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承神色略有松动:“她说今日进宫并非她的意思。”“嗐,罗小姐性情虽直率,但到底也是个姑娘家,这种事自然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福祥压低声音,“小的听内侍官说,今日罗小姐在云宁宫大闹了一场,说是此生非侯爷不嫁,被贵妃娘娘训到傍晚才离宫,这事儿宫里的人可不敢瞎说。”“非我不嫁?”文承缓缓皱起眉,“她这是什么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福祥着急,“当然是喜欢侯爷了!侯爷忘了,三年前罗小姐是怎么缠着你的了?每天天还没亮就往公主府内苑里跑,您要是还睡着,她就在床边等着您醒,眼睛都不带挪的……”“咳,”文承清清嗓子,脸上划过几丝不自在,“从前的事,我自然清楚。”“这就对了,”福祥看准时机又添一把火,“侯爷再品品今日这信,罗小姐一大早送信过来,皇上又宣您入宫,罗小姐的心意,不是明摆着的吗?”罗少知的心意……文承回想起今日在御花园天一池边,附近没有宫女太监,罗少知分明可以推他入水趁机要了他的性命,可她什么也没做,还说了暧昧不清的话……若罗少知喜欢的是朱悯,直接向贵妃求情就是,何必多此一举。她若喜欢的是朱悯,干什么要往自己怀里钻?这么一想,文承渐渐动摇了,“她不想杀我了?”哎哟,怎么又提这茬!福祥急得想跳脚,头一回当媒人,怎么就这么难!自言自语完,文承拿起信件,看了又看,不知想起什么,耳后根诡异一红,吩咐道:“福祥,拿纸笔来。”……入夜,天上有一弯暗月。用过晚膳,罗少知伏在窗边,原打算休息一会儿就回去就寝,脑子里却时不时就蹦出来一个念头:文承看见了那封信了没有?若是还没看见,她这时候溜去绛衣侯府把信偷回来可行吗?若是看见了……她扶额,仿佛已经看见了下次再和文承见面时的场景。以文承的脑回路,一定又要骂自己放荡不端。那信里其实也没写多少露骨的东西,罗少知落笔时满心酸涩,多的是懊悔和心疼,口吻便不自觉地柔软委屈了,稍稍提及了她在岭南这三年,从没有一刻忘记过文承,回京之后见他第一眼也是喜大于悲。至于静安王府别苑,她并非有意刺激文承,只是太过担忧而失了分寸。多么正常的一封信,若罗少知是个男人,解释为兄弟情也不为过。可偏偏,昨晚她临时抽了什么疯,落款没写姓名,而落了小字。罗少知在月下无地自容。过了小会儿,飞飞来敲门,说是绛衣侯府的福祥来了。罗少知这会儿见着谁都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结果福祥进门后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小姐送到侯府的信,侯爷看了。”“……”罗少知默默地倒了两杯凉水,免得待会儿上火。她不说话,福祥也不知自己该不该接下去,尴尬地杵着,好半天含糊道:“今日进宫,侯爷还听得了一些传闻……”好嘛,罗少知心里一凉,文承这是大晚上派福祥来羞辱自己来了。福祥小心翼翼道:“白日云宁宫的事,侯爷已经知道了。”罗少知深吸一口气,端起凉茶,灌了大半口下去,而后麻木道:“侯爷大晚上让你过来,就为了说这些?”“当然不是,”福祥连忙从袖里拿出信件,“侯爷是吩咐小的来送信的。”信?罗少知将信将疑地把信接过来,指腹一摸,里头似乎不止有信纸,还有些别的东西。当着福祥的面,她没把信拆开,而是放到桌上,用余光瞥了几眼,不自在地问:“侯爷还有别的吩咐吗?”“没有了,不过……”福祥面色挣扎。罗少知纳闷,几息之后,福祥面色一定,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一样,惴惴道:“小的冒犯,想问罗小姐几个问题。”“你问。”福祥张口便来:“小姐还喜欢我们侯爷吗?”罗少知:……当真是好冒犯的问题。罗少知不回答,脸却渐渐红了,烛光晃映下俩颊飞上一层浅浅的酡色,好似蜜酒喝多了。福祥心中一喜,轻声道:“小姐和侯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论误会,那可太多了,罗少知心虚地问:“管事指的是什么?”福祥也心虚:“小姐对侯爷有意的同时……是否也钦慕着旁人?”罗少知:???倘若今日来的不是绛衣侯府的人,这话当她的面说出来,罗少知或许真要动手砍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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