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顾,他的衣袖上面沾染上红色的血液。一接触到明媚的阳光,沐离动了动眼睛,突然瘪着嘴吸着鼻子哭了起来,“我第一次杀人,他是南疆的子民。”“他怎么能害我呢,我除了倒霉地被你祸害过一次,一件不利于南疆的事情都没做过。”“他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的。”忘了她的存在,还要下毒杀了她。她含着泪光喃喃地念叨,又委屈又憋屈还难受,手上的血污左一下右一下全抹在了庄徽的长袍上。一件耗费了数位绣娘心血的长袍就这么被毁了。不过好在都是红色的,也看不太出来。庄徽低头看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嫌弃,直接进了屋中,不由分说抽掉了腰间的玉带,解开圆领的长袍。沐离傻傻地跟在他的身后,发现他在宽衣解带,眼中的泪光一下子止住了,灼灼地盯着……宽肩、胸膛、腰……看到里面一层白色的中衣,她含糊不清地咕哝一声,举起双手找到水盆,恨恨地搓了两下。比起方才杀人的狠劲儿,半点不虚。庄徽动作迅速地换上了一件家常的青色直缀,转过头盯着那盆浑浊不清的水,神色怪异。“为何不留着他的命带回南疆对峙?”他沉声问。沐离拍了拍水,水花溅到她的脸上,她低声哼唧,“只这一次,我的心只软一次。”她依旧是那个活泼又热情的南疆小郡主,快活地在山林中跑来跑去,幸福又自在。庄徽嗤笑,但没有出口讽刺她的天真,或者愚蠢。沐离垂着头,悄悄松了一口气,让他把巾帕递给自己,“我要擦手。”手上的血迹消失不见了,她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庄徽看着骄傲如孔雀一般的小郡主变得蔫哒哒,屈尊纡贵地挽起袖子帮她擦掉了手上的、脸上的水珠。过程沉默,没有任何的声音。“其实,你还算一个正直的好人,本郡主原谅你一半了。”末了,沐离哼哼哧哧算是道出了自己的感激。“嗯?另一半?”庄徽听到她的说法,抬了抬眼皮,心下一动。“等本郡主回到南疆的时候,带着安安!”沐离大声,凑到他耳边,提醒他记得承诺。“好啊,孤等着。”***“两次了,听说乾清宫围得严实,没有一个人能探出究竟。”“皇后的人进不去,淑妃的人看不到,本宫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清宁宫的太子进去又出来。”“陛下在乾清宫里见了谁呢,只有太子,只有太子能知晓。”夜色微凉,后宫中,贤妃摆弄着面前的棋盘,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这个时候,她身边的女官也不敢说话。按照宫规,窥探帝宫本就是重罪,无论陛下在见谁,也轮不到一个后妃干涉打探……“娘娘,今日坤宁宫多了一个洒扫的小太监,东厂的人送过去的。您看要不要查一查?”有宫女得到了坤宁宫的消息,说与贤妃知晓。贤妃在坤宁宫安插了显然不止一颗棋子,同样,坤宁宫的皇后可能也在她的宫中埋了钉子。后宫本就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地方,这些生活在其中的女人们对这一切已经熟悉地仿若饮食一般。“不,越在这个时候本宫越要稳住,明天周家就要完了,不能去主动招惹皇后。”贤妃捏住手中的一颗棋子,眉头紧蹙。不知为何,这一两日她总觉得心神不宁,恐怕有大事要发生。“淑妃还是闭门不见客?”尤其添了淑妃的怪异后,贤妃的脾气变得有些焦躁。“娘娘,是的,淑妃仍称病抱恙。”女官回道。“斐儿那里,景王妃腹中的胎儿可好?”贤妃又挂念起了儿子儿媳那里,当然最看重的是那个可能还未成型的胎儿。“太医每日都去诊脉,王妃娘娘和小皇孙皆平安。”女官又道。贤妃嗯了一声,温婉的眉眼略有放松。睿王和皇后又吃一亏,沈氏的胎儿听说也不康健,届时她的儿媳生下健康的皇孙,斐儿的底气更足。“只可惜,太子反应倒是快,没能……”贤妃低语了一声,随后抬起了手,在身边人的搀扶下往床榻而去。夜深了,她也该入眠了。然而就在此时,外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她看过去,很快拿到了一张小纸条。贤妃打开后,脸色瞬间大变。“东宫,有子。”……次日,周家问罪行刑,庄徽是主刑官。不像旁人猜测的心潮起伏,他从头到尾都很平静,他的亲舅舅周兴祖人头落地的瞬间,庄徽还有些走神。好在也只是一瞬,他摆摆手命人收敛好头颅送到两位外祖那里,便目不斜视地从刑场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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