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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雅典娜议院前方的广场上,狮白银和蛋蛋塔的能力者们站成了两个阵营,原本他们应该是并肩作战的亲密同胞,但成长环境的差异让他和蛋蛋塔之间始终存在隔阂,尽管他能叫出大多数能力者的名字,然并卵,并且,他认为自己和蛋蛋塔执行委员会就卢安缇的问题上,意见无法达成一致。
狮白银站在原地,捏了捏口袋,示意兜里的变色龙老实一点,不要躁动。
偌大的广场上,狮白银并不觉得孤单,他有两个精神体,还有兽兽的陪伴,然而等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被一堆向导包围了。
他好像,受到了向导们的喜爱。
事实上,在蛋蛋塔的向导眼里,他像一只站岗小狗,当一个哨兵固执到某种程度,就称得上另类了。像他这样的性格,受向导们的欢迎很正常,只不过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他觉得自己受到关注,仅仅是因为卢安缇的关系。
他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鹅长对待蛋蛋塔的哨兵,只要不是那种特别顽劣的类型,他都能做到一视同仁,轻松拿捏,他经常总结经验,对症下药,以至于蛋蛋塔的哨兵可能不会服从管理办公室的命令,但只要见到他,绝对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虽然刚才鹅长的精神体扑腾起来,飞踹了狮白银一掌,但一码归一码,现在他的语气已经渐渐缓和了下来。
鹅长开始询问狮白银的近况,将嘘寒问暖发挥到了极致,他每塞给对方一块软皮糖,就询问一个问题。
狮白银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不管自己能不能吃,习惯性先揣兜里,现在他还没有想好送给谁。还有一方面,他和兽兽好长一段时间没回蛋蛋塔,和塔里的人有隔阂,不知道塔内的态度。
鹅长看到了狮白银的好朋友兽兽,是那个彭法瑟执意从卡喀亚盆地带回来的哑巴哨兵,他审视了对方一眼,麻烦的事又变多了,根据太古塔传回来的资料,他们已经确认了兽兽的身份。随后,他转头问狮白银:“既然你们在这里,那彭法瑟人呢?”
狮白银说:“彭法瑟在街头打架,打着打着就瞧不见人影了。”
鹅长嗤之以鼻,是彭法瑟一贯的作风,他不知道这种人怎么混入将军行列的:“你们怎么过来的?”
“借了交警的车。”
鹅长不苟言笑地夸道:“很聪明嘛。”
短短几分钟时间,鹅长已经把狮白银最近的情况打听得明明白白,尽管之前狮白银胆大妄为冒犯过他,他不打算追究了,并且他还安慰狮白银别在意执行委员会的眼色:“如果每天都看那群人的脸色行事,那就太辛苦了。”
狮白银想了想:“今天天气很好。”
鹅长点头:“很好,学会转移话题了。”
“你也很好,”狮白银立刻纠正道,“你人很好。”
“我要是不给你糖,是不是就不好了?”鹅长问。
狮白银还没来得及回答,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鹅长,欺负纯情哨兵这种事,你未免做得太过分了吧,今天我一定要说一说,”祁育走过来,推开鹅长,“这种好事你居然不叫上我,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
鹅长说:“你多少考虑一下卢安缇的感受。”
“他不在这里吧,嘿嘿。”
“好歹为自己积点德吧,祁育。”
狮白银很快懂了祁育什么意思,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难逃魔爪。
“狮哨兵,怎么看起来不高兴,是早饭没吃饱吗?”祁育倒是很高兴,毫不避讳地捧起狮白银的双手,“你很冷吗?我帮你暖暖。”
经受这样的肢体接触,狮白银猛然被一段恐怖记忆袭击,不久之前,他和卢安缇在回北格圣夫的直升机上,他不小心打翻了水杯,祁育也表现得这么积极热情,冲着他的裆一顿揉搓,现在看来,祁育根本就是故意的。
狮白银板着脸说:“祁队长,请你自重。”
祁育说:“你想知道我的体重?你抱抱我就知道了。”
“请你松手。”
“我的手很干净,你应该能感觉得到。”祁育直接抱住狮白银,脸紧贴在对方的胸前,“我今天穿的衣服也是新的,熟不熟悉?”
是一股淡淡的百合气息,狮白银心想,原来蛋蛋塔的能力者都用的同一款洗衣液,他偶尔也会在卢安缇的衣服上闻到这种味道。他义正严词地推开祁育:“请和我保持距离。”
祁育问:“为什么?”
