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乔察觉到了苏栖的阴骘,但也只当是苏栖不喜欢她这样温和友善的态度,因此只是装作不知道一般转了话题:“这图上哪些是卫?哪些是姜?还有别的国家呢?怎么也没有国界分界线?”只有山川城池的名字,卫姜,与谢乔之前听说过的齐宋韩都没见,倒是周遭标着些鬼方北戎之类的异族疆域。苏栖:“诸国舆图都无国界,卫国宫中也是如此。”“为什么?”谢乔疑惑,这样地图不是很不清晰吗?元朔在一旁哂笑:“因为变得太快,今个儿你杀我,明个我杀你,就这么些城换来换去,舆图都来不及换,索性不标,只当这片地界儿迟早都是自个的。”说罢,元朔又介绍:“像某生在龙城,爷爷是卫国人,爹是姜人,中间还有半年叫韩偷空占了去,如今王上夺回祖业,某这不是就改姓卫了!”谢乔闻言一时沉默,虽然之前听闻这世界数得着的诸侯国就有五六个后,就也猜到不会太平,但她没想到,战争频繁到这个程度。这是乱世。之后的时间里,谢乔便也没再多问国界的事,只是饶有兴趣的观察了许久这片一面墙宽阔的舆图,中间会偶尔问些问题,大多也是些山有多高,江有多大,水急不急之类的琐碎末节。晌午叫餐食时,谢乔多给自己要了牛肉,吃罢之后也照常好好的养身休息。唯一与之前不同的,就是谢乔下午醒来之后,见苏栖准备动身,便换了利落的戎服,让流云去请了偏殿的卢陵过来。“乔姐姐你可算见我了!怎么,是卫王要出门,你才终于顾得上多瞧我一眼?”卢陵来得很快,远远看到廊下的谢乔,便立即毫无遮拦扬眉质问。这几日里,卢陵其实每日都会过来寻她,只是之前苏栖高热未退,谢乔自然顾不得应付旁人,便都只叫流云拒了,没料到他的怨气竟然这样大。谢乔还来不及开口,卢陵却又冷冷一笑:“也是,原也留不得几日了,如今能多见一面是一面罢!”原来不单单是为了拒之门外,更多还在为她之前说要和苏栖一起离开的事生气。谢乔暗暗叹气,摇头开口:“别赌气。”卢陵愈发委屈:“姐姐事都做了,我只说两句话都不成吗?”“放肆!”苏栖走出廊下,忍不住出声呵斥。苏栖其实并不介意卢陵其人,或许是一开始就是如此,他甚至早已习惯了谢乔身边有各家的世家儿郎围绕殷勤,有懂事的美貌仆从服侍消遣。但他却实在看不上卢陵,冲动莽撞,这样的人,怎么能为谢乔分忧?连几岁奴儿都不如的人,当初竟然还有传言,谢乔赶他归国是因为有了更好的卢陵替代,简直荒唐。在这都城之中,唯一对他有威胁的,也只有姬天一个,那毕竟是谢乔初心,不过如今,应该也过已过去了……苏栖出神一瞬,方才又对谢乔道:“你待他太过宽纵。”早知道该等苏栖走了再叫卢陵来……谢乔心下后悔,口中也只得干笑:“他年纪小。”卢陵丁点儿不让不领情,气势反而更盛:“干你什么事?”苏栖并不动怒,只冷冷看他一眼:“你是阿乔的弟弟,我不杀你。”卢陵平生第二大憾事就是自己生的太迟,与谢乔相差八岁,谢乔及笄时,他还是个玩泥巴的黄口小儿,乔姐姐都已大婚,他才方方束发——可及不上太子姬天就罢了,如今竟连苏栖这个小人都来嘲笑他!“卢陵!”眼看卢陵的面色活像就要爆炸,谢乔连忙插在了两人中间,径直道:“你的骑术怎么样?正好现在有空,想让你带我练练。”说罢,又连忙扭头来,温声安抚苏栖:“也快到日暮了,阿栖你还有正事,早些走,路上也好慢一些。”苏栖心中染上一层冷意,只是不肯在卢陵面前表露,只沉默转身。廊下的卢陵却是小孩儿脾气,方才还在生气,谢乔一句话,立时就能换了脸:“那你可是找对人了!我生下来就在骑马!君子鸣和鸾、逐水曲 、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全都不在话下,卫王可都没学过!”这话出自礼记,御原本就为君子之艺。苏栖自幼长在质子馆中,十岁到谢府后,谢乔也只教他兵法与杀人,的确没有学过这么系统规范的技艺。谢乔是因此才不找他吗?苏栖眸光幽深。谢乔:“那也不必,不知道我从前有没有练过,能骑着赶路就成。”“试一试就记起来了,只管包在我身上!”卢陵打着包票,又问:“姐姐怎的忽的想起练骑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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