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暖了。
这天,他被赵父派去跟人谈事,好不容易才谈妥,出来没几步,又被另一个人叫住,极力邀他去新开的一家酒楼吃顿饭。他推脱不掉,又听那人说,这酒楼花大价钱请来了一个江南大厨,所做的松鼠鳜鱼最是一绝,便不禁心动,暗想,倒是可以去尝尝,要是确实不错,以后就带小昭过来吃。
饭局上少不了推杯换盏,他中途找了个借口出来透透气,趴在雕栏上远眺的时候,听到旁边屋内传来了隐隐人声。
赵闻筝心说这酒楼隔音可真不怎么样,他没有窥私欲,正要往旁边走两步,却听有人道:“游师弟,你……我并不明白,赵闻筝……”
这几个字断断续续地飘入他耳中,瞬间绊住了他的脚步。
游师弟?游昭?
说话之人的声音也颇为耳熟,像是和他有过几面之缘的许凌。
游昭和许凌关系一直不错,出来吃个饭聚一聚也是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游昭独自出门却不跟他说一声,他心里便有些不舒服。
他踟蹰了片刻,明明知道不该,却还是被一股莫名的直觉驱使着,往身上贴了一张敛息符,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将耳朵贴在了墙壁上。
屋里的谈话霎时间清晰了许多。
里头果然是许凌和游昭。
赵闻筝先听许凌道:
“那日你传讯与我,说赵闻筝设计害你。我得信后便即刻下山,为何那日你却又说,害你之人并非赵闻筝?”
赵闻筝懵然一瞬,只觉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合成的话,却让他听不明白。
什么叫,游昭传讯与许凌?
他根本就不知害他之人是“赵闻筝”,又是那般境地,如何能传讯与许凌?
但很快,他就无暇纠结这个了,因为下一刻,他就听到游昭说:“也没什么,只是那时我觉得,亲手折磨他,更有意思。”
那声音清澈柔和,是赵闻筝熟悉的;不疾不徐的语速,也是赵闻筝耳熟于心的。
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出,游昭说这句话时的样子:应该是温柔的,唇角微翘,含着浅浅的笑意,睫毛会略低垂着,仿佛羞怯。
——唯有那话音里透出来的漫不经心的薄凉,是他陌生的。
像一盆冷水,兜头盖脸地浇在了他身上。
过于突然,以至于他短暂地茫然了一瞬,才有些吃力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随即,由内而外的寒意一下子渗透了他全身。
连骨隙都冷得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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