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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风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中木仓的话,要做手术吗?”我和赵琳莉回到了车上。
“啊——”赵琳莉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转动钥匙准备回总部,“你这么关心李清风,待会儿去医疗组见她吧。”
“那,还是算了。”我不想见到她。也可能是因为昨晚赵琳莉说了太多易启的过往,让我又开始讨厌她了。我看着窗外,万事万物都明亮了起来,人也变多了,车也多了。
“我也不会带你去的宝贝,”赵琳莉无奈地说,“她身边一定围着不少人,你还是少见几个人比较安全。说不定你知道的越多,半夜越留不住你,虽然你是一个普通人,那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折腾出什么来?”
我笑了起来,靠在座位上。“你说得对,不知道的好。”
回到总部,她把车停在休息室旁边的那栋训练室的停车位上。
“训练室?你要带我去训练室吗?”
赵琳莉熄了火,没有第一时间下车。她看着我,拿起放在车上的手铐,对着我说:“把手放后面去,以防万一,还是戴着比较好。”
“我,我不会逃的。”
赵琳莉直接抓起我的手,没有和我废话。我不想挣扎,让她这么做吧。
“你当然不会逃,但我不保证你不会碰里面的东西。”
赵琳莉打开门,让我下车。我站在车门口,等着她带着我。她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很困了。不应该回休息室睡觉吗?
我看着训练室,想着里面不会有木仓之类的吧?
赵琳莉走在我前面,我跟着她,走进了训练室。训练室一楼空无一物,只有一个无人的前台,和两个电梯门。上面的数字一直显示着一,看来训练室也没有多少人来啊。
我走进电梯,电梯内部也没有什么广告、告示,只是单纯的银色外壳和一个明显的摄像头。我盯着摄像头,看着它红色的眼睛。赵琳莉突然拉着我的手臂,笑了笑。
“现在这个点,基本上没有人来。所以,你可以来参观参观。要是人多了,你也会不好意思吧?”
我靠在墙壁上,手铐撞在电梯的周边发出响声。“是啊,我就像,像一个要去坐牢的囚犯?”
电梯停在了八楼。电梯门打开,一排透明的玻璃窗映入眼帘。每个房间都紧紧挨着,就算不走进去,都能看见内部的结构。房间的空间不大,有一个银色的柜子,柜子亮着红色的灯,想必需要靠什么东西才能解锁。在玻璃窗正对着的房间的最里面,是一个红心靶。不难猜出,这一层,应该是练木仓的地方。
我笑了一下,怪不得赵琳莉要给我戴手铐,原来是不想让我碰到手木仓吗?但就算她丢给我一把手木仓,我这个普通人,都不会使用。虽然看过木仓战片,也不知道该怎么打开木仓,如何按下扳机。
赵琳莉带着我走进一间房间,房间门口上的机器又亮了一下。
“你要练木仓?”我走到房间,却发现这个地方连座位都没有。我靠在门前,直接坐在了地上,双腿伸展,只是双手在后面,压着背疼。
“那当然,不然我来这儿干什么?”赵琳莉看着我坐下去了,她平平嘴,看上去又对我表示无奈了,“这么快就累了?”
“对,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被,被你……还不累吗?我想回去休息,不想陪你练木仓。”我撅嘴,疲惫的语气也在这个小房间里传荡着。
“哦~被我怎么样了?”
赵琳莉诡异地笑了一下,就在柜子上按下指印,柜门就打开了。她拿出一个盒子,在上面点了几下,她打开盒子,果然,是一把手木仓。她把木仓拿在手上,将一个长形的东西扣上,她握在手心,突然转过身对准我。我眨了眨眼,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
“哟张静语,跟着李清风那么久了,看见手木仓都会怕啊?”赵琳莉把木仓朝着她身后的靶,双手握紧,一阵响动,子弓单就飞了出去。
我看不见她打在了哪里,只看见她摇摇头,又一次开木仓。每开一次木仓,我的心都要剧烈跳动一下。直到我的困意来袭,慢慢地,子弓单壳掉落,砰的声响,还有赵琳莉认真的神情,我都看不清,听不见了。我闭上眼,睡过去了。
“不是吧?你练个木仓带个娃什么意思?昨晚就没看见你,你去哪儿了?
