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衍抬手接了过来,打开书信凝神一瞧是安王的笔迹,安王的行笔他之前见过的。此人喜欢附庸风雅,倒是留了不少墨宝在帝都的风景名胜。他垂首凝神看了过去,也不复杂就是简简单单的约定了见面的地点和时辰,到时候见了再密谈。不过安王此人很是谨慎,说此间会面最好不要让太多的人知晓,毕竟武侯令事关重大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怕是他们二人都不好交代。斛律衍冷笑了一声,大晋的皇子们也就这点子胆识,不过他带着父皇的皇命来大晋帝都寻找武侯令。折腾了也有小半年了,结果折损了一个妹妹,到现在还是找不到那张图,这让父皇也有些恼火。他此番挺着急上火,本以为是和楚北柠之间的事情,不想现在关于武侯令的传言现身,安王那边也有了消息,这事儿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斛律衍不得不谨慎行事,他与安王之间没有什么大的纠葛,况且对方要见他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毕竟大晋的皇子与柔然的储君见面,不管怎么说传到了晋武帝的耳朵里,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想到此处斛律衍唇角晕着的嘲讽之色更浓了几分,又扫了一眼书信上定下来的时辰。巳时末,云台山鹤鸣亭。“呵!”斛律衍轻笑了一声。三天后,斛律衍早早起来梳洗穿着,用了早饭,换了一件不太引人注目的便装,带着随身的十几个高手乘着马车来到了京郊的云台山。这一处地方很是偏僻,故而不像帝都其他的风景绝佳处人多,不过也有三三两两的鲜衣怒马的贵族少年,还有附近上山砍柴的樵夫,也有些普通百姓在这里踏青笑闹。他下了马车,沿着步道向上朝着鹤鸣亭走去。四周的游人瞧着斛律衍气派不俗,又看向了他身边跟着的那些凶神恶煞的柔然护卫,纷纷退避三舍。鹤鸣亭是云台山最绝佳的观景台,此番却没有游人敢靠近,通往观景台两侧站着一些玄衣护卫,衣角上戴着安王府的标识。斛律衍脚下的步子快了几分,安王玄清已经到了。他不经常与安王打交道,第一次私下里会面自己也该是按时赴约才行。两个人之前在书信里都表示过,鹤鸣亭里最好不要有外人,武侯令的事儿非同寻常,不能出一点差错。“你们留在这里!”斛律衍让身边的护卫在亭子下面候着便是。他随后拾阶而上,转过一道石梯走进了鹤鸣亭。刚走进了鹤鸣亭便看到安王玄清已经坐在了那里,淡然的喝着茶,神情整肃也不说话。斛律衍神色一愣,怎么感觉安王不太高兴啊,他就是踩着时间来的啊,也没有来迟了,也就是他安王来早了罢了。斛律衍心思动了动,大大咧咧坐在了桌子边的凳子上,拿起了一杯酒冲玄清举了起来笑道:“不好意思,本殿来迟了,这一杯……”他后面的话硬生生被迎面而来淬了毒的匕首打断了去。“玄清!!!”斛律衍大吼了一声,瞬间那匕首刺进了他的胸口。桌子翻倒,酒盏碎在了地上,眼前的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层血色。斛律衍整个人摔倒在地,锐痛袭来,身体里的活气一点点的溜走,他瞪大了眼眸,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直瞪瞪看着一脚踩在他胸口的玄清,却发现玄清竟是抬起手扯下来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玄鹤那张森冷阴沉的脸。“玄……”可惜他再也发不出那个音。玄鹤抬手从斛律衍怀中拿走了本该属于楚北柠的武侯令,既然要赴宴,他必然会带这个东西。玄鹤高大的身影缓缓俯了下来,冷冷看着浑身是血的斛律衍,一字一顿道:“本王的女人,你也敢碰?”他脚下用力,那匕首更深的刺进了斛律衍的血肉中,咔嚓一声,胸腔的骨头都被玄鹤踩碎了去。斛律衍大口大口喘气,更多的血从他的嘴里渗了出来。本王的女人,你也敢碰?他知道是谁了,他后悔了,可他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斛律衍最后挣扎了一下,渐渐没了声息。玄鹤却带着武侯令翻过了鹤鸣亭的石栏,瞬间朝着千丈崖壁跃了下去。之前长风和青山已经在崖壁这边提前布置了一些特殊的石锁,玄鹤便踩着这些石锁而下,直接下到了谷底。也得亏他这样的高手,寻常人怕是早就摔成了一团肉泥。他就像是一只苍鹰,带着复仇的威压而来,却又像是鬼魅一样离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伴随他的离开,那些佩戴安王府标识的护卫们也脱掉了外衣,混进了百姓中散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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