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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人站在门廊,深深鞠躬,“太谢谢您了。”
镜头对着一只好看修长的手,上带着一枚深黑戒指。那只手蜷了一下,随后竟然递出一片绿叶。
“可以驱邪避阴的。”
圆润干净的指头按在翠绿叶片上。
女主人忙不迭接过,更是连连道谢。
点开下一条视频,那片叶子用玻璃封好,挂在了墙最显眼的位置。
【层主搜索过,是桃木叶。挂上以后,外游荡的鬼怪确实再也不敲门了。】
短视频结束,不少人下跟帖,大多是芸虹市的人。
甚至有修道院碰到过的人参与讨论,传来传去,竟然把麦叮咚身份猜的八九不离十。
【是桃木成精吧?】
回复:【说神仙更合适。】
【看到别的帖子了吗?城西那栋大厦好像是能人异士大本营,好家伙,一直包装成办公楼的样子。】
回复:【所以邪祟早就存在了,只有我们被蒙在鼓里?】
回复:【也别这么说吧,怎么说也是默默为我们付出。】
苟糖和陆世延,一副彻底破罐子破摔,放弃消除普通人记忆的念头。
麦叮咚心虚地挪开眼。他似乎还没开诚布公,说过自己的身份。
钟陌执很恰时地轻敲桌,几人视线瞬间集中到他身上。
“想少了。”
“想少了?”陆世延又掏出一支烟。
“过来。”淡淡一句,火红色掠过,一人凭空出现在房间中,随后恶臭的一篓子死鱼被放在地上。
壶月对钟陌执颔首,又乖巧地对麦叮咚道好,才站直,不情不愿地给除怨师分享信息。
“臭玩意儿可以随意离开怨灵世界,是因为与鱼产生了联系。”臭玩意儿是地铁站里的公文包男子,鱼就是然山。
“鱼像是撒尿一样四处打标记,打过标记的地方,活人产生的负情绪可以给鱼产生能量。他又把能量源源不断输送给怨灵,所以他们能走出结界,怨气也才会吹又生。”
壶月轻拍手,从公文包男子身上找出的死鱼炸为灰烬。“简单说,除非找到鱼,否则一切是没有尽头的。”
“最坏的情况是,整个世界都被标记,那就真是鱼的活人屠宰场了。”
卷发女生狂敲键盘,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
心里还不由感慨,炸鬼与他们和平坐着分享情报,真是难以想象。
麦叮咚抿了口咖啡,“如果…把所有怨气都消灭,一旦他再次出现,是不是就可以定位到然山了?”
“理论上可以。”陆世延仰天无奈道:“很可惜,总部不会支持我们这么大动作的。”
“这不还有帮手呢吗?”苟糖揶揄地看向沉冷的炸鬼。
麦叮咚看看钟陌执,对方舒展眉眼,在他身边放松地坐着。
一副老子很忙,但任麦差遣的表情。
麦叮咚咳嗽一声扭过头,“关于那个重犯呢?我很好奇他的身份。”
“她的话——上任炸鬼应该接触过。”
温看向钟陌执,“曾经确实屠杀过除怨师,后期能力大增,却突然选择投降,带着镣铐被锁在四海水的小岛上。”
“她似正非邪,几乎没有明确立场,所以高层忌惮,对她的事情都很敏感。”
“海?”听到这个字,麦叮咚条件反射挑眉,“可以找到他吗?”
陆世延捏住眉心,“找她?被总部那些人听到,又该找你麻烦。”
“可我总觉得他和阿婆是旧识,能帮助我们一些。”
“别铤而走险,她被关押不是没有理由的。”
“找她帮忙。”陆世延补充,“等于找狼抓狼。”
壶月小臂撑在沙发上,站在钟陌执身后忽然插嘴:“那么保守。”
她的张扬地甩甩头发,像是火一样热烈。随手取了信件说:“你以为平衡就是往天平两端放石头?”
“不是。”壶月娇俏一笑,房间内忽然飘起雪花,同时,她的皮肤开始剧烈升温,麦叮咚坐着都能感受到热量。
“愿意消耗自己,帮小主人找回嗅觉,你还觉得她是路人甲吗?”
一时没人说话。时巫瞧着杯子里的雪花发呆,苟糖笑意更浓,拍了拍手。
听到那个“小主人”,麦叮咚浑身一抖。
钟陌执本缄默不语,视线落在麦叮咚小指上,那里坠了一粒雪,不知是不是冻到,半晌蜷了起来。
他侧首挥手,纯白的雪尽数消失,随后意味不明地对壶月说:“你的话多了。”
壶月立马收敛,垂下脑袋:“是。”
钟陌执抬眸,瞳孔漆黑,盯着紧闭的大门,“有人。”
陆世延反应最快,忙摆出架势转身。
门被撞得哐当响,当夜风灌入时,率先是两个轮子滚入。
嘎吱一声,苟糖迅速站起,眨眼间就跑到门口,无奈地俯身挡住她,“妈,您来干什么。”
他大腿肉被抽了一下,妇人费劲地骂道:“你半夜不回家,一定又没干什么正经事!”
“没有,聊工作呢,这就回家这就回家。”苟糖耳朵被拧的疼,第一次没挂着狐狸一样的假笑。
麦叮咚想到地铁里妇人说的话,心情复杂的厉害。
他看着无尽的夜空,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砰!”
又是一声。
讹兽头发披散,睡眼惺忪却语气亢奋,“我感觉到了!”
“什么?”卷发女子眨眼。
“是祈福之力!”
他兔子一样冲到门口,众人看去,在黑布一样的空中,竟然星星点点飘了透明亮光。
它们如图蒲公英,从四八方漂浮靠近。
目标也很明确,是一脸茫然的麦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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