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转身便走,风中,艳色的裙摆翻飞着像美丽的花朵,炫目的日光在她周身蒙上一层金纱,使她闪闪发光、格外耀眼,漫天被风卷起的尘土也未能折损分毫。转眼间,三日过去两日,金迎四处求人借钱以图东山再起的消息传入县衙,传到宣润耳中。宣润自案后起身,轻捏着鼻根,以此缓解因劳累而酸胀的眼眸。他缓缓走到窗边,望向窗外,酸涩的眼睛一下比一下胀得厉害,视线模糊后再清晰,他看到窗外那棵腊梅树,腊梅花已经完全凋零,只剩光秃秃的树枝,死一般地带着经年的古朴老皮沉寂在一片春意盎然之中。
垂下的手渐渐收紧。
宣润抿着薄唇,脸色愈发难看。
他想起今早小吏们议论的言语——
“齐白长翻脸不认人,金寡妇去借钱时,他不但将人拒之门外,还泼一桶凉水在人脚边,啧,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呀。”
“齐白长能如此狠心?金寡妇与齐白长不是那种关系?”
“若真是那样的,金寡妇还会沦落到破庙里去?”
“我就说,那些传闻信不得,凭金寡妇的姿色,她若真想找个汉子傍身,也不会在别县委屈自己。”
“可怜啊,落难的女人苦,落难了还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更苦,悄悄,金寡妇多可怜,低声下气求不来一文钱。那些人就拿着这事为难她呢,像蚊蝇似的围在左右,等着吃她的肉,吸她的血呢,也不知——到最后,那金寡妇会不会真的委身换钱……”
“……”
宣润望着腊梅枯枝的眼眸渐渐清明。
她四处借钱是要离开安济坊么?是要辞去在安济坊的差事,再也不与他见面么?
那日她雨中说的果然不是气话,她真的再也不会纠缠他,再也不会了……
宣润心里闷得发慌,搁下手中不算太紧要的公务,趁着今日本就休沐,匆匆离开县衙,前去安济坊寻人。
金迎正愁着借不着钱的事——咳咳,表面上确实如此,其实,她真正愁的是两日过去,宣润竟还不肯来主动找她,他先前口口声声说着,身为县令有责任帮她,可她现在已将自己的困境摆在他面前,他为何还不来帮她?那日雨中,她已把话说到那份上,他不把梯子搬来,她怎好下去?
“宣县令!”阿朴惊喜地呼唤响起。
金迎自檐下摆着的逍遥椅上撑起身,抻长脖子往大门口张望,两瓣娇臀却像长在椅子上拔不起来也不挪半分,一双纤腿也像没有骨头似的无法站立。
她仍旧稳稳当当地坐着,任凭突突直跳的心脏、直勾勾的眼睛飞向大门口,飞到那抹迈过门槛从容走进来的颀长身影上,她仍旧坐着,仍旧在檐下,仍旧等着梯子自己找到她脚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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