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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心里清楚着呢,这粮草一送,就不是本功能掌控的住的了。”惠德妃到底是世家小姐,饱读诗书,眼界格局都在,心里门儿清,这粮草一送,就是给瑞国送了好大一个把柄,通敌叛国,足以让卫家满门抄斩。
惠德妃伸手看了看自己指甲,这是昨日刚刚用凤仙花染的,鲜艳漂亮得很:“跟本宫耍心眼儿呢。”
“谁跟你耍心眼?也说给朕听听。”
惠德妃一惊,连忙理了理衣摆,由金桃扶着上前几步,福身行礼:“圣上。”
闻绍临大步走进来,一抬手:“免礼,朕刚走到这殿门口,就听你说什么心眼儿?”
“臣妾在说那些奴才呢,前些日子内务府送来几个,臣妾忙着照顾安乐,竟没来得及敲打敲打,这不,就在臣妾这耍心眼要偷懒呢。”惠德妃娇笑,心像打鼓一样嘣嘣直跳,皇上听到了多少?
闻绍临坐到主位,念着手里的念珠:“奴才不听话,吩咐内务府打发出去就行了,怎么还劳的你动怒?”
“臣妾已经吩咐过金桃了。”惠德妃拢了拢袖子,为闻绍临斟茶,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撒娇:“皇上来怎么不提前通报声,臣妾衣裳都没换呢,这头发也不好看呢!”
“朕今日在御花园散步,正好路过你这秀宁宫,来看看安乐。”
“安乐已经好全了呢,刚刚才喝了奶睡下,臣妾命奶娘抱过来?”
“不必了。”闻绍临也不是真想来看自己这个女儿,安乐出生时,乌口战事紧急,连带着北方匈奴也不安生,又刚刚除灭徐继一党,政务堆积如山,对这个女儿,也只是见过匆匆见过几面。
若不是前些日子,安乐高烧不退,秀宁宫的宫人跑来他跟前哭诉,他来看了看,还真不知道这个女儿长什么样子。
前两日乌口传来喜讯,他心情大好,便想着四处溜达溜达,文若不在,他的父爱泛滥无处发泄,就想着来看看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
他孩子不多,两儿一女罢了,大儿子十五岁了在外面当差,见了也只是谈谈公事,二儿子现在五岁,真是猫嫌狗剩的年纪,在皇宫作威作福,他见了便心烦。
唯有这个女儿,还在襁褓,他便起了心思来瞧瞧。
谁知真走到秀宁宫,却又有些后悔。
他向来不爱亲近后宫,一来在他没当政的时候,有嫔妃在他的补品中下慢性毒药,他下意识对后宫妃嫔避如蛇蝎。
二来,他看的清楚,他需要妃嫔开枝散叶,延续血脉,平衡前朝,这些妃嫔也需要他给予权势地位,帮扶娘家,是双赢的合作关系,没必要搞什么腻腻歪歪,反而乱了大局。
所以来看安乐,他下意识有种看臣子的孩子,但这孩子骨子里又流着他的血的别扭尴尬感。
听到皇上拒绝了,惠德妃也没坚持,她也不想折腾女儿一趟,好不容易睡着了,要是再给吵醒了怎么办?
安乐是个女儿,年纪又小,可经不起折腾。
只是她不想让闻绍临见女儿,却还是想将人留下的,她本就貌美,柔声细语,温柔小意,任凭面前什么男人,都得酥了半边身子。
可惜面对的是把她当合作伙伴的闻绍临,这位大庆皇帝一心搞事业,心里一琢磨,惠德妃有一儿一女了,便断然决然拒绝了惠德妃的挽留。
皇帝嘛,要雨露均沾。
张升忠跟在旁边:“圣上可要去长春宫瞧瞧。”
“瞧什么?回乾元殿!”他今日已经去过惠德妃那,任务已完成,就不必去皇后那露面了。
松了口气的闻绍临,当即决定回乾元殿,给文若写信来抒发自己一腔父爱。
以为是重要战报·接过收到来自皇帝的整整十五页关怀书信的·燕书承:???
