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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有关系,会感染的。”乔渊反驳他的话,说着就低头在他的伤口处舔了舔。
细微的电流倏然而至,江延猝不及防,呼吸一紧:“小渊……”
乔渊舔得很认真,和之前给三月舔毛的动作一模一样,舔完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疏漏才松开他的手,神色平常得好像刚刚不过喝了一口水。
江延莫名为那几秒里产生某种冲动的自己感觉羞愧。
这时,乔渊的手机响了,是消防大队打过来的,那边有紧急任务急着催他归队。
当消防员就是这样,一旦有情况发生,随时可能结束休假,乔渊有点不情愿回去,但是刚刚他才拒绝了江延关于他退役去上大学的提议,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超喜欢消防员这份工作,这时候不肯归队的话,有点打脸。
江延体贴地说:“你赶紧回去吧,我自己去医院就可以,那边我都跑熟了,没事。”
乔渊犹豫了一下,到底是答应了。
江延把他送回去,之后独自去了医院,即便没有乔渊盯着,他也打算来一趟。
之前他的腿一点知觉都没有,有腿和没腿只是外观上的差别,他早已放弃重新站起来的希望,但刚刚在商场,他情急之下竟然起来了,甚至还跨出去一步,虽然只有一步,但那一步对他而言,意义重大。
他忽然生出希望,将来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还能站起来,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
江延给主治医生打了电话,简单说明情况,医生也非常惊讶,等他到那里之后立刻给他安排检查,检查完之后更吃惊了。
“小江啊,你的腿开始有明显好转的迹象了!”医生给他看检查报告,情绪有点激动,“你这样的情况非常少见,可以这么跟你说,就我所知道的病例中,像你这样的,还没出现过。”
江延压抑着不稳的呼吸:“您的意思是,我还能恢复?”
“现在还不能完全下定论,需要再复查,不过可能性很大。”医生扒拉脸上的眼镜,低头看他,“你最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经历?或者生活上有什么变化?”
江延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谈了个恋爱,算不算?”
医生笑起来,笑得一脸慈祥:“哎呀,恭喜恭喜,那姑娘是做什么工作的?”
江延:“消防员。”
医生:“……?”
江延:“男的。”
医生眨眨眼,迟钝地点点头:“哦,哦,也是消防员啊,不错不错。”
江延笑起来,他其实原本可以不说实话的,但就是莫名想秀一下,既然医生跟他已经是老熟人了,又主动问起,他就没忍住说了出来。
医生似乎才回神,再次点头表示肯定:“嗯,不错。”
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心境上的变化,应该没有这么大影响,别的没什么事了?”
江延还真被问住了,他又仔细想了想,除了今天摔过跤,就只有乔渊在他腿上坐过,其他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但坐一坐也不至于产生多大的影响,又不是金屁股……而且谈恋爱可以秀,坐大腿这种事拿出来说就不合适了。
见他摇头,医生只好说:“那就再观察观察吧,后天有个专家会诊,到时我们讨论讨论,看你怎么复健合适。”
江延道谢,伸手接报告的时候突然发现手上的伤口没了,疑惑地愣住。
医生问:“怎么了?”
江延把两只手都翻了翻,皱眉道:“奇怪,刚刚我手上还有伤口的,突然没了。”
医生:“什么时候伤的?”
江延:“一个小时前。”
医生精神一震:“给我看看,是哪里?”
江延右手伸出去,展示给他看:“就在这儿,蹭破了点皮。”
医生眯着眼仔细打量,沉吟起来:“一点儿伤过的迹象都没有,你没看错吧?正常伤口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的,嗯……你是不是体质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边说边琢磨:“我给你安排个化验吧,如果真恢复得那么快,是有点不正常的。”
江延看着手上被乔渊舔过的地方,心里忽然涌起奇怪的感觉,似乎他身上出现的异常都与乔渊有关。
这猜测有点匪夷所思,但他实在没办法遏制大脑里的联想。
越想,不对劲的地方就越多。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医生对着单子仔细看,脸上表情有点古怪。
江延疑惑:“怎么了?”
