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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小姐离开后,彭法瑟迅速利用路执行长的权限篡改了近期任务名单,将兽兽的名字替换了上去。
然后他和兽兽蒙混过关,顺利走出了蛋蛋塔。
一路上,彭法瑟罕见沉默,他的驾驶路线和往常相差无几,但在经过一处僻静的无监控地带时,他喊兽兽一起弃车,而他的车进入了自动驾驶模式,会朝着百合座的方向继续驶去。他的行驶记录实时更新,数据反映到监管部门,因此他们必须乘换其他交通工具。
彭法瑟心情复杂,在高兴和难受之间反复横跳,这还是兽兽头一次这么听他的话,非常具有纪念意义,但兽兽是为了别人才这么听他的话,光是想到这点,他就能小肚鸡肠到失眠三天三夜。
“想必现在你也了解卡喀亚和北格圣夫的关系了,其实通往卡喀亚不止那艘老古董,”彭法瑟告诉兽兽,“还有一条隐蔽的军用铁路线,经常往卡喀亚盆地运送物资,终点具体位于哪个塔区我不知道,但只要翻过卡喀亚边境,一切就好办了。”
兽兽说:“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的还不少,”彭法瑟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你该不会找到那条铁路线后就立刻踹了我吧?”
沉默了几秒,兽兽才回答:“不会。”
“刚才你沉默了,你为什么要沉默,为什么不立刻回答。”
“冷静思考过的回答更可靠。”
“我不信。”
兽兽说:“谢谢你帮我,没有你,我一个人回不了卡喀亚。”
彭法瑟点头,这么多话,就属这句最中听,他愿意当一回慈善家。
在距离铁路线中转站一公里的地方,有一道不可忽略的关卡,无关人等禁止靠近,虽然是个轻松的岗位,但戍守在这里的士兵需要耐得住寂寞。多年以来,卡喀亚边境一直没有起过事端,于是士兵们难免有松懈的时刻。
彭法瑟和兽兽藏身在不远处的掩体后面观察。
眼下这种情形,彭法瑟不方便用真实身份出面,若是他们从其他隐匿地方切入,再摸索到铁路线上,就太过浪费时间了。
彭法瑟跟兽兽建议:“我们这样……然后再那样……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兽兽想也没想,直接点头同意了。
彭法瑟脱掉外套,他们的形象应该粗犷一些,头发也应该狂野起来。
彭法瑟带着兽兽走向哨岗,迎面碰上巡逻的士兵,他主动举起双手,一边慢慢靠近,一边说:“尊敬的大哥,我们家是开牧场的,早上有一只羊走丢了,父亲让我和弟弟出来找羊,谁先找到羊谁就继承家产,结果羊没找着,我们兄弟二人反倒迷路了,其实我们就想把羊找回来。”
士兵警告:“不要再靠近了!”
彭法瑟拉着兽兽的手,声泪俱下:“弟弟,我们的羊可怎么办呀!那可是只怀着宝宝的母羊啊!万一它遭遇不测,岂不是让我们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变得雪上加霜,日子简直没法过了,怎么倒霉事全让我们碰着啦。”
兽兽的演技显然不如彭法瑟,没有表现出丢羊的悲伤。
彭法瑟只好负重前行,将兽兽那份演技也一并承担起来,他冷笑道:“弟弟,你就偷着乐吧,别以为找不到羊,你就有机可乘了,家产是我的,牧场以后也是我的,你想都别想,你在我面前,一辈子只能当弟弟。”
士兵对家产和羊都无动于衷,他提醒眼前的这对不和睦的牧羊兄弟,这里是禁区,不是找羊的地方,就算他们的羊可能误入了卡喀亚边境线内,他们也不能继续找下去了,只需拿着证明去找相关政府部门领取赔偿。
“什么证明啊?”彭法瑟问。
“证明你们家的羊怀了几只羊,以及是什么类型的羊,不同品种的羊,赔偿金也不一样。”
“羊都丢了,这还怎么证明啊。”
士兵说:“难道你家的羊没有进行生产登记,是黑户口羊?”
彭法瑟说:“我家的羊有名有姓,证件齐全,是正经羊。”
“那你们的羊只能自求多福了。”
彭法瑟说:“话不能这样讲,没准能找回来。”
回应彭法瑟的是漆黑的枪口。
“有赔偿也不错,起码羊丢得有价值,”彭法瑟转过身,一脸惋惜地对兽兽说,“弟弟,那就是羊的命,我们没能力再管了,再管下去我们的命也得丢了。”
彭法瑟眼神示意兽兽不要轻举妄动,万一惊动了附近的戍守基地,那么他们面临的不止是身份曝光,而且无望再回卡喀亚。
兽兽遥望着远方,说:“我听见了水声。”
“是赫拉河,它的对面就是卡喀亚盆地。”彭法瑟说,赫拉河是通往卡喀亚盆地的捷径,河面宽四百多米,但河水湍急,暗礁无数,就连最结实的船只皮艇也无法横渡,血肉之躯下去直接粉身碎骨,因此他压根没考虑这条路线。
不顾彭法瑟的呼喊,兽兽直接奔着赫拉河而去。
事实证明,彭法瑟没有危言耸听,赫拉河是卡喀亚最保险的天然屏障,他们站在陡峭的悬崖上,冷冽的风将衣服拉扯成奇形怪状,下面就是死亡。
彭法瑟看一眼就知道此路不通:“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它不会比波涛汹涌的大海更危险。”兽兽说。
“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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