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党?谁是乱党?谁又是余孽?”祝卿梧停下脚步,望着他们,“我只是想见小豆子一面,只要确定他一切安好,我便回来。”说着便想要上前打开大门。然而话音刚落,面前的宫女太监便跪成了一片,对着他齐齐磕起头来。“你们这是干什么?起来!”然而并没有人听他的命令,依旧对着地面磕个不停。地上的青砖因年久而生出嶙峋的裂缝,很快便红了一片。祝卿梧看着他们额头上淋漓的鲜血,突然觉得堂溪涧不愧和他朝夕相处了八年。最知该怎样对着他的软肋拿捏。“别磕了,起来,起来!”祝卿梧试图让他们停下来。终于,一个小太监抬起头来,“祝公公,陛下有令,求您别让我们为难。”_“祝哥哥。”祝卿梧正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结香树,突然听见了玉珠的声音。他转过头,然后就见玉珠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旁,手里还拿着一包用油纸包好的糕点。“今日终于到你当值了……”祝卿梧强打着精神问道。自从那日之后,他就没再见过堂溪涧,也没有见过玉珠。每次询问,新来的宫女也只会说不到她当班。他不明白堂溪涧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将他困死在这离桧宫中谁也不能见?他和玉珠在离桧宫陪了堂溪涧八年,因此他并不信堂溪涧会对玉珠做些什么?但经历了之前那一遭,他也确实没有之前那么确信,堂溪涧会放了小豆子。所以他必须见小豆子一面。但堂溪涧对于离桧宫实在太过熟悉,所有能出去的地方都派了防守。他一步也踏不出去,边边角角,将他困严。“祝哥哥,你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玉珠说着在他身边坐下,像曾经的很多次一样,抱住了他的手臂。玉珠是离桧宫里最小的,因为家贫被卖进宫。因为没钱打点也不聪明,所以当年被分到了离桧宫。这些年她一直将祝卿梧视为兄长,每次害怕时就会这样,坐在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求他。“我吃不下。”祝卿梧说着坐直了身体,努力想要挤出一个笑来安抚她,让她别怕。但他本就生着病,又多日未曾进食,因此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玉珠也没有再逼他,只是坐在他旁边沉默地陪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祝卿梧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隐隐听见玉珠说了一句话。“要是能回到从前就好了。”不知为何,明明只是这样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祝卿梧却仿佛从山崖上被人重重推下,有一瞬间灵魂几乎都要离体一般。从前?从前是什么样呢?一道冷风顺着窗棂的缝隙吹了进来,灌入祝卿梧的肺里。他忍不住咳嗽起来。一旁的玉珠连忙起身想要把窗户关上,却被祝卿梧拦了下来。他抬头望向窗外。窗外的结香还未到花期,只有光秃秃的枝条挂在那里。枝条上挂着一个早已经褪了色的小红灯笼。祝卿梧定睛望着灯笼,仿佛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个除夕。除夕那夜,天色还没擦黑,宫外就已经放起了连绵不断的各色烟花。宫里处处张灯结彩,萦满了新年到来的气息。宫中的家宴没有请堂溪涧。祝卿梧为了不让他感觉到失落,努力将离桧宫弄得热闹起来。让堂溪涧用红纸写了春联,然后和玉珠一起出去张贴。祝卿梧则用平日里囤的菜做了古董羹。李公公差人送来了酒和瓜果。小豆子也偷偷跑了过来,带来了五皇子赏赐的糕点和年货。屋内依旧因为炭火不足而透着寒意,但是热气腾腾的古董羹恰好驱散了这寒冷。他们坐在窗边,看着窗外五彩斑斓的烟火,一起把酒言欢。一切恍若还在昨天,然而琉璃易碎彩云散,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回不到从前。大概是骤然心伤的缘故,祝卿梧突然觉得胸口处气血翻涌。他抿紧了嘴唇,却还是尝到了浓重的血腥气。“祝哥哥,你怎么了?”一旁的玉珠察觉到了什么,连忙问道。祝卿梧摇了摇头,努力想要克制住自己。然而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喉咙又痛又痒,他刚一张口,便吐出了一口鲜血。“祝哥哥!”玉珠惊得站起身来。“不妨事。”祝卿梧想要安慰她,然而眼前却骤然黑了下来,他怎么也看不清。耳边只能听见玉珠焦急的呼喊,接着便是从外面传来的一连串的脚步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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