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三刻钟左右,德仁堂的郎中谢伯贤被请到了寿宴上。此人便是早上给梅姨娘看病的郎中,约莫五十多岁,面白有须,沉稳儒雅,有大医之风。“谢先生,一日劳动你来两次,委实过意不去。”裴延庆让人看座,“请坐下吧。”谢伯贤恭敬谢过,然后坐了下来,“不知公爷唤我来是有何事?”裴延庆指着牛嬷嬷道:“先生可还记得她?”谢伯贤多年与国公府的人打交道,几乎都认识,他点头:“是府上的牛嬷嬷。”“那先生可还记得原先的二姨娘?”谢伯贤依旧点头,“记得,当年正是这位牛嬷嬷贴身伺候二姨娘。”裴延庆点头,直接问:“当年二姨娘怀头胎,是足月产还是早产,先生可还记得?”“自是记得。”谢伯贤说话时往二公子的方向看了一眼,“二公子先天不足,乃是早产所致,二姨娘当年胎相不好,保胎十分艰难,我印象非常深刻。”裴钰闻言,眼睛倏地睁大,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谢伯贤方才说什么?他居然说二姨娘是早产?这老东西搞什么?明明答应他来指认老二是足月产的!牛嬷嬷闻言也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往世子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是说买通了谢郎中么,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不过她转念一想,一下子承认了好像也不对,当年没说,现在一下子承认了,怎么看都很刻意。于是牛嬷嬷与他对峙:“谢郎中何不说实话呢,当年你被二姨娘收买,替她遮掩足月产的事,还帮她伪造了滴血认亲,这些我都亲耳听见过!”谢伯贤面露诧异,“牛嬷嬷此话从何而起?谢某行医多年,治病救人问心无愧,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晏长风都听懵了,不明白他们这是唱哪出。赵氏也是不解,牛嬷嬷信誓旦旦的要对峙,难道没有事先串通好?这不是闹吗,没串通好你对什么峙!裴延庆心里却结结实实松了口气,他和颜悦色地看着谢伯贤,谨慎问:“先生可有证据?”谢伯贤摇头:“牛嬷嬷这样的指控我很难自证,还希望牛嬷嬷能拿出实证来,我这里只有当年的脉案,如果公爷需要,我回头会送到府上,公爷可请信得过的太医一看。”裴延庆点点头,目光不善地看向牛嬷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牛嬷嬷有些慌了,大家都是空口无凭,谁有证据啊!“公爷!我确实拿不出证据,若能拿出来,我当年就拿了。”她指着谢伯贤控诉,“谢郎中,做人要凭良心,当年你拿了二姨娘的好处替她隐瞒无可厚非,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二姨娘给你再大的好处也该到头了,便是看在国公爷的面子上也该说实话了吧!如此混淆血脉,你也不怕天打雷劈!”谢伯贤无言地看着她,似是不想与她胡搅蛮缠。“谢先生,”裴钰眯眼看着谢伯贤,隐含压力,“我希望你能说实话,事关我家血脉,我们需要一个真相,若你有什么顾虑大可不必,这里有秦王在呢,他可以替你做主。”“诶,世子这是做什么呢。”晏长风道,“你方才不让裴二干扰证词,你怎么又许了?”“弟妹!”裴钰恨得牙痒,“我不过是关心我们裴家血脉,想知道个真相罢了。”“哦,那裴二也是怕自己凭白被污蔑成野种,也是事关裴家血脉啊。”晏长风气死人不偿命地说怼。裴钰捏紧了拳头,发誓迟早有一天要打爆这女人的头!晏长风不理会裴钰气歪的脸,问道牛嬷嬷,“嬷嬷说当年二姨娘收买谢郎中,敢问是如何收买的?这样大的秘密,得有万贯千金才够封口吧?二姨娘当年有这么多钱吗?”这……牛嬷嬷看了眼宋国公,“二姨娘当年受宠的时候,公爷赏了不少好东西……”裴延庆沉着脸,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这婆子再拿不出什么有利证据来,她别想活到明日!晏长风道:“照牛嬷嬷这么说,二姨娘散尽私财,收买谢郎中,只为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可为什么后来她又甘愿搬去偏院了呢?总不会是去享福了吧?”牛嬷嬷噎住,其实她知道,二姨娘没什么钱,原本府里就没什么钱,夫人抓得又紧,如果不是公爷私下赏她一些,她恐怕还不如府上的管事有钱。“牛嬷嬷!还不说实话!”裴延庆怒拍桌子,“你今日污蔑二姨娘与二公子,到底是何居心!那字条到底是真是假,给我从实招来!”牛嬷嬷伏在地上磕头,“公爷,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并非有意污蔑,今日若不是厨子老黄自杀,将那秘密说了出来,我根本不会旧事重提,我没有证据,既然说了就做好了被质疑的准备,公爷可以不信我,但我问心无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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