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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诚山鬓边白发又多了一些。
终于有一天他对毕肖普说:“以后杨凌的消息不用给我汇报了。”
知道的太多,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打扰他,他并不想高估自己的意志力。
不知道……不看不闻不问,才能放下。
谢何过了一段很平静惬意的日子,只不过看电影打游戏都已经腻了,这个世界他看了太多电影打了太多游戏了,而且浪费的时间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喜欢有挑战的事情,但是效率太低就不能忍了。
【谢何:太无聊了,我不喜欢上班,这种固定且没有创造性的工作是对我的一种折磨。还是梁叔叔才能让我充满激情,他比游戏好玩多了:)】
【444:……】
这天谢何下班回来的晚了些,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稳定,因为长期使用镇定剂,情绪不稳,判断力也有一定损伤,他走到半路上,忽然有些不舒服歪着身子一手扶在墙上。
一个路过的好心人看谢何不对劲,过来试图搀扶他,问道:“你怎么了?”
谢何感到有人从身后碰触他,长期练就的警惕本能令他一下子抓住那个人的手臂将他摔倒在地上,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握拳用力的砸了下去!这是要杀他的人!他要杀了他!
他的身边全都是危险的敌人!
路人没想到谢何会忽然动手,他只是个普通人,根本不是谢何的对手,惊恐的看着他,这难道是个疯子吗?!
这时刚好路边巡逻的警察赶了过来,前来制止谢何,谢何非常的暴躁,他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下手很重,一脚将其中一个警察踹开,几个警察最后好不容易才把他打晕制住!
谢何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双手被拷着关在警察局,而霍尔叔叔担忧的站在他的面前。
谢何想起了自己之前的行为,非常愧疚的看着霍尔:“对不起,我冲动了。”
霍尔说:“你当众打伤了一名男子和三名警察,其中一名警察重伤,现在你即将面临起诉,可能会被判刑。”
谢何笑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说,“那是应该的。”
霍尔眼神十分沉痛,“我回家查看了你的房间,在床底下找到了大量被使用的镇定剂,其实你这段时间一点都没有好转,是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何有些沉默。
霍尔十分难过,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就好了,这样就不会让谢何出事,而现在已经晚了。最后他只是说:“我不会放弃你的,会尽力想办法让你出来的。”
谢何忽然抬头看着霍尔说:“不用了,我犯了错就应该接受惩罚,您一直是个正直的人,我不希望您因为我的事而为难,我知道我很危险。”他已经无法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了,他是个危险的疯子。
霍尔愤怒的说:“那你让我怎么办?不管你吗?”
谢何笑了笑,“如果您真的想要帮助我,就把我送去精神病院吧。”
霍尔说:“你疯了!”
谢何说:“是啊,我觉得我已经疯了。”
霍尔猛地站起来,“我是不会送你去精神病院的!”
霍尔离开了警察局,开始动用自己的能力想方设法的替谢何奔波,试图减轻谢何的罪行。
但是被关押起来没有镇定剂的谢何,很快变的更加烦躁不安,再次和其他犯人产生了争斗,将别人打成了重伤,被控制后也不安静,甚至试图伤害自己。
霍尔感到十分无力。
医生来对谢何进行了检查,认为他的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比起去监狱,精神病院更适合他,他需要治疗。
霍尔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谢何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他一瞬间好像苍老了许多。
他从来没有这样后悔过,后悔当初没能阻拦谢何,这个孩子还是被毁掉了……
…………………………
梁诚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打听谢何的消息了,这天晚上他再次从梦中惊醒。
第二天梁诚山来到公司,像往常一样工作,他花在工作上的时间越来越多,疲惫可以让他减少怀念的时间。他做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抬头看了看前面的沙发……
以前谢何还在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喜欢坐在那里,或肆意的,或张扬的,或乖顺的……各种各样的他,在梁诚山的眼前闪现。
他以为不知道谢何的消息,就可以压制自己的思念,但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
因为他已经把这个人记入了骨子里,灵魂里。
哪怕他不在他身边,也活在他的心里,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
梁诚山终于叫来毕肖普,问:“杨凌……最近如何?”他有点担心霍尔没有好好照顾他。
毕肖普没想到梁诚山忽然又问起了谢何,很快就去打听谢何的消息,他回来的时候表情有点忐忑不安,因为他知道这个消息梁诚山听到了,一定不会高兴。
梁诚山看着毕肖普的神情,心头升起不妙的预感,豁然站起来,沉声道:“他怎么了?”
毕肖普低头说:“他三个月前因为失控打伤警察被抓了。”
梁诚山脸色顿时变了,“现在在哪个监狱?”
毕肖普头更低了,“不,他不在监狱,因为他的精神非常不稳定,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梁诚山高大的身躯忽然晃了一下,眼神有一瞬的恍惚,声音发颤:“你说什么?”
毕肖普说:“他在精神病院,他疯了。”
梁诚山忽然就冲了出去,他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脚步不稳,他走了好远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谢何在哪里,颤声道:“具体地址呢?不,你和我一起去,现在就和我一起去!”
这都是他的错,他怎么可以就那样不管他了……他怎么可以就那样不管他了……!
这都是他的错……
因为距离很远,梁诚山赶到精神病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随身带着律师和秘书等人,一番交涉终于见到了谢何。
谢何穿着束缚衣被关在屋子里,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护士解释道:“这位病人的情绪非常暴躁,睡眠很差,而且喜欢伤害自己,我们只能这样对他。”
梁诚山直接走进去,一把将谢何抱了起来。
因为长期不见光,谢何的皮肤显得有些苍白,而且脸颊也消瘦了许多,梁诚山心痛不已,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疏忽……
都是我的错。
不要怕……我不会再把你留在这里的。
梁诚山紧紧抱着谢何,然后伸手解开他身上的束缚衣,这种衣服穿起来太不舒服了。
护士站在旁边十分紧张,说:“您不能解开啊!小心他打您……”
护士还没说完,就被梁诚山的秘书飞快的拉走了,他看得出老板心情很不好,这种话还是不要让老板听了。
梁诚山把谢何抱起来,感觉怀里的青年轻了许多,他应该是吃了药,还睡着。梁诚山不忍心吵醒他,干脆来到旁边的床上,将他抱在怀里躺下,温柔的抚摸着他消瘦的身躯,声音低柔:“没事了……没事了……”
谢何被梁诚山抱在怀里,睡的十分安稳,他觉得自己似乎很久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过了,那些邪恶的穿着白衣服的人会给他打针吃药,让他安静。
这里到处都是冷冰冰的,又不能动,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他觉得似乎有个很宽阔温暖的怀抱抱着他,如此的令人眷恋,就像是父亲的怀抱。他伸展了一下手脚,发现自己居然是自由的,而不再是被紧紧的捆在一件衣服里……
是谁在他的身边,这样的令他安宁温暖,让他的心情平静,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明令他向往。
和那些令人厌恶的人完全不一样……
谢何慢慢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很好看的脸,这个男人的目光是如此的温柔,就和他的怀抱一样,这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啊……
他一直在等待的就是他吧……
谢何伸手紧紧抱着梁诚山,眼中满是期盼惊喜之色,声音暗哑,“爸爸,你终于来接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总:爸爸。
梁叔叔:我喊你爸爸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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