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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下看过去,是住院部后花园,院子正中间有棵老树,枝繁叶茂,树干粗壮,临近初冬,依然有许多半黄的树叶密密麻麻的挂在枝头,摇摇欲坠。树下,堆积的金黄色树叶在昏黄路灯的照射下显得苍老而肃穆。沈最出神的看着远方,视线凝聚在树冠之上,没入无边无际的深沉夜色里。好多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深秋,他见证了一场惨烈的车祸。父亲沈元纬带着母亲詹凝安和二叔沈同和,一起赶去临市参加一个活动,在高速公路上因为司机张叔的架势失误出了车祸,包括司机在内的四个全部当场丧命。车祸后,车子起了火,四个人都没能出的来,到最后,尸骨无存。后来的这些年,沈最一直没有放弃追查这件事,张叔是几十年的老司机,连最轻微的剐蹭事故都没有过,驾驶经验极其丰富,且为人稳重,他不相信张叔会出现如此重大的失误。越查,沈最越觉得事情并不简单。直到两年以后,某些被刻意掩盖的事实才略微有了初现端倪的趋势。从爱情而起,到利益结束,一场源于至亲阴谋逐渐在沈最面前拉开序幕。姜越知扶着墙,慢慢走出病房,她左右看了一眼,某种默契指引着她,一路走到了露台门外。沈最的背影融入夜色,萧索落寞。他总是用这种沉默的方式对抗世界。如果没人找他,没人靠近他,他可以守着这份沉默一直到天荒地老,近乎偏执的享受着孤独和隐匿在黑暗中的肃杀之气。姜越知了解他,且感同身受,所以也知道如何利用。所以渐渐的,当他眼底的波澜不惊都开始变成炙热滚烫的火焰,她就有了得到那把钥匙的资格。姜越知动作缓慢的推门走进去,步伐踉跄虚浮,像是刚刚生产过后的产妇,步履蹒跚,弓腰驼背。她什么话都没说。因为她看见了沈最的身边放着一只一次性纸杯,纸杯里全是烟头。他从来不抽烟。且对烟味深恶痛绝。任何烟雾的味道他都本能的抗拒,至于原因,所有沈家人都讳莫如深。在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沈最对她的感情,比她以为的更浓烈,她赌的这一局,不仅仅只是赢了这么简单。沈最听见声音,转身看向她。眸底漆黑,深不见底。他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出来了?”“找不到你。”沈最顿了顿,然后沉沉道:“不恨我吗?”姜越知慢慢挪过去,和他一起并肩站在栏杆处,今晚的月色不错,苍穹之上深邃的幽蓝泛着浅浅的光晕,神秘梦幻。“为什么要恨你?”沈最又不说话了,他半眯着眸子,视线悬空,没有一个具体的落点。优越的脸部线条被月色笼罩,阴影的边缘拉长出漫长的线条。姜越知软软的“咦”了一声。“为什么抽烟?你从不抽烟,而且你不是对所有的烟雾都排斥吗?”他答非所问:“原来烟真的很难抽。”姜越知轻笑一声,探头过去,将下巴搁在了他的后背上。“我们回去吧,我好疼。”她声音轻细,沈最听到了颤音。我们回去吧......‘我们’一直是一个很浪漫的词汇,它的背后,意味着依靠和港湾。原来,是‘我们’了。沈最怔然的盯着姜越知,妄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丝一毫的讽刺和虚伪,他极力的用最后的意志力来证明自己没有错,可是什么都没有。离得近,他能够清晰的看见她苍白的脸颊上那些细细碎碎的伤口,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被伤口衬得愈发苍白。“疼为什么要出来。”沈最有些懊恼的声音盘旋在她的头顶,然后脱了自己的外套围在她身上,然后把人拢进怀里。姜越知任由他动作,很乖很软。她抬眸,从下而上的打量他,他优越的下颌线慢慢托起凉薄的唇,高挺的鼻梁上一对璀璨的眸子略带愠怒。她甜甜的笑了。轻扯着伤痕累累的唇角。病态却妖娆。睫毛随着呼吸轻微跳动。“我想找到你,沈最。”她的眸子清澈纯真,仿若无瑕的璞玉,半点杂质都没有。就那么毫无城府的笑着,嘴巴微张,露出洁白的两颗小牙,头发遮了半边身子。月亮很美,她也很美。终于,沈最被蛊惑,他伸出手,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一个星期后,姜越知回了学校。刚进教室就被应婕她们围了起来。对于她自己回教学楼结果被人骚扰的这件事,她们都觉得很愧疚,奈何沈家并不允许人探视,所以每个人都很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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