叫做‘顺利’……”她伸出食指,用指尖不轻不重地戳在小道士心口。“帝君,你道心不纯。要受雷刑。”小道士觉得他已经在受刑了:江岚影的指尖仿若带电一般,被她点中的地方酥麻微痛,这样的酥麻微痛还在继续向四肢百骸蔓延开去,让他全然无力抵抗,只好承受着江岚影凛冽的目光,任她看穿,任她肆意摆布。如果这是刑讯逼供,摇光他什么秘密都把守不住。“尊主——”最终,还是白将“救”了小道士。“——我们剿灭了城中所有的活口,还额外得到了一条讯息。”白将见到江岚影时,她已神色如常,手上还拎着那朵观音莲。而实际情况是——江岚影死死拉着小道士的手,任他怎么羞赧挣扎都不松开。“讲。”江岚影神情正经,又掺杂着浓丽的戏谑。“今晚是雍州分舵的‘游戏’夜,轮值的魔修已出发前往进出雍州的各个卡口,准备虐杀过路平民百姓。属下们计划前去追击,还请尊主示下。”“本座同去。”江岚影说着,垂眼瞧了下小道士。小道士:……他这分神被江岚影调.教得格外敏感,是被她看上一眼都要遍体通红的程度。“是。”白将高高兴兴地应下,引着江岚影往轿撵处去。他一转身,江岚影就抬起两人相握的手,假意要放到唇边亲。“帝君,多有冒犯。”她压着嗓子,词句半真半假,就像在说隐秘而不可告人的情话。“谁让您是小莲花呢。”小道士:……当然,江岚影最终也没有向着他的手背亲下去。居然,小道士心里还有些失落。.早春的日头留不住,山里天黑得更早。随行的少年魔修们打起火把,江岚影如刀一般的细影投映在帷幔之上,小道士也有影子,只不过是一枝舒展的莲花。江岚影故意盯着莲花影看,还用手指指点点:“你看,你这片花瓣生得最美。纤长若羽,形如上弦明月,根部是深鹅黄色的,沿着花瓣向上才慢慢、慢慢变白。”小道士扣在膝头的手指攥紧,瞥一眼自己的影子,又迅速垂落目光。“摸这些花瓣时,你会有什么感觉呢?”江岚影弯着眉眼扫量小道士,“方才在殿上,你好像都发抖了……”小道士:……他板着脸又红着脸,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魔尊请自重。”“自重?”江岚影眨眼,“摇光,你化成这么个水灵样子,上赶着来给我解毒,反倒叫我自重?”小道士没什么表情,腰背也坐得笔直,可是那映在帷幔上的莲花影难以抑制地合拢了花瓣,变成了一根含羞草。江岚影笑起来:她很喜欢逗弄摇光这个小分神,一来是看他青稚可爱,二来……她打不过他的原身,只好争分夺秒地欺负他的分神。“逗你的。”江岚影抱着手向后倚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头看着只坐三分之一软垫的小道士。“路途遥远,山野寂寞,我给帝君解闷呢……”小道士悠悠转过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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