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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贵妃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你无论是正生母名分还是追封,我都不会干涉。”“那娘娘所求是什么呢?”“六殿下,若你他日登基,娶我纳兰家女子为后。”堂溪涧闻言沉默了下来,意料之中的答案。自古女子入宫便是为母家图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很公平的合作,但不知为何,堂溪涧还是犹豫了一瞬,他脑海中竟然浮现出阿梧穿嫁衣的身影。真是荒谬。“六殿下意下如何?”堂溪涧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当日害娘娘腹中孩子的是谁?也是颖妃吗?”纳兰贵妃笑了笑,“无论是颖妃景妃还是皇后,她们都该死,这点我和殿下同求。”-堂溪涧在边关待了四年。这四年里,三皇子和太子明争暗斗,各朝臣和皇子划分两派,分庭抗礼。堂溪涧虽在边关,但余至如今已是文官之首,所以他偶尔也能得到一些消息。太子身后有大皇子和四皇子,但大皇子是长子,虽表面归顺,心却不齐。三皇子和五皇子是姻亲,五皇子自然助他,加上陈家助力,他们争得如火如荼。光帝表面不动声色,实际内心已很是猜忌。于是多番打压他们母族,一点点卸掉他们朝堂上的手臂,让他们可以继续斗,却不至于越过他的头上去。直到建昌三十五年,光帝大寿那日,群臣共贺,天下同乐,却有人举报三皇子在府中行巫蛊之术。光帝大怒,太子立刻带人前往,最后从三皇子的府中搜出两个被针扎的小人,后面赫然印着光帝和太子的生辰八字。光帝震怒,当即将三皇子下狱,褫夺颖妃位分,关于冷宫。陈家上下嫡系处以绞刑,其余流放三千里。光帝因为这件事大病一场,太子不知是否得意太过,竟于在侍疾时在宫中强要了一个容貌昳丽的宫女,行秽乱之事。光帝知晓此事后并未立刻作出处罚,而是秘召堂溪涧回京。堂溪涧接到秘旨,却并未立刻出发赶往郢都。直到太子发现光帝已经知晓所有的事情,于是突然发难,将朝中重臣和光帝困于乾明殿想要逼宫,他才神兵天降。光帝拖着病体坐起身来,满是欣慰地望着他,“涧儿,好孩子,你回来了,今日你有大功,是父皇对不起你,父皇一定会好好补偿你。”堂溪涧闻言,行至他身前,用龙床上明黄色的床幔一点点将剑上的血擦干。“不必了父皇。”堂溪涧说着,将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儿臣自己来取。”“你!你也!”光帝惊惧不已,看着不远处跪了一地的人,连忙说道:“救驾!来人救驾!袁最救驾!余至!”然而他们只是冷眼瞧着,谁也没动。两人为文武官之首,他们没动,其他人自然更不敢动。“爱妃!”光帝看向一旁的纳兰贵妃,“你弟弟是禁军首领,快去传他救驾,快去!你们若是救驾有功,朕封你为后。”纳兰贵妃没有动作,只是笑吟吟地望着他。“父皇,您找纳兰郎中令吗?”堂溪涧说着,向右看了一眼,“他正守在殿外呢。”光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纳兰辰的身影,旋即瞬间怒目圆睁,却又只能沉默了下去。禁军,将军,宰辅,兵权皆在堂溪涧一人之手,光帝明白大势已去,只能低声询问,“你想要什么?让朕退位?”堂溪涧摇了摇头,只是向前一步,站在光帝的病榻前,手下用力。光帝的脖颈处瞬间渗出血来,“我只是想问问,你还记得我母亲吗?”光帝闻言,眸色微动,眼中似有什么闪过,随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堂溪涧没有固执地等他回答,而是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她的冤屈吗?”“你知道水家的冤屈吗?”“朕……”光帝只说了一个字便像是被人堵住了喉咙,猛地咳嗽了起来。“哦,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啊。”堂溪涧说着,手下一点点用力。刀剑割破血肉,鲜血瞬间淌了出来。“堂溪涧!你是要弑父吗?”原本跪着的刘老太傅站起身来,“你怎敢弑君弑父,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堂溪涧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看向他。刘老太傅看着他,眼中依旧满是厌恶。堂溪涧不明白,同样都是他的学生,为何刘老太傅独独厌恶自己?但他已经没兴趣知道了,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刘老太傅,像很多年前众位皇子围着他问名字的含义时一样对着他问道:“太傅,涧是何意?”刘老太傅仿佛也想起了这一幕,神色冰冷,义正言辞道:“山间沟渠!你虽如今记在纳兰贵妃名下,但宫中谁人不知你是那妖女之子,你也配为一国之君!你如此卑贱之人,也配为一国之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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