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这样优秀的身材,还是还渗着血迹的伤口,都足够惹人注目,但谢乔一眼扫过之后,目光却只死死盯住苏栖腹部的一道伤疤,僵住了一般久久不动。苏栖有许多伤痕,这一道不算狰狞,也不是最明显的,唯一的不同,就是它的线性增生痕迹分明。这是一道缝合疤。甚至它每一处细微的纹路,熟悉的习惯都在清晰的告诉谢乔——这就是她的手笔,是她亲手缝合出的伤疤,谢乔甚至能够看出自己怎样用简陋的绣花针羊肠线,尽力缝下最平整的痕迹。在看到这伤疤的一瞬间,谢乔仿佛被雷霆击中,耳畔有雷声轰鸣,震得她眼眸湿润,久久无法回神。她怎么会一直没有发现呢?从来没有过什么原主,“谢乔”就是她。一直都是她。【作者有话说】谢乔:连爱人换人了都看不出来,糊涂透了!谢乔(看见伤疤):……是我?糊涂蛋竟是我自己???第23章(一)“阿乔?你怎么了?”谢乔沉默的时间太久, 连发热中迟钝的苏栖都明显察觉。谢乔从雷击般的震惊中回神,一时间却仍旧说不出话。她缓缓伸手,顺着这已然陈旧的缝合痕迹, 一点点拂过。一样的名字, 一样的生活习惯, 对颜色口味如出一辙的偏好,曾经被谢乔忽视过的痕迹,在得知真相之后,全都一一浮现。她以前怎么会一点都没有怀疑过,自己是真的因为天仙子失忆?苏栖不明内情,只是在谢乔细腻的手指羽毛般拂过腹部时猛地一僵,一双凤目都狸奴一般,瞬间大了一圈, 原本柔软的腹部, 也像是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刺-激瞬间紧绷, 胸腹间的线条都愈发紧致分明。谢乔下意识收回手。即便是这个时候,谢乔属于医者的本能,也还记着苏栖胸口有伤, 这样猛然紧绷用力,很有可能会崩开伤口。“别动。”嗅到空气中愈发浓烈的血腥味, 谢乔混乱的心神一正,转身去亲自拿了剪刀来,仔细剪开了苏栖伤口上包裹的巾帕。苏栖侧着头, 面颊的嫣红更深,他被烫到一般微微躬身, 慢一步解释:“这是针线缝的, 当时伤的太重, 肠子都流了出来,若不是你突发奇想,我也活不到现在。”谢乔手下动作已经尽量仔细,但还是难免触碰到了苏栖的伤处。冰凉的银剪接触皮肉伤口,让他不自觉屏息轻颤:“你还要再给我缝一次吗?”肠子都滑出来的伤势,当然不可能是简单的突发奇想,随意缝一缝就能痊愈。“要先看看。”谢乔声音发涩,面色也有些说不出的复杂。如果她不是有这么多无谓的顾忌,早些来查看苏栖的伤势,她可以早些发觉原主的真相不说,苏栖的伤口也不会发热。说话间,包在苏栖胸膛的白布也已干脆剪断。是一道足有一掌长的刀伤,的确已经感染了,伤口已经出现了脓液,好在这刀锋足够锐利,伤口也还光滑,再加上还在化脓──谢乔稳重干脆的给出了诊断意见:“先不缝合,排脓之后,观察一天看看。”即便是她,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进行缝合手术,也有大半要看病人的运气,如果不是必要,她不会冒险。“哦。”苏栖低低的应了一声,又忽然道:“你不必顾及我,再缝一次,我也忍得住。”在没有麻醉剂与止痛药的地方直接缝合,想也知道,不会是一桩舒服事,按理说,曾经吃过这苦头的苏栖,得知不用再承受一次,庆幸的松一口气才是正常的反应。无论如何,也不该是苏栖这样隐隐有些失望,甚至带了些不甘心一般的安慰劝说。谢乔沉默几秒,却没有再浪费时间开口闲聊,只安排苏栖重新躺下之后,便径直转身寻人,开始了忙碌准备。守在门口的苗医与阿蛮,都赶进去继续用冰水浸润帕子,拧干后放到病人头上降温──谢乔真是感激这医术与巫术都没分开的地方,还有最基础的物理降温法。即便不缝合,排脓清创也需要干净的工具与巾帕,这些都需要用开水煮过。得知真相之后,这些事,谢乔便出去找了流云。果然,听了她的描述,流云匆匆带人跑回东宫,不到一刻钟功夫,便为她带来一只干净的小箱。箱子里整整齐齐的摆着各种工具,各种材质形状、但实用性堪忧的手术刀,银镊子,银针,简陋处理过的羊肠线,角落处,甚至还有一小罐细腻雪白的食盐。流云介绍:“娘子收集这事,婢子当时还没有近身服侍,但听家里的姐姐提过,娘子许多年前,想要极干净,极白,雪一般的细盐,想来就是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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