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这种可能性,堂溪涧便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拽了出去。于是他疯了一样想要冲进去,但周围的所有人却都拦着他。直到许久他才挣脱了那些束缚,然而火烧的太大,只剩下了一具被烧得不成人形的尸体。堂溪涧抱着尸体在乾明殿枯坐了三日,还是觉得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阿梧怎么会这么狠心?将他一个人留在这冷冰冰的皇宫里。直到第三日,纳兰太后来见他,名为关心他的身体,实则笑话他。“皇帝真是关心则乱,平日里那么爱重的宦官,竟连是不是他的尸体都分不清。”堂溪涧望着她,突然清醒了过来。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尸体愣了片刻,终于说出了三日里以来的第一句话,“海恩,传仵作。”这果然不是阿梧的尸体,是一个女子的。堂溪涧瞬间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间气血翻涌,几乎站不稳身体。太后及时扶住他,笑意盈盈,“皇帝还未娶亲,一定要注意身体。”堂溪涧挤出一个笑,“多谢母后关心。”堂溪涧就知道她来不会仅仅是关心自己。当年因母子的名分和她弟弟手中的禁军,堂溪涧才和她达成合作。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允许自己为水翻案,重论生母的名分,助自己登基,自然是要收取报酬的。但若是他真娶了纳兰家的女子,纳兰家有太后,皇后,还会生下继承大统的孩子,那他的江山岂不是到了纳兰家的手里。因此登基后堂溪涧一直拖着这件事。他知道纳兰太后对此很不满,但如今已不需要她的助力,她也奈何不了自己。只是她弟弟手里还握着禁军,堂溪涧还不能撕破脸而已。这种时刻,比的就是耐心,以及不留破绽给对方留下把柄。祝卿梧是他唯一的软肋。因此他只能逼着自己对他疏离。他知道太后总是有意无意地试探,于是他对那些提议给予阿梧封赏的大臣一律回道:“不过是一个宦官而已。”他逼着阿梧唤自己陛下。逼着他与自己疏远。逼着他对自己称臣,逼着他改掉不合宫规的一切。他拼命想要证明祝卿梧对于自己而言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宦官。然而如太后所言,关心则乱。真正的不在意根本无需证明。“那你与若儿的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纳兰太后继续问道。“国丧未过,国丧内禁止一切嫁娶事宜,母后不会不知。”“哀家自然知晓,那就等国丧之后吧。”“最近边关不平,儿臣……”堂溪涧的话还未说完,太后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皇帝,你得快点把那个小太监找回来了。”堂溪涧闻言抬头看向她。然后就见太后神色未变,依旧满是笑意,“他的身体是不是越来越差了?秦太医难道什么都没有诊出来吗?”堂溪涧这才想起,秦太医确实说过阿梧除了气血亏欠,忧思成疾外体内似乎还有中毒的痕迹。但这毒着实厉害,他怎么也探查不清。堂溪涧本还在暗中排查,没想到太后竟会直接承认。“皇帝别用这种眼神看着哀家,你我毕竟是母子,哀家自然不会把事做绝,只要皇帝老老实实遵守承诺,你与若儿成亲那日,哀家自然会把解药给你,当做你们的贺礼。只是你要快,那毒隔三差五就要喂些解药,从前他在离桧宫时哀家还能一直派人小心护着,但如今天大地大,十日之内若是没有解药,那哀家也没办法了。”纳兰太后说着,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却又突然停下,转头看了他一眼。“皇帝,你好自为之吧。”堂溪涧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拳头一点点握紧。若是从前他或许还会放过纳兰家,但从她给祝卿梧下药的那一刻,就只能不死不休了。“海恩。”堂溪涧走到桌前,拿起毛笔,一点点画下祝卿梧的画像。“去诏狱要两具尸体,一男一女,悬于城墙上,然后把这张画像散出去。”他知道阿梧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回来,但不知道他回来时会是第几日。堂溪涧在皇宫中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他的消息。堂溪涧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海恩,他怎么样了?”堂溪涧想要去看他,却又觉得这件事不该就这么轻轻掀过去,纵得他没了规矩。“祝公公晕过去了。”海恩回道。堂溪涧闻言,终究还是坐不下去,起身向外走去。跨出大门的时候,堂溪涧想自己是不是太纵着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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