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川行则是从裴修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不光是求娶夫人的心酸,还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坚韧的责任感。这种源自男人对男人的了解,让他相信自己女儿的选择没有错。“罢了,”晏川行笑着打破屋里被无奈搅动的气氛,“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也尽所能帮你们,可有一点,不能让自己身处险境,有难处也别瞒着我们,晏长风那张油嘴我不听,霁清,我只管问你,你可不能叫我失望。”裴修躬身,拱手行了一个大礼,一切尽在不言中。在别院里耽搁了这半日,晏长风便没能去东郊的庄子,但据裴二说十分漂亮,一定在她的期望值以上,这让她更为迫切地想去看看。可惜大婚前,她再也没能出府。姚氏的到来,让侯府上下一片喜色,大长公主脸上的笑意明显比往日深了三分。“你这丫头,说不回来就是好几年,快让我瞧瞧。”大长公主拉着爱女的手细细打量,见她脸上没有被生活拖累的痕迹,便知道她日子过得好,心里对那倒霉女婿的成见就又少了几分。“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是我的不是。”姚氏对母亲敬畏,如今还有一些埋怨,但到底是亲近的,一见了面就忍不住落泪。“现在知道不是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死活要远嫁。”大长公主嗔怪。这话让大家忍俊不禁起来,姚氏的眼泪就这样憋了回去。余氏笑道:“远嫁到富足的地方去是福气,我瞧着妹子跟几年前回来的时候一个样,可见南方的水土养人。”齐氏附和,“可说呢,我正想问她是怎么保养的,竟是一根皱纹也没有。”大长公主瞅着姚氏道:“她甚事也不操心,自然是不见老的!”又惹得大家笑了好一会儿。晏长风拿胳膊肘戳了戳老爹,小声道:“听见没有,夸你呢。”晏川行斜了她一眼,笑意忍不住爬上了嘴角。姚氏一来,父女俩在侯府的日子就轻松多了,晏长风不用每日费心维系府上的关系,晏川行也不用天天跟府里的盆景互相折磨。只是姚氏却忙得团团转,她在北都有诸多亲朋密友,天天忙着叙旧,也顺便为晏长风搭建人脉。半个月说长不长,很快便到了出嫁的日子。北都的秋来得大张旗鼓,晏长风早起梳妆,结结实实感受了一把北方的秋凉。她忽然记起,去年就是这个时节第一次见到裴二,在南方那样温和的秋日裹着冬日的大毛氅,咳得死去活来。他一到换季就犯病,今日不会也穿着冬衣成亲吧?“姑娘,想什么发笑呢?”如兰一脸喜色地端来热水,伺候姑娘洗脸。“哦,我在想裴二今日会不会穿厚毛衣,要不咱俩打个赌玩?”晏长风穷极无聊,终于找到了一点乐趣。“啊?”如兰匪夷所思,谁家姑娘成亲会想这些?“我寻思不能吧,这样的场合姑爷还是要注重形象的。”“我觉得裴二干得出来,如果他需要的话。”晏长风拿着湿帕子胡乱摸了把脸,“就这么定了,输了的人一个月不许说不。”如兰该说不说,姑娘有时候真的好幼稚。新妇出门过程繁杂,上妆穿衣,每一样对晏长风而言都是折磨。当然,对伺候的喜娘来说也很折磨,表姑娘样样不按常理,实在叫她们为难。“表姑娘,粉太薄了不好看的。”“表姑娘,胭脂浓一些才喜庆,不然压不住一身的喜服。”压不住也不要猴屁股,晏长风果断拒绝,“就上淡妆吧,一路盖着盖头谁看得见。”“姑爷看啊!”喜娘理所当然地说,“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不就是给姑爷看吗。”“姑爷他不嫌弃。”晏长风不容置喙,“就按我说的来。”喜娘们面面相觑,无奈又好生羡慕。因为一切化繁为简,晏长风早早就准备妥当,她不由后悔没再多睡一会儿。好容易挨到了吉时,她先拎着裙子去世安院跟家人磕头。大长公主看她这仿佛要下水摸鱼的样子脸都绿了,“给我好好走路!”晏长风笑得灿烂,脸皮刀枪不入,“穿成这样能好好走路才怪,外祖母别骂我啊,今日骂人不吉利。”姚文琪扑哧一笑,惹得一屋子人都笑起来。大长公主指着她笑骂:“这磨人的东西可算嫁出去了。”晏长风拎着裙子,大大咧咧跪下磕头,“给外祖母,爹娘,舅舅舅母们磕头,我出门子后大家可千万别太想我。”大长公主只恨不能过去踹她两脚。别人家女儿出嫁,气氛多少都会伤感,到晏长风这里,一家人笑得肚子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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