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头金灿灿的光照在他身上, 池鸦下意识回头, 就看见高高的台阶上,顾怀安西装革履,牵着一个男青年的手,缓步走出餐厅大门。男青年看不太清长啥样儿,只感觉气质很优雅温柔,甚至还有点熟悉。但他就是死活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这样的人。顾怀安牵着男青年下台阶,动作很轻柔,好像对这人很珍爱的模样儿, 一点也不像对着他那样的恶劣。池鸦很想走, 立刻转身走!可不知道为什么, 在梦里他就站在垃圾桶边呆呆地看着台阶上的这两人,手里还紧紧攥着他脏兮兮的蛇皮袋。顾怀安大约察觉了他过分灼灼的视线,就偏过头, 漫不经心地瞥来。池鸦被那视线中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恶刺得一哆嗦,眼睁睁看着顾怀安柔情蜜意地跟男青年附耳说了什么话, 两个人就一起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呦,捡垃圾呢?”顾怀安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身边的男青年动作优雅地掩住鼻尖咳嗽两声。好一个娇花照水,弱柳扶风!……这又是什么病弱白月光的狗血桥段?池鸦只觉得自己无法fu吸!他听见“自己”哀哀切切地央求:“顾怀安, 我、我是那么的、那么的喜欢你……你、你……求求你, 不要这样对、对我……”顾怀安冷笑:“你喜欢我?你喜欢我管我什么事, 你的喜欢值几个钱?对我而言还不如一碗鸡汤!”他抬起和男青年十指相扣的手,趾高气昂地宣布:“这才是我顾怀安真正喜欢的人,这才是我顾怀安放在心头的白月光!”池鸦:“……”yue。梦里头内容很跳跃,之后再说了什么已经模糊了,然而顾怀安挽着白月光双双扬长而去的背影却格外的清晰。池鸦看着“自己”拽着装了小半饮料瓶的蛇皮袋,浑浑噩噩地走回南湖去。结果才进门,就看见大伯哥一身黑衣,面庞雪白,高高在上地立在二楼栏杆处,琥珀眼瞳冷淡淡地俯视他,声音冰冷毫无一丝感情,从二楼轻飘飘地丢下一张薄薄的卡片。“这是五百万,离开我弟弟。”“………”池鸦愣在原地,却只看见大伯哥冷漠离去的背影。经历接二连三的打击、遭受接二连三的冷眼,他好像痛苦极了,机械地抬脚回到卧室,在寂静如死的房间里站了很久很久,目光空洞地看向了桌上的水果刀。“唔……啊!”池鸦被满池子粉红粉红的水给吓醒了。好、好冷,好疼,好恐怖!“咣当!”一声,胳膊肘撞翻了一个什么东西,从茶几上骨碌碌滚落到地上去。池鸦嘶了一声,捂着胳膊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坐在地毯上、趴着茶几睡着了。他茫然地爬起身,房间里的冷气吹动他头发:“……”梦里那股子挥之不去的冷意的罪魁祸首找着了!手腕长时间压在一个笔记本上,硌出来一道红印子。池鸦搓了搓手臂上冻出来的鸡皮疙瘩,赶紧找出遥控器把空调关了,接下来却不知道做什么,怔怔地发呆。他慢慢地想起刚才那个梦。在梦里,他的视角很奇怪,好像一个旁观者,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传达自己的意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哀求、痛苦、最终……绝望。那种感觉,就好像梦里的那个“自己”,其实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一样。那会是……“池鸦”吗。池鸦倏地一悚,脊背上汗毛都要炸起来了。天呢!那会不会、会不会就是原著中“池鸦”的结局……那缸粉红的水??可“池鸦”不是主角受吗?!这种狗血虐文不该是he结局吗?!!等等——从头到尾,Susan好像也没说过那本小说是he!池鸦瞪大了眼睛。要是he,那必不可能没有主角受“池鸦”跟他男人的幸福生活,而如果有,按照Susan的性格,就一定免不了要来开他的玩笑了。但Susan没有。甚至到后来,这个开朗又话痨、乐于跟他分享故事的姑娘,却再没跟他讲过“池鸦”的故事。池鸦生生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梦见他穷得要去拾破烂,大概是刚被顾怀安薅走钱,太焦虑了,所以有所思故有所梦;已经饿到捡破烂了还住在南湖,大约是他从穿书来也就住过医院和南湖,想象力所限制的。可顾怀安有白月光以及他……自杀,这种梦里的意象又是从哪儿来的?简直毫无根据!所以,除了这就是“池鸦”的原本结局,他想不出任何解释。池鸦呆呆地举起手腕,望着硌在动脉上的那道红痕怔怔出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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