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雪识趣未再往下问,顺着她的话接下去:“那我明日再带几册给你。”“多谢你,天不早了,我该歇息了。”“你……好,你好好休息,若我方才的话让你哪儿不舒服了,你直接当我是放屁就成。”婉妘忍不住低笑。季听雪不好意思挠挠头:“我这人说话粗,你别往心里去。”“无碍的,您也早些歇息。”他哪儿睡得着?翻来覆去半宿,早起寻去徐家。徐拯见是他来,便猜到是为何,理都不想理:“我帮不了你,你回吧。”他也厚着脸皮:“只是求你找个借口将她邀出来,你帮的了的。”“我看你是想害死我,我早说了我不趟这趟浑水,你不要命我还是要命的。”季听雪笑看着他:“只是邀她出来玩,邀到你这儿都行,不会让你去冒什么险。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有人知晓你在其中帮了忙。”他重重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我只帮你这一回,以后不许来找我办此事了!”季听雪举起手,吊儿郎当起誓:“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寻你办此事。”徐拯没好气瞥他一眼:“明日我以我胞妹的名义邀她来府上小聚,你有何事一次说清,往后不要再来了!”“好好好,我定一次说清。”他一口应下。他昨夜想了很久,才觉得那样说,只会让婉妘更难过,还是得让她出来走走才行。至于徐拯这儿,反正他脸皮厚,下次再来烦就是。做好打算,他便往街上去。还是那间书铺,他进门,直奔柜台去:“除了搜神记,还有什么志怪类的书册,全拿出来,一式两份,直接打包。”书童笑得开怀:“好嘞,小的见您未乘马车来,用不用小的派人送去您府上。”“不必不必,我自己抱着就成。”书童并未相劝,只搬出一摞又一摞书册。季听雪:“呃……要不你们给我借个马车。”“好嘞好嘞!”书童招呼一声,便有人牵来马车,将书搬上马车。季听雪带着半马车书册进府时,他老爹吴国公愣住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我早上起猛眼花了?”他招呼小厮将书册搬进回院去,往练武院子里一坐,翘着二郎腿,拿了个果子咬了一口,漫不经心道:“不是你想的那种正经书,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了。”国公却开心得很:“老子管你读什么书,能愿意看书就是祖坟冒了青烟了!”“行吧,那我先回去看书了,今日不练武了。”季听雪从椅上跳下来。国公一脸不满:“前几日不是你自己闹着要习武的?今日又不练了,我还以为你小子长进了,果然又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放……”季听雪生生将粗话咽回去,“我明日要出去玩,得养养,不能晒得太黑了。”“啥?”“没啥。”季听雪背着手走远了。身后人好久才回神,在后头喊:“你小子不会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吧?”他但笑不语。“是谁家的姑娘啊?你早些说出来,你爹我好帮你上门提亲。”季听雪没回头,大声回:“不必,我自己心里有注意。”他得回家看书,他哪儿知晓婉妘看书看得那样快,那本搜神记他都还没看完,若是聊起来,他答不上来岂不是扫兴?其它的书他也得看,总之,婉妘说什么,他得答得上来。但那些书里很多文绉绉的东西他看都看不懂,只能拿着纸笔勾勾画画先记下来,找时间再去找人问。又到了夜里,他收拾一番,在天黑后,从院墙跳了出去。夜晚的京城黑漆漆的,只有里坊一些地方还在莺歌燕舞,没人发现他的身影。他左跳右跳,轻车熟路到了崔府,寻到了婉妘的院子,藏在房梁上,百无聊赖地等着。直至院子里各处的灯都暗了,他才从梁上轻巧跳下来,站到了窗前。几乎是才到窗边,窗里的人便走了过来。他很喜欢这种被期待的感觉,似乎婉妘等的不是那个陌生人,而是他。“我给你带了书。”他差一点儿就要忘记压低声音了,在开口的那一刻又按了回去。“多谢您,您给我送了这样多东西,我却没有回礼,是在是有失礼数。”季听雪弯着唇:“可是我觉得你能和我说说话,就已经算是给我的礼了。你知晓的,我年纪大了,整天无所事事,也没什么可以闲聊的人。”“我也没有人可以说话,您也算是陪我了。”“所以,便不用纠结来纠结去了,我昨日给你带的鲁班锁,你解开了吗?”季听雪依靠在墙上,看着天上的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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