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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忘记文暄吧。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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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乐下了车才发现不对,眼前的不是小别墅停车位的那几棵银杏树,而是原来那套公寓,星点灯火如同玻璃里的火苗。

他不解地问陈骋:“我们不回去吗?”

陈骋拉他进电梯,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没说我要回去,你自己跟过来的。”

江遇乐没吭声,练了一天的舞,那股疲乏劲上来之后,身上也酸酸痛痛的。他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说:“那我自己回。”

“你等我一下,我回来拿点东西就走。”

“拿什么?”

陈骋一边输密码进门一边说:“把我姐的酒柜搬空。”

江遇乐一愣:“为什么?”

“她又跟她对象吵架了,在赶来酗酒的路上。”陈骋说,“她每次气上头就不管不顾,又有祖传胃病,很容易喝伤。”

江遇乐坐在客厅,撑着脑袋,在摇摇晃晃的困意里看他一瓶一瓶取出来,拿进他自己的那个房间里。

“你还把酒留在这儿不会被她发现吗?”

“不会。”陈骋的声音从房间里遥遥传出,听起来有些模糊,“她从小就很守规矩,不会不经我同意就进我房间。”

行事上很规矩,情绪上头又容易偏激,江遇乐心想,和文暄有点像。

“她对象和上次一样,还是同一个吗?”

“嗯。”

“你刚刚还说她每个月都在分手。”

“大概,偶尔也有例外。”

“不分手就是还有感情的意思吧,为什么总要吵架?”

“……我上哪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

“我以为你很关心她。”

“在有必要的范围里关心,她自己感情的事我瞎掺和什么。”

江遇乐同他聊了几句姐姐的事情,压下的困倦再度席卷而来,他的眼皮越来越沉,就在彻底坠入黑沉梦境的那一刻,额头一疼,陈骋弹了他一下:“醒醒,别睡。”

江遇乐将脑袋埋在臂弯里,哼唧了几声,可是没人搭理。始作俑者把人吵醒就丢在一边不管了,江遇乐只能慢吞吞地爬起来,很不高兴地瞪了陈骋的后脑勺一眼,自己给自己接了杯水,抱着杯子咕咚几口吞了。

陈骋对江遇乐一系列的小动作一无所知,背对他,低着头在岛台写便签,写完收起笔,便签顺手留在了倒扣着的玻璃杯上。

江遇乐凑过去要看,眼前忽然一黑,陈骋蒙住了他的眼睛:“看什么?”

江遇乐抓着他的手说:“我想看你写了什么。”

“不给你看。”陈骋抽走江遇乐手上的杯子放到一旁,揽着他的肩膀直接把人带了出去,“你又不是我家人。”

“你不能当我是吗?”

陈骋反问他:“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当?”

江遇乐就不说话了。

大门在他们身后“滴答”一声合上了,陈骋是空手来的,走时却多顺走一个纸袋。

江遇乐嗅到空气里隐隐酒精的味道,揭发说:“你偷她东西。”

陈骋诧异地瞥他一眼,觉得好笑,故意俯下身,在江遇乐耳畔悄声说:“声音小点,你也是我同伙。”

江遇乐说:“我才不是。”

陈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手指,蛮不讲理地说:“一会儿销赃的时候不是也得是。”

回去以后江遇乐才意识到,他说的“销赃”指的居然是陪他一起喝酒。

“你之前不是不让我喝吗?”

陈骋扫他一眼,之前他还当江遇乐是个毫无自制力的小孩子,现在……谁知道是只什么玩意儿。

外面的雪花扑簌下落,陈骋将心里晦暗不明的情绪通通咽下去,微微侧过头,很散漫地朝他笑了一笑:“之前?我之前也没现在这么烦你。”

江遇乐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乌黑的眼睫毛垂下来,杯口抵着下唇刚要喝,陈骋敲了声桌子,出声打断他:“喝之前,答应我一件事。”

江遇乐放下杯子,抬眼看他:“什么?”

“忘记文暄吧。”

江遇乐的视线短暂与他交汇,眸光微动,轻飘飘地移开了,声音也不自觉地低落下去:“可是他天天都在我面前。”

“忘记你喜欢过他,或者他喜欢过你,就当他是普通队友。”

“他对我也不像是当作普通队友——”

“江遇乐。”陈骋突兀地打断,目光落在他脸上,清俊的眉目间依旧拢着点笑意,眼神却很淡,有种说不出的疏冷,“刚刚我就想问你,你耿耿于怀的到底是什么?”

江遇乐缓缓眨了下眼睛,听到陈骋用同样浅淡的、漫不经意的语气接着问——

“是他因为什么会难受到要跟你分手,还是为什么不愿意像以前一样对你好了?”

