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飘扬的绛衣没过幽蓝的幻影。小道士盘坐在地,很称职地当着监工。“魔尊……”他紧盯着半透明街巷中的万灵碑,“似乎并没有将阵眼化解?”“我不想做得太明显,就挨个在他的阵眼上加了点料,做成了反阵。”江岚影在小道士身边站定,“他最喜欢在别人的阵上动手脚,那么今日,我就把他的招数还给他。”小道士听了,重新遣出观音莲查验一番,发现属实如此,便松了口气,人向后一仰——就撞上江岚影俯下来的肩膀。小道士:!!!她何时靠得这样近的?江岚影被他撞到,也不闪躲,就这样贴着他的美人骨,对着他的耳廓说:“帝君,三日之内,我做到了。你输了,是不是还欠我点什么?”小道士依稀记得那个不讲理的赌约。他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当然,江岚影确实是在开玩笑。她看到小家伙的耳尖红起来,就达成了她的目的,缓缓起身。可是小道士当真了。江岚影这么一动,小道士原本瞄准她脸颊的唇瓣,就啄在了她的唇边。小道士人傻了。江岚影微微一怔,从善如流地笑起来。“你往哪亲呢?”她伸手,抓住小道士后脑的发,将人抓到吐息交融的距离间,仔细观摩他的唇。小道士的心简直要把他的胸骨撞断。可是江岚影只是看了一阵,什么都没有做,就松开他,转眼去望天际唯一明亮的摇光星。“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小道士蹭了一下鼻尖的汗:“嗯……亥、亥时。”“时辰正好。”江岚影垂眸看来,“走,随我去会会裴临。”小道士:……谁家好人亥时上门说“时辰正好”啊?.纵使金犀城素有“不夜天”之名,但裴临统率的营帐里,还是保持着“卯时起,亥时息”的严苛作息。十里营帐与夜幕同色,唯有主帅帐前还掌着两盏闲灯,幽幽豆火就像是守夜凶兽的眼。两盏闲灯旁,站着裴临的两个青衣侍女。“本座来得不巧了。”江岚影瞧着跪伏在脚边的两抹青色,“这时辰,裴临恐怕已经睡下了。”青衣侍女根本不敢说话。“咳,咳……”这时,帐内传来虚弱的咳声。没一阵的功夫,帐帘就从内被挑开。裴临披着一件外袍,站在门边:“属下见过尊主。”他一手挑着帐帘,并未行全礼,只是稍稍低了头。江岚影走过去挡住夜风,一手也抓在帐帘上:“本座原是料理了件事情,顺路来看看你。既然你已经打算休息了,那本座还是改日再来吧。”“不妨事。”裴临抬眼,“属下这些日子久缠病榻,身子躺得倦了,正无困意。还请尊主到帐内一叙。”“也好。”江岚影说着就走进去,“本座瞧瞧你就走。”小道士紧踩着江岚影的靴跟,两个青衣侍女对视一眼,也追着小道士走入帐中。帐内苦药味儿比上次来时更浓,榻前泥炉里还煨着什么东西,三日前老熊送来的冰鉴早已化成了水。裴临胸口的绷带已经撤掉了,只剩下一道狰狞丑陋的痂。“我瞧你伤势好得还算快。”江岚影赶着裴临坐上床,“心里总算有些安慰。”这回小道士熟稔地搬来软凳给江岚影落座,江岚影趁机包住他的手,小道士生怕给裴临瞧见似的,迅速抽出手来,江岚影还在阴影里笑。“属下并不敢耽搁太多时候。”裴临瞧着江岚影的背影,“金犀城正是多事之秋,废墟里的意外令我方死伤惨重,这未尝不是景曜的阴谋。属下每日每夜都在担心,景曜会乘虚而入,卷土重来。”在多事之秋玩.弄景曜幺子的江岚影:……哦。“不必多思,你安心养病就是。”江岚影坐下来,正了神色,“我在。”“尊主总是身先士卒,却忘了自己也是抱病之躯。”裴临有意无意地瞥向小道士,“属下斗胆一问,尊主的毒解了几分了?这药引可还得力么?”闻言,江岚影换了神色:“不提也罢。”短短四个字如刀一般没入黄土,惊得两个青衣侍女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小道士立刻跪地,恐惧又无辜地瞧着江岚影,双眼一眨不眨,泪水就这样无声地滚落下来。裴临恃宠,在这样的境况下依然能与江岚影亲近:“属下见这药引与尊主形影不离,还以为是极得尊主欢心——”“你吃醋了?”江岚影瞧着裴临,又弯了眉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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