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斟酌道:“我方才诊脉判断,不是她自身的缘故,再排除摔倒这些外力因素,吃了什么不利于保胎之物的可能性很大。”晏长风又问德仁堂的郎中,“您觉得呢?”那郎中回:“我与这位太医的看法一致。”“晏长风,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裴钰十分的不客气,“你害了我儿子的命,我要你偿命不过分吧?”“钰儿!”赵氏觉得他说得太过,“怎至于就到了这步田地,今日你父亲过寿,莫要喊打喊杀的。”“她害死了我儿子,难道还要我装不知道出去笑脸相迎吗?今日我非要讨个说法!”裴钰说着欺身上前去抓晏长风。晏长风抬手一挡,裴钰再次出招,一击一挡,一进一退,两人瞬间就在这狭窄的屋子里过了好几招。裴钰身强力壮,又是战场上摔打下来的,身上都是硬功夫,但晏长风比他灵巧,并不硬抗,只故意引着他往屋里的易碎器物或是人身上打,只听屋里一时是碎裂声一时是人叫声,桌椅板凳东倒西歪,裴钰打得火气上头,拳头稀碎,就是没碰到晏长风一根头发,活要把自己气成个球。跟世子打架无疑是吃亏的,打死了要偿命,打不死自己不痛快,倒是这样耍一耍他还畅快些。她这玩得高兴,有人看红了眼。裴修听闻消息过来,看见裴钰的拳头不留情面地往二姑娘身上招呼,火登时窜到了头顶。就在裴钰将要一拳砸在晏长风头脸上时,裴修出手横插进两人之间,也不见他如何用蛮力,似乎就是那么轻飘飘地挡了一下,便卸掉了裴钰如重石锤山似的一击,并迫着他退后两步,同时勾住晏长风的腰,将她捞进怀里。晏长风本是要朝反方向躲开裴钰,谁知稀里糊涂就被人扯进了怀里,一头埋进了那带着药香的熟悉的胸膛上,并感受到了那里传出来的前所未有的怒气。她不解,这是谁惹他了,因为裴钰打她吗,可她没吃亏啊?还有他这身鬼魅似的功夫到底哪学来的?方才她专心耍裴钰,几乎没感觉到裴二近身,无声无息动作奇快,忒是邪门。裴钰更觉邪门,他握着被拧痛的手腕半天没回神儿,他那一拳力道不轻,一般人接不住,却被老二这病秧子轻巧挡开,并且手腕莫名其妙就被拧了一圈。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像被一个极速旋转的齿轮绞了进去,因为转速太快,除了心惊什么也感觉不到。他甚至分不清手腕是被对方拧的还是在意外撞击下寸了筋儿,太快了,他连看都没看清,方才那一瞬简直如同做梦一般!“咳咳咳……大哥。”裴修一贯温和孱弱的声音里掺了一丝冷意,“一家人怎么动起手了?”裴钰看着老二这幅活不起的样子,无论如何不能相信手腕上如潮的痛感是被他击出来的,他下意识地又出了一拳。裴修敛目看着重拳击到眼皮子底下,克制住还击的本能,方才那一挡别人看不出端倪,再打可就藏不住了。他握着晏长风的腰闪身避开,“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晏长风却火气上了头,她撑着裴二的肩膀,一脚踹向裴钰,“没完了是吗!”裴钰的注意力都在裴修身上,没提防姓晏的娘们儿,被她一脚踢中子孙根,疼得火冒三丈,“你找死!”“都给我停手!”赵氏大喊一声,“再胡闹我找你们父亲来!”裴钰被迫停手,面色不善地瞪着晏长风,又抬手拿手指点她。他一抬起手指,裴修就挡在了指前,掩口咳嗽几声,分明又是一副文弱样子,只有眼梢凝着一点冷意,“大哥,有话好好说。”裴钰如鹰一样的眼神在裴老二脸上来回刮,像是要从他脸上刮出二斤油来,可他竟是一点也看不出老二的深浅,这让他心里更加烦躁,“好好说?你们俩害死我儿子,你让我怎么好好说!”晏长风将裴二往身后拽,顶着裴钰的高嗓门冷笑,“仅凭表相就往我俩身上扣罪名,不得不让我怀疑世子您有没有脑子。”裴钰脸都气歪了,“你!”“弟妹。”秦惠容这时走上前来,替裴钰解释,“世子方才怒极,冒犯了弟妹,还请你多包涵,我跟世子都不会也不想污蔑自家人,只是照方才梅姨娘所言推断,问题确实出在燕窝上。”“那倒也未必。”柳清仪把秦惠容的话怼了回去,“燕窝皆由我亲自查验,又亲自端给梅姨娘,什么有问题它也没有,我奉劝你们还是去找别的可能。”裴钰斜看她,“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你凭什么保证?”“就凭我是柳清仪。”柳清仪轻蔑地扫视裴钰,“我,柳清仪,不屑于下堕胎药,可听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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