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软和,温热,像是抱着包青天……可又有些不一样。……似乎要比抱着狗更软和,更……舒服。昏暗光线里顾怀章的喉结滚了滚,枕在脑后的手无意识地捻了捻指尖。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对公主抱无师自通,几个小时前他一只手揽着青年的肩,一只手捞住他的腿,青年就那么陷在他怀里,两只手揪着他衣裳,脸蛋靠在他胸膛上,乖顺得不可思议,那种姿势……叫他似乎有种能轻易控制这个人的错觉。把人抱起来迈上台阶的时候,他看着是镇定的,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时候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他不知道那青年脸蛋上看着肉肉的,可抱起来却是那样轻,像一片羽毛,可又比羽毛更叫人感受到那是另一个鲜活饱满的生命体,应该更像一只鸟,或者一只猫。他倒还不至于对池鸦这个人产生什么心思,他相信即便那时候怀里是另一个人,给他的感觉大约也是一样的。他只是,对这种从未体会过的肢体接触的方式有点……新奇。大概是黑夜让人的情绪更明显,更无所遁形,顾怀章感受着胸口处那股隐隐的心浮气躁,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带池鸦去吃饭是个错误,让他喝酒是个错误,甚至跟这个“弟媳妇”一样的人过多接触更是个错误。顾怀章踢了下被子,把除了盖住腹部的被角之外的部分全部拨开,微微燥热的身体才勉强清爽了一些。顾怀章盯着头顶吊灯隐约模糊的影子,不怎么耐心地等待脑海里散去某个人的身影。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07-16 01:25:43~2023-07-16 23:59: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 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0章第二天, 顾怀章理所当然的起晚了。仍然睡得不好,几乎一整晚都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心里头总有股隐隐的燥热挥之不去, 睡得很不安稳。以至于他罕见地打破生物钟、七点半才从床上坐起来时, 仍然感到头脑昏沉, 心烦意乱。昨天喝的那几杯酒远远不能让他醉,可他现在却像才从一场大醉中醒来。窗外的天一如既往的明亮晴朗,东天的朝霞染红了半个天空,金红的太阳光从卧室的玻璃窗外一泻而入,照亮了被褥上方飞舞的星点细尘,照得搭在被面上的手雪白,手背上那几道青筋愈发的凸起。顾怀章手上微微松了劲,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 下床去洗漱。一切就绪后他打开卧室门, 才走了两步, 脚步就微微一顿——楼下有人在叫:“张妈,张妈?蒸包子要、设置多、多长时间啊!”声音清亮,神采奕奕, 简直鲜活得……可恶。顾怀章抿抿唇,穿过走廊, 走下楼梯。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皮蛋瘦肉粥鲜咸浓郁的香气,热气腾腾得热闹,池鸦套着宽大的白T恤和肥大及膝的黑短裤, 一头乌黑短发像是偷懒没梳,在脑袋上毛茸茸地翘起来。过于宽松的衣裳衬得他手细腿细, 正探出半个身子扒拉着厨房门叫张妈, 一抬头, 就撞上顾怀章的视线,一下笑开,高高兴兴地打招呼:“大、大哥!你醒了、啊。”小青年眼睛黑亮干净,看不见一丝阴霾。顾怀章盯着他看了两秒钟,淡淡嗯了一声。因为昨晚青年喝醉酒,他几乎失眠一整晚,结果转头看见罪魁祸首活蹦乱跳神采飞扬,跟个没事人似的。顾怀章舌侧在后槽牙上轻轻划了一下,罕有的……窝火。“听张妈说,昨晚是、大哥送我回、回来的。”明亮晨光中池鸦唇红齿白,腼腆地笑,很诚恳地说,“谢、谢谢大哥啊。”顾怀章脚步一顿:“‘听张妈说’?”池鸦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我喝酒断、断片……”顾怀章:“…………”“以后,”他沉默了几秒,冷冷道,“你不准再喝酒。”池鸦猝不及防:“啊?”张妈抓着一把新摘的小菠菜从外头匆匆进来,正巧听见这一句,赶紧附和:“对对对,小池呀,一个人在外头喝酒,也太不安全啦!”池鸦巴巴地望着她:“张妈,我是、男孩子。”“男孩子一个人在外头喝酒也不安全呀!”张妈说,“尤其现在变态又多,专挑你这么好看的男孩子下手,我看那些新闻简直吓死个人!”“啊。”池鸦害羞地笑,“张妈觉得、我好、好看呀?”张妈:“…………”顾怀章:“…………”这是重点吗?!“……咳。”池鸦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继续为自己的合法权益努力抗争,“我没有一个人、喝酒啊,还有、大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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