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福祥弯腰,一边收拾地上的狼藉,一边道,“罗小姐走时虽然没哭,却嘱咐我小心照顾您,瞧起来很关心您呢。”文承冷笑:“大公子不是也常让你小心照顾我吗?”“罗小姐和大公子当然不一样。”“哪儿不一样?”福祥嘴笨,拾起碎纸后将圈着“夭夭”二字的那一片摆到最上头,轻轻放到书案上,放到文承能够看清的位置,道:“罗小姐对您的关心和喜欢,没掺一分假。”文承不为所动:“你怎么知道没掺假?”福祥道:“罗小姐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京城小姐里,数她最为耿直不羁,若非真心喜欢侯爷,何必天天在您面前打转。”文承淡声道:“她刚回京,哪来的天天。”这么说着,他眼中的乌黑却渐渐淡了,脸色也不再如方才那样惨白。福祥心喜,及时过去把披风给文承披上,“侯爷想再见罗小姐吗?”文承瞥他一眼,口吻冷漠,“不想。”“那若是罗小姐再来找侯爷,侯爷打算如何?”文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残忍道:“直接乱棍打出去!”*从静安王府别苑回来,罗少知叫来曹旭,嘱咐他去办一件事:找到从前在文尚书府服侍过的家仆,最好是在内苑待过,贴身伺候过文府的几位公子。人还没找到,第二天,宫里来人了,说是贵妃娘娘宣见。贵妃召见,无非是为了在春园会上罗少知早退之事,午时进宫,罗少知特地让飞飞给她上了个清淡的白妆,看起来消瘦可怜。果然,到云宁宫,贵妃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能说出口,光顾着拉着她的手心疼,“这才几天日子没见,怎么又瘦了,是不是下人伺候得不到位?”罗少知心虚,面上却没流露,“姑母,春园会上,我见着侯爷了,”几点微弱的泪光在她眼角隐隐一闪,“侯爷这些年,过得很不好。”贵妃又急又恼,“他过得不好,你便糟践自己吗?宫里的太医都拿他没办法,你伤心又有什么用?”“我就是难受,”罗少知垂首,黯然道,“我在岭南这些年,无时无刻不想着他,想着他在京中一切安好,自己的日子仿佛就能好过些,却没想,他受的苦、吃的累,一点儿也不比我少。”半真半假的话,唬人也唬着了自己,说到后头,罗少知居然真觉出几丝真情实感的难过,两道远黛似的弯眉深深颦蹙,眼瞧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提岭南,贵妃眼里只剩下满满的怜惜,“再难捱的日子都已经熬过来,你何苦这样想不开,若忧心出个好歹,本宫怎么向你爹娘交代?”罗少知依偎在她怀中,这回眼眶是真的红了,“少知一贯不懂事,从前总给爹娘添麻烦,现在又让姑母白白担忧……”“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贵妃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抚,“你是罗家唯一的女儿,无论如何姑母都要好好护着你,何来白白担心一说?”罗少知抱紧她,偏低下头,红着眼睛不说话了。良久,贵妃问:“你就这么喜欢文承?”罗少知偎在她怀里,还是打死不言。贵妃无奈:“文承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要不,本宫去找皇上……”罗少知抬头,“倒也不必如此。”“那你想如何?”她小声道:“少知想多请几位太医给侯爷看看。”贵妃意外,罗少知便惴惴道:“少知心无他念,只想侯爷平安无恙,就能心安了。”想让文承平安无恙,可比凑合他俩成一对难多了。过往不是没找宫里的太医给绛衣侯看过,都说束手无策。贵妃将此事说给罗少知,听完,罗少知困惑地问:“侯爷得的不是耳疾和癔症吗,耳疾难医,癔症为何会束手无策?”“这……”贵妃也犯难。罗少知及时收回话头,拉着贵妃的手,温声撒娇:“姑母,就让太医再看一回吧,或许这次就有治病法子了呢?”贵妃心软:“好,都依你。”出宫时,已至黄昏,鲜艳的天霞将宫城笼罩在绚丽的金黄之中。飞飞去取送到京西首饰铺子修补的步摇,今日和罗少知一同随行的是轻露和兴宇。登上马车后,轻露瞧见罗少知眼眶有些微红,关切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没事,被风迷着眼了。”马车悠悠行驶在皇城大道上,罗少知撩开车帘一角,外头霞光满盛,美不胜收,她不由自主地发出轻叹:“轻露,你在程府伺候多久了?”轻露想了想,回道:“约莫五六个年头。”“我记得,程府也有好几位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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