栏杆外是黑沉一片的夜色,白雪如纸般自半空泼洒,玻璃窗被室内外的温差熏出一层蒙蒙白雾,将远方的灯火车流一齐遮掩,只剩几盏遥远的火光。

没有等到江遇乐的应答,陈骋就不再看他了,懒散地将视线投向窗外,余光扫见他举起杯子开始喝酒了也不管。

室内的灯光是冷白的色调,将所有细节都照得分明,包括江遇乐不自觉攥紧的手指,还有陈骋黑色发梢之下格外沉默的眸光。

胃里灼烧得难受,火辣辣的疼。

江遇乐攥紧空掉几轮的玻璃杯,很费劲地回忆自己在喝酒之前到底有没有吃完饭,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滚烫的脸颊被一只冷冰冰的手贴了一下,江遇乐后知后觉地想躲,那只手早已经离开了,耳旁是熟悉的那道微沉嗓音:“以前喝过酒吗?偷喝我杯子里的不算。”

“没有。”江遇乐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娘亲不让我喝,她说小孩子喝酒容易烧坏脑子。”

他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神已经迷糊了,口齿居然还挺清晰的,就是说的话实在孩子气。

陈骋听完忍不住问他:“你到底多大啊?”

江遇乐托着脸想了想,回答他:“不知道,过去好久,我算不出来了。”

“按你有意识的时候算。”陈骋揉了揉他的脑袋,“睡美人醒了以后照样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也没人管她睡了多久。”

江遇乐“啪”的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嘟囔:“你不要摸我头。”然后才说,“我十八岁了,师父和娘亲一起赶回来,陪我过生辰,娘亲给了我下山的令牌,师父把他的本命剑送我防身,大家一起过年,那时候好开心啊。过完年之后我就下山了,师姐不放心,怕我不认路,还问我要不要她陪我一起,我跟她说我已经长大了,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脑袋一沉,江遇乐跌进一个怀抱里,脸颊贴着冰凉凉的外套,迷迷糊糊嗅到一股干净而好闻的味道,好像是谁常用的木质香水味。

是谁呢?

他无意识地搂紧陈骋的脖子,陷进他温暖的怀抱里,在他耳旁小声地问:“陈骋,我家……在哪啊?”

陈骋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原本想问的“你是喜欢我更多还是喜欢文暄更多”也湮灭在这句含糊的问话里。

比起自己或者文暄,怀里这个没心没肺的自私鬼当然是喜欢他自己更多。

陈骋抱他下楼,原本想送他回房间,忽然听到楼梯传来的轻轻脚步声,猜出是谁上来了。

他改变主意,故意堵在回去的过道中间,伸手捏了捏江遇乐温热的后颈,引诱似的问:“你今天还欠我什么?别赖帐。”

江遇乐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勉强想起来有这回事,手指软软地扶着他的肩膀,凑过去,小猫喝水一样乖乖舔舐他的唇缝,动作迟钝又笨拙。

然而就算他这样主动了,却还是打不开陈骋的齿关。

陈骋站在原地,气定神闲地看着他,就是不肯张嘴,江遇乐心里好烦,急得用牙狠狠咬了他一口。

陈骋就笑他:“你是小狗吗?”

江遇乐不高兴地扫他一眼,眼瞳饱浸着水光,一点也不凶,看起来亮莹莹的。

瞪完人江遇乐就舒服了,他蹭了蹭陈骋的鼻尖,打算再亲他一次。

那道预料中的冷清嗓音就在这时候响起——

“让一下。”

听到他的声音,江遇乐下意识转过头,模糊的视线里晃过文暄那张格外冷淡的面庞。

他怔愣了几秒,食指攥紧陈骋的衣袖,含糊叫了一声“文暄……哥哥”。

文暄的眼睛睁大了一圈,抬眼去看江遇乐,陈骋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抱着江遇乐“砰”的一声甩上门,还反锁了。

他将江遇乐扔在自己床上,好不容易松弛下来的眉头再度拧紧,逼问他:“你故意的吧?”

江遇乐从床上爬起来,懵懂地朝他靠过去,陈骋捏紧他的下颌,声音冷得吓人:“你有这么舍不得他?舍不得到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想着他?在我怀里的时候也放不下他?”

江遇乐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很重,还特别困,醺醺然到完全听不明白陈骋在说什么。

陈骋却没有发觉,手指在他白嫩的皮肤上掐出了红痕:“真这么喜欢他你去找他啊,在我面前表演什么旧情难忘?”

江遇乐醉到痛感都迟钝了很多,只是被他凶得缩了缩脑袋,眼尾耳廓都通红一片,瞳仁里晃着泪光,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江江,”陈骋松开手,按住他的眼尾,“想哭了吗?”

江遇乐撒娇般朝他点点头。

陈骋无声笑了一下,俯身亲他薄红的眼皮,安抚似的温柔道:“那你今晚哭个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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