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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也挤到他身边,“你就一点都不想跟我见父母吗?他们两个都见过了,虽然不是我愿意的,总之现在就差你了——哦不对,”洛也的脑海里浮起另一个人的脸,“还有江江。”
“你还要带江遇乐见父母?”文暄抬眼问。
洛也眨了眨碧绿的眼睛:“不行吗?”
“我不去。”文暄随便找了个理由,“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叫洛姐跟你差辈了,叫阿姨我怕她团队瞪我。”
洛也一本正经:“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喊妈呀。”
“……”
文暄懒得搭理他了:“不敢,你自己独享和洛渝女士的美好会面吧。”
“啊~文文,你不要这样。”洛也摇他手臂,把那个“啊”和“文文”三个字念得婉转起伏。
杂志啪嗒一声落在地毯上,文暄想推开洛也却怎么也抽不出手臂,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只大型犬缠上了,可他没有肉条给他,或者他自己就是那根肉条。
他无奈地侧过脸,捕捉到洛也绿色瞳孔中隐隐浮现出的局促不安,一个想法击中大脑,文暄脱口而出:“你不会是害怕一个人见她吧?”
空气安静了几秒。
洛也松开了他的手臂,伸手拿过巧克力奶昔,压惊似的喝了一口,鼓着脸颊若无其事地哼了一句:“怎么可能,那是我妈。”
文暄狐疑地看着他,看得洛也如坐针毡,几乎要蹦起来,破罐子破摔一般承认——是啊我就是害怕,不敢一个人去怎么样嘛,你到底陪不陪我时,身后的房门“啪嗒”一声,开了。
“小也,你稍微收拾一下,中午洛姐打算带你去吃——”
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响起的是“扑嗒扑嗒”的脚步声,仇娅一身精干的小西装,居高临下站到了两个人面前。
“是谁跟我发誓这个月内戒糖戒碳水一定要把体重减下去,再碰巧克力就吊死在我面前的。洛也,你先来回答一下?”
洛也不敢出声,文暄捡起地上的杂志放回桌上,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了一点,避免被炮火波及。
他挪开的举动却突然唤醒了洛也的记忆,他想起文暄往楼下看的那一眼,还有随后就把哈密瓜奶昔放在阳台外面的动作,绿色的眼睛里充斥被背叛的不可置信:“你刚刚明明已经看到球姐回来了,就是故意不告诉我的!”
文暄被打断,他只能解释说:“因为你刚刚突然和我说见父母的事,我就忘了跟你说。”
洛也偶尔也没有那么好糊弄:“你才没忘,你就是故意的!”
文暄也不挣扎,索性承认:“你说是就是吧。”
“见什么父母?”仇娅面露警惕,冷声说,“你俩谁敢早恋也别在我面前表演上吊了,我亲自勒死你们。”
“我跟文文开玩笑的。”洛也嘟囔,“你管我们这个还不如去管陈骋呢,让他少约几个吧他一个人的绯闻kpi顶我们四个,也不怕得病。”
“笃笃——”
文暄闻声转头,看到陈骋立在玄关处,屈指敲了敲门,冰冷的眼神绕着洛也打了个转儿,漫不经心地开口:“说话之前,要不要先想想这里是谁的地盘?”
“我哪里说错了吗?”洛也不甘示弱地凶了回去,“你自己怎么样无所谓,能不能不要带上江——唔。”
文暄抬手堵住了他的嘴,表情平淡,清沉的嗓音却透出几分担忧:“不要吵架,好好相处不行吗?”
“好了,都少说两句。洛也你少惹事,说话之前过过脑子,别跟方羲学情商好不好?自己不自律,做错了事不服还总想带上文暄一起,人家欠你的吗?陈骋你——”仇娅停顿片刻后说,“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洛也,你先去换身衣服,洛姐在下面等你。”
洛也眼睫微垂,轻轻地扑簌眨了一下。
文暄收回手,安静看着洛也,乌沉沉的眼睛里浮起一点真实的忧虑。他听见洛也一贯清亮的音色被压得很低,小声应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陈骋远远看着这一幕,如他每一次望去的目光一样,一样不耐烦,一样按下不耐烦,只是冷眼旁观。
洛也起身去房间里换衣服了,仇娅对文暄说:“文暄你也下去,跟陈骋一起出去玩一玩,认认人,不要一天到晚净躲在房间里。”
文暄没立即应声,转头看向陈骋:“我跟骋哥一起?”