圣上,您要是闲的没事,不如把圣母教给灭了?
他心中腹诽,还是整整齐齐将信叠好了收起来,打开另一封书信,这一封不仅厚度正常不少,连内容都正经许多。
他沉思一会,吩咐金宝去叫张庭深过来。
张庭深今日不值班,正在屋里翻看燕书承给的兵法书,很快便跟着金宝过来了。
燕书承将书信递给他,示意他看看:“探子回报,瑞军运粮队伍已经从骏州出发了,我估摸,一个月能到乌口。”
“瑞国速度到很快,只是不知道姜所岩能不能等了。”张庭深将信看了,笑着道:“你这消息倒是灵通,居然在骏州都派了探子?什么时候派去的?”
他们不是没动过派探子去瑞国的念头,只是瑞国开战,掌握主动权,像骏州这些地方,早就严加控制进出了。
燕书承狡黠一笑:“从我到乌口第一天。”
他入住东园那晚,影六就被他派去了骏州守着。
张庭深:“怪不得那几天没怎么见到宋将军。”当初在肃州,宋榕就是护送燕书承的,后来也是,燕书承在京都,他就在京都,燕书承来了乌口,这位宋将军也跟着来了。
明明和晋阳关的定国侯交好,之前也是在晋阳关驻守,现在却跑了乌口做了个无名小将,称得上一句忠心耿耿了。
燕书承当时初到乌口,人生地不熟的,想来就是派的宋将军的手下。
燕书承奇怪地看他一眼:“这关宋榕什么是事?他来乌口定要去王辉将军那边,认领和熟悉职务啊?”
张庭深:?
“我还以为,去骏州的是宋将军心腹?”
“他在乌口哪来的那么多心腹。”燕书承有些好笑:“我派的是跟着我的那些。”
张庭深恍然大悟,想来是燕书承身边,那些不能见光的侍卫。
这些人神出鬼没的,有时燕书承不提,他还真想不起来周围还有这些人。
“正好,我该区校场了,你要跟着去看看吗?”燕书承将东西收拾好,问道。
自那日庆功宴后,他终于能接触到乌口军务了,作为军师操练士兵,是他的职责之一,每日都要去校场的。
“那是自然,我今日休假。”张庭深点点头,站起身:“你不是在训练士兵军阵?到哪步了....”
...
校场不远,两人步行而至,燕书承登上将台,一声令下,四名士卒站在身旁挥舞令旗,台下将士依令而行,朝不同的方位移动。
军阵需要每个士卒都熟知令旗旗语,做到根据令旗随时变换阵形、动作,这对普通士卒而言,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张庭深在一旁仔细观看,待一次演练结束,叹了口气道:“将士们对旗语还是不熟。”
明明已经下令让将士们熟背旗语,但等到演练时,还是会反应不过来。
“这需要时间。”燕书承摇着扇子轻笑,看起来并不着急:“里他们上场,还有一个月呢。”
阵法之道,玄妙深奥,乌口这些士兵,之前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要想训练一支熟习多种阵法的军队,每个一年半载是不可能的。
但入门阵法,来伏击运粮队伍,却不需要那么些人,也不需要太过繁杂几百种变化的阵法,十余种变化便足以。
那晚他便嘱托官将军,在军中选出五千精兵,跟着他在校场练习。
精兵配上简单化的阵法,再有他盯着训练,一个月,阵法就能基本成型,随他去围劫瑞军粮草。
“你既然有信心,那我就不操这个心了?”
燕书承笑道:“怎么?你有事?”
“我去瞧瞧徐鹿那边,他平生最讨厌兵阵之道,不一定能认真盯着训练。”张庭深叹了口气。
说起这位徐鹿将军,燕书承也好笑地摇摇头。出于效率考虑,他主要盯着这五千精兵,却也没落下其他将士们,而是提前将阵法教给了诸位将领,由他们先来打个底。
只是这位徐鹿将军确实不桀,明明脑子灵活,一点就透,却又懒得动脑,真真是让人操心。
张庭深:“他啊,明明有心眼挺多,却都用在和官将军斗智斗勇上了。”
“那你快去,可不能让他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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