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这“自然”二字从何说起?家里有祖母有母亲,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头上不是。”裴显跟裴安对视一眼。听这意思,老大还有戏?或者,就算老大没戏,家里将来谁当家也还不一定?“二嫂这就谦虚了,在我心里,咱们这个家怕是也只有你能当好了。”裴显给晏长风扣高帽,“不瞒你说,你管家那段日子,是咱们最舒心的时候了,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我们兄妹几个,包括老二,原先过的那都是什么日子?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比别人家的下人们好点。”“呦,这我可不敢当。”晏长风不吃他这一套,她但凡表现出一点被恭维到的高兴来,二房想上位的话柄子就被老三抓到了,“家里有赖长者,不论什么时候,咱们这些小辈都不顶事,三弟还是别太操心了,家里有祖母,有父亲母亲,轮不上咱们费心。”裴显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心说老二娶这个媳妇儿可真是个大麻烦,“二嫂说得有理,既这么着,那我就回房等饭去了,希望今日的饭食还能吃。”他说完摇头晃脑地走了。裴安目送三哥走远,又朝裴萱说:“既然没什么事了,五妹也回去吧,我有事跟二嫂说。”裴萱看了眼二嫂,“那我先走了二嫂?”晏长风朝她点头,“中午没事就去我院子里吃饭吧。”裴萱:“好。”等裴萱走后,裴安做了个请的手势,“今日天气好,去花园子里走走吧二嫂?”“有什么话就说吧。”晏长风双手插在袖笼里,没动。裴安看了下四周,微微一笑,说:“二嫂,我查到了桃花马的来历。”晏长风袖中的手指抠了一下手臂,她抬眼盯着裴安,“你跟踪我?”“跟踪?二嫂你高看我了。”裴安摇摇头,“那日我碰巧去郊外游玩,见你跟着一队马贩子,后来只见马贩子进城没见到你,我就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于是就跟上了他们,然后一路跟去了通州。”晏长风眼角微眯着,审视着裴安的眼睛,“哦,所以你查到了什么?”裴安谨慎地注意着周围,长话短说:“桃花马是原先汗血马的变种,也不知道怎么培养出来的,很受一些达官贵人的喜欢,因此衍生出了一个巨大的利益链,听闻一些朝官升官都要靠它们,那些马贩子在朝中有一个大后台,你一定猜不到是谁,是大哥。”晏长风的眼中闪过一抹怀疑,裴钰有这么大能耐?说是裴延庆恐怕都比裴钰有说服力。裴安知道她不信,坦白说他最开始也不信,“我跟踪那些人去到通州的一个秘密马场,以养猪场做伪装,那养猪场的管事是大哥曾经的一个部下,在战场上受了伤,是个跛脚,二嫂稍微一查就知道,另外有一点你或许不知道,醉红尘也有大哥的股,他赚的钱不少,但玩的也大,这些也都不是秘密。”晏长风快速消化着他的话。裴安继续说:“当然,可能不只有大哥,但我想二嫂跟二哥,眼下只需要查到这里就够了。”晏长风的思绪倏地一停,原来裴安在这里等着呢。裴安费劲巴脑地帮她去查桃花马,她开始以为他是为着姚文琪来献殷勤,这会儿看来是想简单了,裴老四恐怕更想跟他们二房献殷勤。裴钰犯了谋逆的大罪,最好的结果就是能捡一条命,世子之位多半是保不住的,老大没了,世子之位最有可能落在裴修头上。可这说不通,那天裴钰还没刺驾呢,裴安怎么知道裴钰要完的?还是说,裴老四早就有这个心思,想撺掇二房一起除了裴钰?不过,不管他是早有这心思还是查到裴钰之后有的,反正现在他是一门心思让二房当这个出头鸟,除掉裴钰。包括裴老三,恐怕也在等着二房出头干掉大房,如此一来,大家都是庶子,世子位面前,大家都是平等的。“四弟,你恐怕是有些误会。”晏长风才不当这个冤大头枪靶子,“我是要查桃花马,因为我被马市骗了一大笔钱,我得弄清楚这些坑人的马到底怎么回事。”“这没有区别。”裴安说,“查到了幕后黑手,嫂子难道会放过他们吗?还不是一样要除掉,眼下大哥迟迟没有惩处的消息,上面恐怕是在犹豫,万一最后他毫发无伤,继续回来当世子,你跟二哥岂非失去了这天赐的好时机?”“四弟,你这话我听听就算了,犯了罪的人自有法令惩处,与我没什么关系。”晏长风越过他,说,“回去吃饭了。”裴安看着她离去,勾了勾嘴角,二嫂比他想象中要难对付呢。天黑,裴修迎着月色而归,照例先去正房门口溜达一圈,进行一日一度的咳嗽表演。虽然暂时没什么用,二姑娘没有要管他死活的意思,但他坚信一定会有用,所谓水滴石穿,他就不信二姑娘那颗心比石头还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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