仇娅问:“有问题?”
陈骋与文暄短暂对视了一眼,看出他的意思,主动开口:“我约了人,没空带他玩。”
仇娅警觉地回头:“你约了谁?”
陈骋懒洋洋地回答:“家里人。”
陈骋跟洛也不一样,基本没有骗过人,仇娅勉强信了,但即使这样,她依然没有放过文暄:“那你自己一个人去。”
文暄二度挣扎:“我觉得我不——”
话还未完全说出口,洛也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文文跟我一起去吃饭!”
仇娅想了想,点点头:“也行。”
文暄:“我——”
仇娅却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什么我,你现在是十八岁不是八十岁,大老远飞来一趟就是为了闷在房间里长香菇的吗!”
文暄哑然,远远的,陈骋递给他一个“走好,爱莫能助”的眼神。
江遇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别人嘴里听到“你能保证自己是江宗主亲生儿子吗”这个问题。
他心想,我不是难道你是吗?
白放看清他的表情,没忍住笑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不是她的继承人,反而是剑尊的徒弟。”
江遇乐如实说:“她比较希望继承人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我没有妹妹的话,下一任宗主应该是我大师姐吧。”他问白放,“我有吗?”
白放说:“我也不知道,我走之前没听说过这件事。”
“算了,还是没有比较好,我接受不了自己还没见过她,她就死在了我前面。”江遇乐趴在栏杆上,眺望远处渺茫的山色,声音低落了许多,“所以,现在就只剩下我和你了吗?”
白放许久都没有回答,江遇乐转头看他,左手手腕突然被人捏住了。
江遇乐一愣,一串冰凉凉的手串滑到他腕上,细小的圆珠簇拥在一起,如血一般红。甜香味萦绕周身,是合欢宗的熏香,明明那么熟悉,江遇乐却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捏紧一般酸胀。像是一块来自深海的坚冰,让他顷刻间落入那个暗无天日的长梦里。
他忍着额角针扎一般绵密的疼,一把扯下那串珠子,仰头逼视白放:“这是什么?!”
被这样看着,白放的神色却很平静:“你自己门派的东西,认不出来了吗?”
江遇乐眨了眨眼睛。
“你从小跟着剑尊,严格来说算不上合欢宗的弟子。”白放淡淡地说,“这上面有你们的宗门秘法,可以帮助你惑人神智、攫取他人精气为自己所用,是以前辅助修炼的法器。”
江遇乐:“那它怎么——”
充斥着一股汹涌的血气,虽然还算平和,但戴上的那一瞬,江遇乐觉得自己的灵识几乎要被它撕裂。
这不是他控制得了的东西。
“所以我问你是不是江宗主的正统血脉,如果你是,它伤害不了你。”白放垂眼看着江遇乐瞪圆的眼睛,想起什么似的弯起眼睫,轻声问,“小少主,你该不会以为,合欢宗是什么名门正派吧?”
江遇乐仍然没有放松警惕:“如果它是我们宗门的东西,那怎么会落到你手里?”
“有人交给我的,算是——”白放思考片刻后说,“行医的报酬?”
江遇乐:“什么人?”
“运气不好的人。梅琛,这个名字你还有印象吗?”
江遇乐呆滞了一瞬,他记得这个名字:“……师兄。”
梅琛虽然是江遇乐师兄,却因为年岁相近,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愿意惯着这个少宗主,算是门派里为数不多会拧他耳朵的人。
他不喜欢梅琛,但也从没想过他会死。
“嗯,也算是物归原主了。”白放看着他乌黑的发顶,放缓了语气,“虽然说了你也不一定会信,但你其实不用特地防备我,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更希望你好好活着。”
江遇乐低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掌心的手串,浸血一般的深红色烙印在眼底,沉默许久,他才开口:“他们都死了,那我也会死吗?”
“不会的。”白放立在一旁,望着晦暗的夜色不去看他,声音很轻很轻,“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在白放的话说出口的那一刻,狂风起,呼啸风声将江遇乐刚梳好的漆黑长发卷乱,甜香味也被吹散,像他过往的记忆一样无情远去。
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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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白放的攻籍——
a.给攻籍,大团圆(2022.11.24更新,没有这个可能了)
b.给编外攻籍,走向他的个人结局
c.深情男配留不得,嫩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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