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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终成执念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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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口的网红酒吧大战以和谐共存为结果。

两家老板吵着吵着竟看看对了眼,两家合一家。于是强强联手,规模空前。一三五播着动漫歌曲,二四六琴棋书画。还干脆24小时营业不休,白天餐饮,晚上酒吧,一时间风头无两,也带得风琴街人气愈发旺起来。

莲鹤和春意隔两个月就会回来一趟,给岳沉舟带大堆东西,什么土特产和日用品,应有尽有,跟看望孤寡老人似的。

岳沉舟发了一次脾气,莲鹤才嚷嚷着“不识好人心”,拖着春意气呼呼地走了。倒是春意这女孩,这几年外出行事历练得愈发老练,加之兵器原就战斗力超群,就连岳沉舟远在A市都常常听闻她的名字。她寻了个空回来,将一路所见讲给岳沉舟听。

几年前,岳沉舟曾将灵脉图给了异管委,并在里面指了几个关窍。陈建国此人不愧是老狐狸,一点即通,甚至没有刨根问底,便快速地执行了下去。

岳沉舟点的几处大多与羽山情况类似,都是原先得天独厚的灵潭秘境,被白暨动过手脚之后又过了几十年的时间,阴阳倒转,怨气丛生,已经养出了不少魔物。陈建国亲自带队,一抓一个准。这些地方大多都需深入深山老林,有些还得破除瘴气和结界。天朝地大物博,光这一件事,大概就够陈建国烦心到退休。何况他还兼管着新上线的锁妖塔系统,忙得脚不点地,算起来,已经许久没再露过脸了。

“可是,白暨为什么要做这些呢?”春意不解地问岳沉舟,“若他只是想要发展魔修的势力,难道不该找个得天独厚的地方安顿下来,避开异管委的耳目,修炼,或是收徒,什么都好,总比做这些强得多。难道他还指望仅仅靠着改了天下灵脉格局,能再出一个魔尊不成?”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岳沉舟正破天荒地提着水壶哼着小曲儿浇外头窗户下的花,闻言,抬头看了眼站在屋内的春意一眼,神色颇有些意外。

“你倒是挺聪明的。”

他抖了抖手里的水壶,抬手挥散空中四散成彩虹的水汽,从大门处绕进屋子的时候顺手取下了门前的青铜风铃。

“白暨那脑子是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岳沉舟拿了支软毛笔,细细清起了风铃上落着的灰,看起来兴趣缺缺,“兴许人家只是报复社会也未可知呢。”

春意皱着眉看着岳沉舟的脸,想说什么,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

她从未见过白暨,这个名字还是从莲鹤嘴里听说的。那是鹤归一心追随之人,为了他,鹤归不惜数次故意践踏莲鹤的好意。莲鹤嘴上不说,心里总该是极为伤心的。

岳沉舟用指尖轻轻抚摸风铃上的青铜铃铛,春意的目光也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那串串指甲盖大小的东西上。她这才想起,自己仿佛从未仔细端详过这串风铃。擦干净灰尘之后,那一个个倒扣着的铃铛隐隐透出光来,若说是鼎,倒更像是玉器,然而又不似玉器那般易碎,在日光的照耀下显现出半透明的质地,里头镶嵌着纯白色的圈圈纹路。

只是还不等她细看,岳沉舟就将那风铃收了回去。

春意回过神来,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被糊弄过去,继续追问道:“我记得您说过,他曾经也是灵道中人,后来堕落才成为魔修。”

岳沉舟叹了口气,踩着椅子把手中的风铃挂上门框。

“众生万物皆有执念。”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用指尖拨弄了一下风铃,听着它残缺的音律声,垂下目光:“草木无情,为了获得雨露朝阳而破土而出,此为执念;走兽不开蒙智,互相厮杀,争得口中肉、脚下方圆,此为执念;人类生而不同,或素履而往,或腰缠万贯,为钱财也好,为情爱也罢,只要活着就有执念。你由执念托生而来,应当不难理解。然而……仅是执念还好,若是执念太过,这执念便也成了妄念。”

他始终不曾正面回答,听这意思,像是在说白暨觊觎了什么注定不属于他的东西,所以才会堕入魔道。春意其实并没能听明白,岳沉舟展露的侧颜上写着轻嘲,然而而这情绪的最深处,仿佛还有一些可以称之为悲哀或是感慨的东西。

“岳师,”春意问道,“像您这样的人,也会有执念吗?”

岳沉舟一愣,随后笑了一声。

“当然。这么多年了,你是对我有什么奇怪的滤镜吗?”他抓了抓自己额前的碎发,偏过脑袋看向她,眉眼之间俱是少年般明媚无暇的笑意,“抽烟喝酒打游戏,炸鸡奶茶和搞基……我的执念可多了去了,没了哪样都会原地暴毙。年轻人,也别以为我们老年人都是晚景凄凉孤独终老的啊。”

这话显然是在说前几天他和莲鹤拌嘴的时候,莲鹤气得口不择言说他“年纪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服老”。

春意看着他没有丝毫变化的清俊脸蛋,突然也觉得这话着实怪异,跟着一道笑了起来。

预算

这段短暂的对话在快速向前流淌的时光里没能引起半点波澜。

不久之后,莲鹤与春意再次离开了A市——几年前春意被莲鹤拉着外出散心,到如今,倒是莲鹤陪着春意四处历练。

妖怪酒吧的老客人陆续发现,这位老板做生意是愈发不上心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开门的时候一切照旧,岳沉舟当着个快乐的撒手掌柜,恨不得一切自助啥都不管。而不开门的时候,大门紧紧闭着,外头还仔细地加了层结界,谁都进不去。

倒是那些绿植和盆栽,都好好收到了屋檐下头,青翠欲滴,安安静静地吐露着最后的生机。

这些年,A市的早春总是来得异常悄无声息。地上的积雪开始融化,气温骤降了下去,一点回暖的迹象都没有。

岳沉舟并不怕冷,何况A市的暖气向来很足。

只是这样的天气总让人想窝在被窝里抱着腓腓美美躺一天。何况他刚从某个环境恶劣的深山老林里回来,累得手指都不愿意动一下。

这让人有一种温暖并充实的错觉,也并不觉得孤单或是寂寞。

他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半睡半醒之间,耳畔传来半真半假的风铃声。

大约是腓腓睡得无聊,从门缝里跑了出去,带得房门扇动出轻微的气流。

这些年,这串风铃被他从门口挪到吧台,从吧台挪到二楼楼梯口,最后又被他挂到了房间,就挂在床尾的衣架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一睁眼就能看到。

——依然是五音不全的残缺音律,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都没法将他恢复如初。

岳沉舟那两扇鸦黑的睫毛略微颤抖了一下,缓缓半睁眼睛。

下一秒,有人轻轻凑近了他的脸颊,温热的气息还带着雪地森林与冰川湖泊的味道,喷洒在他的颈侧,舒适得让人发抖。

岳沉舟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枕头与墙壁,感觉自己的眼睛里很快涌出了泪水,顺着柔和的脸部曲线滑落,尽数被柔软的枕巾吸收。

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喉咙口仿佛被堵了许多酸涩的东西,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无声蔓延,是难以形容的甘甜与刻骨铭心的苦涩。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眼角那颗颤抖的小痣之上。

“师兄,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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