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家主唯一能动的瞳孔惊恐扩大又收缩,原本悔恨错过永生的泪都流不出。血族果然是冷血无情的存在, 轻轻巧巧就说出“死”字。而他这个亲生儿子的心更狠。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自己从小是怎么对待这个怪物的。针扎刀割火烧、二十几年囚禁在这窄狭永无天日的角落。光是想象他难以遏制浑身颤抖。“呃……啊……”锦家主想嘶吼求饶、想指责不孝子怎么敢这样对待亲生父亲。可从嗓子眼只能挤出残碎破音, 惊惶目光求无可求投向雪肤乌发的人。雪肤乌发的明朝雪眼也没眨, 一秒答应, “可以。”死亡对她来说是最彻底的保险。不过到底是父子, 这一世的千羡欢心软不少。都是从小经历不同导致的。明朝雪轻叹,踮了踮脚尖摸过他头发,以转化人的身份安抚地顺了顺, “不管怎么样,我会照看你的。”身量过分高大的千羡欢顺从低头凑近,清凉气息萦绕盘旋,冲散被囚禁数十年的阴霾。他先将人送出地牢遥遥凝视了会, 这才第一次瞥向冷汗频出的父亲, 眼中柔情转瞬被冰凉覆盖。“呃……呃!”锦家主骇异莫名, 简直听不懂这两个不死族最后充满垂怜的对话。什么是照看?要照看的是谁?自己难道还有什么能力复仇吗?为什么要照看这明显更恶魔的存在??无数疑惑伴随痛彻心扉的悔意将他深深埋葬。千羡欢眼睛是枯井般森冷荒芜, 红茫倏地一闪而过。地牢火光顿灭。黯淡月光斑驳落下破碎细影,长风吹动枝叶沙沙作响,宛若有人无声惨叫。明朝雪倚靠屋檐远眺高处,恢复浅色的眸光察觉动静往下一瞥。后方,一缕缕肉眼不可见的黑烟升至半空,暮色中在血族视线里格外清晰。高大身影从地面一跃而起快速跳上屋顶,浅浅清辉照耀出来人挺拔模样,“我放的火。”千羡欢毫不避讳承认,不过烧的是无人荒败的母亲旧居。他抬起手腕露出新戴的铜链,手心有另一条泛光细链。“这是母亲留下的项链。”本来是两个孩子一人一个的准备,后面却死得“突如其来”没能送出。千羡欢取得后直接纵火烧了故居以祭在天之灵。“避光项链?”明朝雪能察觉到其中蕴含的能量,对这位母亲的身份有了好奇。能避免被直光伤害的物品向来宝贵,而锦母又明显不是不能繁衍后代的血族。千羡欢上前一步,将细链试探性挂向明朝雪脖颈,“这是最后的礼物。”下方逐渐燃起的烈火映亮半片深沉天际,高大身躯被耀出温暖的红,在顺利戴上时黑眸映出同样灼热火光。明朝雪低头看过脖颈饰品,回想起千羡欢幼年经历,眉眼柔和到底没有拒绝。这象征母亲的项链。大火冲天而起。锦宅在今晚陷入一波又一波的震荡,慌张高喊道道响彻。“救火啊——”“啊?老爷?老爷你怎么了?”“多来点人——快、快!”锦长生在层出不穷疼痛下已经气息奄奄。周围伺候的人都急急被召唤去救火。大房内空空荡荡,只留下侧脸包扎厚厚纱布的遥娘。“血、血。给我明的血呜……”锦长生目光涣散虚弱无力,近在咫尺的死亡让他喉咙干涩。“大少爷?”唯一一个同样因伤患被留下的遥娘凑近,手放在锦长生眼前摇了摇,听了一晚上的她颤抖低声。“你是说,要明主人的血?”啪!锦长生倏然抬手抓紧她,眼睛红得要泣血,回光返照的骇然中死死攥住最后生机。“疼、疼。”遥娘手臂都要被拗断,挣脱不得剧痛中连忙掏出裙兜里一小点凝固深红血色的纱布。“这是前天她急着去赌场,不知怎么就刮到。平时不会流血,偏偏那天——”遥娘话都没说完纱布就被狠狠抢走。锦长生饿虎扑食般一把将纱布硬塞进嘴,嚼都不嚼活生生全部咽下。他身子“砰”一下绷直,无形猩红血色扩散将胸膛抽痛压制,喘息忽而通顺。“——那天我擦拭了没丢。后来听到你说的话就好好收起来……”遥娘呆呆将话说完,被这显眼变化惊得瞠目结舌,“原来真的、有效果?”“呃啊,不够。”锦长生眼珠爬上一道道红血丝,瘦弱身子有了力气一把将遥娘扑到地上,撕扯裙兜嘶吼。“肯定还有、给我、把血都给我。”“不不不。”遥娘亲眼见过这神奇一幕发生,死死捂住裙兜另一块贴身携带的纱布,苦苦哀求心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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