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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心里有些心虚,脸上又有些不好看,咬着牙:“谁知竟是这么个不争气的。”
燕书承想了会儿,总算在记忆深处拽出这个人来,确实是年轻有为之士。
燕书承叹了口气,问到:“圣上打算如何?”
闻绍临将请命书放下,说:“宣苏云巡抚进殿。”
不多时,苏云巡抚程序若满面春风地进来,见了礼,闻绍临赐了座。
“程爱卿,知道朕找你所谓何事?”闻绍临向后仰仰身子。
“臣不知,还望圣上明示。”程序若也是一头雾水,他前些日子刚从江南回来,述职时圣上也没提什么问题。
闻绍临将那份请命书给他看了,程序若大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圣上明鉴,臣在江汉一旬有余,着林荃确实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啊!”
自己前些日子才向着圣上夸了林荃,这请命书今日就递到了御案。
程序若不敢多想,低着脑袋,汗如雨下。
闻绍临不动声色地站起身,“这请命书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程序若作为老臣,不比当年江法直明白圣意,要说起来,还有些让人头疼的迂腐。
但他是个直臣,对皇上一片忠心,做不出欺君罔上之事。
燕书承知道圣上这是心里有数了,于是也跟着附和了几句安抚这位程大人。
待他感激涕淋离开,闻绍临便笑了:“不是那林荃演技太好骗过了程序若,便是有人想借此机会,打压林家和程序若。”
又道:“正好,你和张将军要去江南,便提前几日出发,去江汉看看,到底是哪番,替朕了结了。”
燕书承和张庭深一起,有脑子也有拳脚,想必此事定能迎刃而解,自己也省的再绞尽脑汁想派谁去了。
燕书承无有不应的。
几日过后,荣国公车架驶离京都,向江南而去。
与此同行的其子燕章寻、翰林院江采江大人与其阿婆,以及大将军张庭深。
这么些年,荣国公和大将军两人都没有成亲的意思,又常常同住,京都诸人议论纷纷,心里都有数了。
怕是这两位有那么些断袖之情。
只是圣上都没说什么,甚至赐下的荣国公府都与大将军府相邻,两个院开个门,那就是一家。
立场明明白白,他们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如今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江南,也只是有人茶前饭后促狭两句:“荣国公终于带着张将军去拜祖了?这都多少年了,也总算见见长辈。”
从京都到江南的道路,势必要路过肃州——燕书承和张庭深初见之地,只是两人现在身上都带着差事,不能多停,只是和自己开了医馆的王落阳一起吃饭叙叙旧,将江阿婆和江采留下,便走了。
看着逐渐远去而有些模糊的登革山,燕书承感叹万千:“当年,我就是要去江南拜见外祖父,结果在这被徐继刺杀,然后遇见了你。”
张庭深轻抚他的脸,心里突然迸发一股冲动,促使他抬起燕书的脸,在那鲜红柔软的唇上印下一吻。
燕书承睫毛轻颤,却并没有躲开,而是轻轻闭上眼睛,马车驶过肃州的道路,肃州算不上繁荣的地界,道路也有些磕磕巴巴的不平整,一颠一颠的。
“怎么啦?”一吻闭,燕书承倚进张庭深宽厚的胸膛,语末轻拖,有些柔软的撒娇味。
“没什么,只是觉得,还不是有徐继,我肯定是没有办法认识你的。”
“这么说来,还得谢谢他。”燕书承懒懒道。
“不行。”张庭深摇摇头:“你傻吗,他要杀你,你还谢谢他!”
燕书承有些无言,半晌道:“可惜二强不在,否则你们兄弟三个,还能好好聚聚。”
张庭深咧嘴一笑,摆摆手:“那小子在晋阳关过的滋润着呢,前段时间还写信给我,说是看上了人家晋阳关当地乡绅的女儿,想娶人家当老婆。”
——
太守林荃的马车过来了,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家将们在高头大马上挥着鞭子,驱赶行人。
燕书承站在路边,微眯起眼睛,轻声道:“看来是他演技够好。”
若是真像程大人所说,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怎么会用鞭子驱赶大家呢。
张庭深心里也有火,看着百姓明明好好坐着生意,却一鞭子下来,只得抱着头徒劳地躲避。
林荃坐在马车里,闭着眼假寐,前些日子刚收拾了一批“乱民”,他累的很,忽然,却听见车前一阵杂乱,马嘶声、叫骂声,紧接着,便是那人和马倒地的声音。
他不满地张开眼,示意小厮掀起车帘子,只见自己的随行的小厮都倒在地上,一个脸肿得像猪头,脸上还带着鞋印的小厮爬到了他的车前:
“大人,这有两个刁民突然冒出来!”
顺着小厮的手,王荃看见两人站在路中,一人高大威猛,身体结实,可见动手的就是这人。
而另一个,林荃有些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他见过燕书承的画像的,自家小妹唤月,称他为恩人,在自己面前念叨过几次,他实在好奇,但以他的品级,又见不到荣国公,只得好说歹说拜托小妹画了像。
那画中公子,深谷幽兰,面容姣好,气质脱俗,他还心中暗笑,觉得自家小妹对他有意思,属于情人眼里出西施,哪有真人长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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