狮白银觉得没法和祁育相处,这位祁队长总是对他动手动脚,不像是正经向导,喜欢把手伸到他的身上,他说:“我不喜欢和别的向导这么亲密。”
“那你想和谁亲密?”祁育说,“我帮你。嗯?”
狮白银憋红了脸,答案显而易见,可他说不出口,站在他身边的向导们嗤嗤地笑着,就连小柯雷先生都笑弯了腰,他怀疑自己受到了这群向导们的调戏,但他拿不出证据。
蛋蛋塔的诸位声称要做最后进场的人,就绝对不会倒数第二。
又过了一个钟头,终于迎来了解脱时刻,当然,仅仅是对狮白银而言。
这回和蛋蛋塔的能力者们一起,以正统的方式进入雅典娜议院,又是另一番感觉了,狮白银受到了巡查机器人的礼待,机器人既不检查他的身份,也不要求他出示身份证明,反而向他致礼。他跟兽兽说:“这是我见过最像人的机器人。”
兽兽给狮白银比划了一个手势,表示赞同。
彭法瑟一路气急败坏地追到雅典娜议院,连气都没空喘,他一不留神,车里的两个哨兵就逃走了,都怪自己给了他们过多的信任。当然副官也有部分失职,他骂了副官一顿,副官没吭声。
彭法瑟很后悔把时间浪费在芭蕉店老板身上,他怀疑对方精神方面似乎有点问题。不过,最令他恼火的还是都市交通管理局的执勤队长,对方找他麻烦,冷言冷语要他认罪,说又是他。什么叫又是他?能不能说点人话?袭警明明是那两个哨兵干的,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根据执勤摩托定位显示,兽兽他们在雅典娜议院。
彭法瑟灰头土脸直奔议厅。
“彭将军,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路执行长笑吟吟地出现,倚在门廊旁的柱子上,刚好拦住彭法瑟的去路。
“等我?”彭法瑟说,“我们有一起进去的必要吗?”
“我在休息室泡好了红茶。”
“别来,现在我没空品茶。”
“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彭法瑟挑眉,对身旁的副官说:“看见了吗?衣冠禽兽基本都长这样。”
路执行长听见这话,但还是笑着,倒也不生气。
彭法瑟问:“阁下找我,有何贵干?”
休息室里,彭法瑟端起面前的红茶,单是滚烫的温度就令他想到了一个词——袅袅,然而他的袅袅尚未得以表达,他的表情就随着路执行长的话而逐渐沉了下来,袅袅成为了一股抑制的火花。
“什么意思?”彭法瑟问。
“还记得丹娜地区以前发生过的特大儿童失踪事件吗?”路执行长说。
彭法瑟没说话,一直以来,有塔地区未满十二岁的儿童,是人口贩卖组织所紧盯的对象,他们将这群概率性分化为能力者的儿童贩卖到大陆各地,从中赚取高价。
路执行长告诉彭法瑟,多年以前,太古塔区的委员区长,为了提高自己的建树,私自与地下人口贩卖组织进行交易,然而当两名丹娜儿童被运送到卡喀亚边境时,发生了意外,一个孩子逃走,另一个孩子后来并没有分化成能力者。逃走的小男孩就是兽兽,恰好被一家孤儿院院长收留,但从此患上了应激性失语症。
路执行长继续说:“虽然后来兽兽分化成了哨兵,一直待在太古塔学习,但因为他患有身体缺陷,不能说话,所以在塔里并没有引起重视。现在你知道了真相,兽兽必须交还给我们蛋蛋塔监管,这是最保险的处理方式。”
彭法瑟说:“兽兽的精神体是雪貂,和丹娜没关系,你们调查错了。”
路执行长问:“你亲眼见过他的精神体吗?”
“卢首席告诉我的。”
“卢安缇的话你也信,”路执行长笑了笑,“他哪次不是鬼话连篇?瞧瞧他现在沦落到什么地步了。”
彭法瑟说:“兽兽在我这里没问题。”
“你打得过他吗?”
“我们从不打架。”窃取炸
“你会精神疏导吗?”
“你们蛋蛋塔倒是有个精神疏导特别厉害的首席向导,他人呢?”彭法瑟面不改色,“妈的我真是健忘,他正被关着呢。”沉默良久,他点燃了一根烟,口舌之争,胜负没有意义,他并非那种轻重不分的人。兽兽是丹娜地区的哨兵。他沉默消化着这个事实,许久才问,“你们准备把兽兽关到哪儿?”
路执行长说:“你若是不嫌麻烦,可以每天来塔里看望他。”
彭法瑟冷笑:“那我不就是天天跑你们那探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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