“嘶……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医生推了推眼镜,自言自语,“这个化验出来,怎么有老虎唾液的成分在里面?”
江延怔住。
医生:“老虎唾液具有治愈伤口的功能,如果一般老虎的治愈能力有80%,那这只老虎应该能达到800%,当然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存在的,应该是哪里搞错了。”
江延盯着他手里的单子,忽然心跳加快。
医生叫了个实习生过来:“你去化验科看看,有没有拿错,再去打听打听今天来医院的病人里,有没有谁在动物园工作。”
实习生拿着单子匆匆离开。
江延陷入沉思,他直觉没有拿错。
他昨天才和两只老虎视频过,今天就被查出伤口处可能有老虎唾液,怎么会这么巧合?
如果化验没弄错,确实有老虎唾液……
他盯着手上原本有伤口的地方,那地方只可能残留着乔渊的口水……
江延恍恍惚惚,开始怀疑人生。
没多久,实习生回来了,说没搞错,就是这份。
医生不信邪,又亲自跑了一趟,回来时也恍惚了:“怎么回事,你去过动物园?还跟老虎近距离接触过?”
江延本能想摇头,但出于某种谨慎的心理,模棱两可地说:“没去过动物园,不过见了个朋友,朋友的朋友在动物园工作。”
这关系够曲折的,医生越听越觉得奇怪,但也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点点头。
江延从医院离开,心里那股匪夷所思的直觉越发强烈,他回到家后直奔卫生间,拿起乔渊用过的牙刷和水杯,盯着它们出了会儿神。
三月走过来蹭他,将他唤回神,他挠挠三月的脸,手指在乔渊给它安装虎须的地方捏了捏。
他根本看不到虎须,也摸不出什么特别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强烈的感觉,那两根虎须还在三月脸上。
事情有点往诡异的方向发展,但因为在他心里这份诡异与乔渊有关,他并没有担心害怕的感觉,只是有种即将接近真相的紧张。
他深吸口气,咬咬牙,将牙刷杯子用密封袋装起来,想了想,又从三月脑袋顶上它自己舔不到的地方揪了两根猫毛,也用袋子小心翼翼地装了,之后再次赶到医院,找个借口让那边做了化验。
没多久,化验结果出来了,不管是牙刷杯子还是猫毛,都和之前的伤口一样,存在某种独属于老虎唾液的成分。
江延拿着化验报告的手有点抖,他想起昨天那通视频电话,还有乔渊醉酒后说的话。
按照乔渊的性格,醉酒后可能说胡话,但不可能说谎话。
如果乔渊说的是真话,那……那只东北虎……还有那只孟加拉虎……
真相太过刺激,江延眼前一黑,脑瓜子嗡嗡的,像被人敲了几个闷棍。
淡定,冷静,不就是妖怪吗?类似的电视电影没少看,不要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不要怂!
江延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后,拿起手机,给乔渊发消息。
——小渊,你有空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吧,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谈谈。
想想觉得不行,撤销重发。
——小渊,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见你。
仔细一看,还是不满意,再撤销。
——小渊,今天午饭没吃成,等你有空了,我们去补上。
江延盯着手机,还是不满意,眉头皱起来,艰难地继续修改措辞。
然而他没注意上方的“正在输入”提示,那头乔渊正准备给他打电话,拿着手机,全程看着他撤销再撤销。
乔渊被吓到了,如临大敌般,飞快地把手机扔到旁边。
江延从来没这么郑重其事地给他发过信息,现在突然来这么个操作,肯定是为了劝他去读大学。
大学是不可能读的,这辈子他都要当消防员!
乔渊给自己打气:延哥只是觉得当消防员辛苦又危险,想让他放心,就要让他看到我非人的实力。
嗯,是时候爆马了!
但是也不能吓到他。
那就……
乔渊踌躇很久,慎重地作出决定:那就,先变个小猫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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