*国粹*,不会吧你真和这家伙做了?真的服了你了,你睡哪个都可以,你睡一个起伏的人?你不怕起伏她——
我要被你给气死了!呼,不生气不生气,刚刚被一个傻b打中了我的后颈,可疼了,凌里姐姐帮我揉揉?”
我模模糊糊听见有个人站在我身边抱怨,浅浅的笑声也传入我的耳中。不知道我睡了多久,脑子也不太清醒。但是,双手的疼痛和脖子的酸痛,让我难受极了。
我努力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诗文。她还是扎着小辫子,但这次碎发没有挡住她的额头,而是用两个小夹子夹住了那些碎发。她抖了抖肩膀,转动她的脖子。
“醒了?保持这个姿势竟然睡了两个小时,真佩服你。”赵琳莉没有玩木仓了,而是走过来扶起我。
我慢慢转过我的脖子,散架般的骨骼也重新归位。
“啊,好痛。”我坐正了,把肩膀稍微在可以转动的范围内扭了扭。赵琳莉坐在了我身边,她的额头上,脖子上全是汗。汗水打湿了她的衣服,我能看见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文胸。
“要我帮你揉揉吗静语?”赵琳莉用一只手掐着我的后颈,用力捏了一下。我还没说疼,反倒诗文睁大了眼睛,开口说话了。
“我靠,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帮帮我啊?我好不容易做完了任务回来,你反倒跟李清风的人玩起来了?”诗文一股子气,她踹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就想离开这里。
“诶!张静语能跟你比吗?她什么都不行,除了窗技。”赵琳莉笑出声。
“你!”
我和诗文同时大声喊了出来,又互相看了一眼,随后撇过头去。
“啧,赵琳莉*国粹*,*国粹*想疯了吗?”诗文推开门,气得离开了。
我愣在原地,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赵琳莉把一只手放在我头上,笑了起来。“开玩笑嘛,就不要那么在意了。而且,这不是事实吗?”
无语,对赵琳莉无语了。我翻了个白眼,本想站起来,可是双手铐在身后,使不上力,还得让赵琳莉帮忙。我只好又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求她。“我,我想站起来。”
“哈哈哈,”赵琳莉扶着额大笑,她靠在墙上,盯着我害羞的样子,她喘着气,双手搭在膝盖上,汗水流向胸口,她擦掉了下巴的汗珠。
“张静语,普通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我看了她一眼,就抬起头,和她一样,靠着墙壁。
“普通人,就是每天上下班,每天做相同的无聊的事情,有时候和朋友一起去外面吃喝玩乐,有时候会被领导指着鼻子骂,有时候太倒霉,买的奶茶会从开裂的袋子里掉出来洒在地上,被路过的保洁阿姨骂,有时候走运,刚好遇到满减活动能和朋友吃双人套餐。
“普通人会很无聊,也会很快乐。没钱的时候会难过,有钱的时候会到处乱花。朋友,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朋友,家人,家人……”
我没有说下去,赵琳莉也没有回应,她好像闭上了眼,呼吸也轻缓了很多。
赵琳莉也会想着普通人的生活吗?其实在我不知道她的身份之前,还挺羡慕她的。人长得好看,又有钱,可以随便调戏一个在酒吧里工作的服务员,可以直接扫码下单一瓶最贵的红酒。她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换一种美甲,换一个发的颜色,而普通人却被各种规则所禁锢。
但是她们呢?又好到哪里去?每天都过着鲨人与被鲨的生活,每天都闻着下水道与血液传来的腐臭与腥味,再有钱,再能随意,谁又能承受的住呢?
我看着她,叹了口气。
我现在,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了,是她们的囚犯,是李清风的宠物。
赵琳莉应该睡着了,那我也闭上眼再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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