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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他撞上视线,他鹰视狼顾的一眼便锁在我的面上,催马一路杀将过来。
受旗的士兵似乎接到的命令是以旗为重,因此我不去攻击他,他却也没有主动来战我。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眼见义父就要杀到跟前,一骑马斜地里冲出护在我的身前——是阿五。
我见义父双眉一蹙,压下荇钩,钩尖冲前,冲势不减,就知他没打算饶过阿五性命。
我目眦欲裂,冲阿五大吼:“退后!”
阿五高声抗命:“卑职不能!”
我急得一脚去踢她的马腹,马儿也披了软甲,倒踢得我脚尖发疼,但确实奏效,我趁她勒马的一瞬,横刀向义父迎去——
义父双眸写满了“不赞同”,把钩微微一侧,避开了我的头颅,直接从我耳旁刺过去,耳畔“嗡”得一声震响,仿若那一刺将左耳边的空气都抽成真空,只余右耳还是喊杀声震天。刀杆和钩杆在马作用下冲击在一处,震得我虎口一麻,险些握不住刀柄。
我见阿五又被朔荇士兵缠上,她边战边往我这般靠过来,我连忙道:“阿五不必来,此人交给我!”
义父抽钩再刺,我急忙回刀应对,发现他虽然看起来招招带风,实际上荇钩在近我身时就收了力。
如此三五合,我发现他的招式越来越熟悉,我看他的起手动作,就知道他要往哪攻,也知道该用什么招数应对。我分出一缕心神去想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才发觉这是被祝长舟夸过的原身的“很规矩”的刀法。
用荇钩使刀法,怪不得有些违和。
当时祝长舟还问我师从何人,我只说不记得了,现在想来,或许是义父所授也未可知。
义父喂招般和我又战了几个回合,表现出越来越着急的样子,突然一改攻势,疾风骤雨般冲我勾劈,那劲头比王槐使的王家十三枪要快得多,也厉得多,我一时无从应对,只能用刀护住要害。
便是这样也挨了几下,我渐渐有些狼狈,露了破绽,被义父一钩打在右手背上,似乎是打中了什么穴位,立时从手背麻到小臂,握刀的手指也随之松开来。义父一击得中,拧钩又去击打刀柄,他这一串动作又快又狠,我还没反应过来,长刀便从我的左手中飞脱了出去。
我心中“咯噔”一下,也不管把后背暴露于人,使上竹枝身法就要去追在半空中旋转着呈抛物线状的大刀。
我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等我握住刀柄时,才觉得不太对劲——刀恰恰插在旗杆上我第一刀砍出的半截刀口中,甚至还因那一抛之力深入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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