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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狗啊,你做到了,做到了违抗他们的命令,做到了没有我,也活得很好。”
我垂下手,本不会流泪的,但泪水打湿了我的裤子,让这个狭窄的空间更加潮热。
“我恨你张静语,恨你不爱我,恨你没有我也能生活,我很想杀了你,我也想摆脱没有你的世界,可是我做不到。”
“静语,你真的爱我吗?求你,能说一句实话吗?”
我的手指如同机械般运作,体内的温度能让朦胧的车玻璃遮挡外面的灯光。
我抓着方向盘,看着张静语闭着眼喘息。
“呵,该死……”我的额头靠在方法盘上,侧过脸看着她,“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话?徐临倩,池念,还有那个卖化妆品的店员,这些家伙,你都看得上?为什么,偏偏看不上我呢张静语?”
“想说话吗?可是我不想听,张静语,你一定会说‘我爱你主人’这类的话吧?我已经听腻了。我甚至……”我伸出手,将她拉了过来,我掐着那湿滑的下颚,看着她扭曲的眉头,“我真想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可是这样做不行,你会越来越讨厌我,不是吗?
“张静语,你一定觉得,我只需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对吗?不是这样的张静语,不是这样的……我也希望得到你的爱,我也想得到你的爱啊张静语!”
她发出呜呜声,泪水掉落,鼻涕往口鼻处流下。
我松开手,打开车灯。前方正要走来提醒我该回去的保安遮挡他的眼睛,我在他眯着双眼时开动车。
我抱着张静语来到破旧的民宿。我按下密码,门就打开了。张静语很累,我也很累。可是她抓着我的手,摇摇头。她的眼神没有拒绝,竟然是恳求。
也是啊张静语,和我做///爱很舒服对吗?你很享受是吗?可是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需要我。
她仰起头,在无声的流水之下瘫倒在床上。时钟走得很快,转眼间天就亮了。
我坐在沙发上,指甲缝里都是血。我看着我创造的杰作,她就像受刑过后失去双臂的维纳斯,在爱与美之间矗立。
“张静语,这次来是接到宁柯溪的电话,我不得不去,可是我巴不得来。静语,回答我,你不爱我了吗?”我走了过去,解开嘴上的领带,将塞在嘴里的抹布拿了出来。
她咳嗽了很久,张开嘴没有说话。我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了下去。
“我也很想你,”张静语凌乱的头发在她双眼之间,她的汗水在我手心里滑落,她抓着我的手,凑前吻住我的唇,“我想见你,想到要发疯了。我爱你,我一直很爱你,主人。带我走,我不想在这个金桥市了,不想见到警察,不想看见我爸妈,不想看见徐临倩,不想看到周顺……”
静语在祈求我,真切地毫无伪装地祈求我。那是实话,是真的。
“求你了主人,你不是要去警局吗?我陪你去,我作证,那些视频,都是假的,你没有逼我,没有伤害我,都是我逼你的,我为了得到你的爱,我不惜自残,不惜找其他人在我背后留下烙印,那都是……
“那都是我爱你的痕迹,主人——”
张静语跪在我面前,她掩着面,靠在我的膝盖之上,她弓着背,大声哭。
她后背的伤痕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我用手指抚摸她的伤痕,凹陷的刀痕与凸出的伤疤,稀碎的玻璃渣与灼烧的印记。那一条显露明显的脊骨在我指尖流动,我低下头吻住她的脖颈。
“这是你情急之下对我说的谎话吗?”我等她哭完,在她安静下来后,问她。
张静语摇头。
“我不知道清剿组为什么放你走,但我只知道,他们想让你离开我。离开我以后,你会失去对生活的渴望,我和他们想的一样,你会变得越来越沮丧,最后不需要他们动手,你都会自杀,这样,一个麻烦就解决了。可是你没有,你活得很自在。那你为什么要想我?为什么要说这些谎话?!!”我怒吼出来,掐住张静语的脖子。
张静语紧紧抓着我的手,就和之前一样无措、无力、无感、无情。
“我,没……没有。”张静语的指甲将我的皮肤抓破,我却没有冷静。直到一通电话,才让我从残暴中挣脱,我松开了手。
“有什么事?”我接了电话,是凌里打来的。
凌里苦笑着听见我在电话里的喘气。“和张静语玩得那么激烈吗?竟然还有空接我的电话,真是难得。”
“废话少说。”我不耐烦,捂住张静语猛烈咳嗽的嘴。
“警方的意思是让你今天之内必须到场哦,不要把张静语玩死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凌里开着玩笑警告我。虽然没看见她的脸,可是我已经能想象到她狡黠油滑的模样。
“我知道,我不会下死手的。”我看着张静语已经躺在床上,像是等待死亡宣告判决的罪犯。
我挂了电话,解开手铐,把她抱了起来。“去洗澡,今天就待在这个房间。如果你逃了,你知道下场。”
张静语点点头,她坐在浴池里,看着我将水打开。
“主人,你加入清剿组了吗?”张静语问我。
我试了试水温,将喷头对准她的身体,把粘滑的痕迹洗去。张静语很冷静,她没有动。
“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仔细回忆起昨晚在酒吧,她主动与我相吻,最后和我说了一句“别让清剿组夺走你,我亲爱的主人。”
这些话,也是在掩饰她重新看见我的恐惧吗?
张静语抬起头,流水在肌肤上滑动。水雾笼罩整个浴室,我看不清眼前的人表情如何。
“主人,不要让清剿组夺走你对我的爱,你要认真爱我。”张静语从雾中出现,她站了起来,水打湿了我的鞋子。她抱住我,我感受到她难受的呼气。
“主人,你爱我吗?”
喷头掉在浴缸里,水从下往上形成水柱。她的身体无法支撑,只能依靠着站立的我来维持她此刻拥抱我的状态。
“我爱你,无论什么时候,问我多少次,我都爱你。”我把她放了下来。我脱掉衣服,踩进滚烫的热水之中。
“那就好,那就好。”静语竟然笑了。她疲惫的双眼,泛白的嘴唇,脖子上发红的颈纹,竟然能扶持她此刻灿烂的笑容。
静语睡了过去,我也该出发了。
复杂的感情让我浑身不是滋味,警察已经不是最难处理的,而最难处理的,是你对我的感情,张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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