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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容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了。他怀里抱着一堆云栖硬塞给他的游乐园特产,而对方在他拒绝的时候振振有词。
“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那这就是你第一次来游乐园,当然得留点纪念品啊!”
因为彻头彻尾大哭了一场,所以贺容此刻还有点迷迷登登的,一时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云栖连人带货一起塞进了出租车,对方还在窗外欢快地同他挥手道别。
贺容:……你买的时候说这些都是孩子的梦想,一出门就把梦想都丢给我是什么情况?
出租车就这样一路送他到了目的地。贺容提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站在家门口。三层楼的窗户里都没有灯光,顾凛冬估计已经睡下了。贺容用指纹锁打开了门,静悄悄地溜进了屋子。
客厅里一片漆黑,贺容抬手摸到了墙上的开关。打开后却发现这栋房子的主人就这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朝他投来目光。
贺容一阵心虚:翘课晚归被宿管老师当场抓获是不是就是这种心情?!
他窘迫地站在门口,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晚归和手上的一大堆东西。这时候,他的鼻端忽然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贺容一愣,他这才注意到茶几上开了好几瓶酒,红的白的都有,大半已经被喝空了。
最近白天都要拍戏,顾凛冬不会轻易沾酒,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自律的人。
贺容心里升起了一阵讶异,他望向顾凛冬。对方从沙发上站起身,沉沉踱步,慢慢走近他。贺容不知为何一阵心慌,忍不住后退一步,但是他的手腕被猝然抓住了。纸袋掉到地上,纪念品撒得满地都是,但顾凛冬看也不看一眼,视线依旧紧紧扣在贺容身上。
“你哭了?”
对方抬起另一只手,指腹轻轻摩挲着贺容泛红的眼角,贺容眯起眼。
“没、没事……只是沙子进眼睛了。”
他下意识地想隐瞒今天的事,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对方眼底的阴影又加深了一层,宛如山雨欲来时的天色。
“为什么要撒谎……难道你还想包庇他?”
贺容惊得忘了眨眼,不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
大概是他的困惑太像一种被拆穿的惊慌。顾凛冬的脸上泛起了苦涩的笑意。
“我就知道,你还是忘不了他。”
“从那天开始,你就总是想着他的话,连续几晚都睡不好……是不是?”
这误会也太大了吧?!贺容赶紧握住顾凛冬停在自己眼角的那只手。
“不是的、冬哥你听我……”
“是因为他乞求你的原谅吗?”
顾凛冬神色冰冷。
“是因为他发誓这一次一定会把你放在首位吗?”
顾凛冬用双手捧起贺容的脸。
“骗子。”
贺容心头巨震,所有能解释的话被这一句控诉顷刻打散。而顾凛冬在极近的地方凝视他的眼底,好似要把他的狼狈和真实全部看透。
“可即使如此你还是喜欢他,对吗?”
男人一边用最残酷的方式撕毁那些伪装的平静,一边轻轻抚摸贺容泛红的眼角。
“我今天……根本无法好好拍戏,满脑子都是你们会去哪里,会不会已经重归于好……作为一名演员,实在是太差劲了。”
他阖上眼,梦呓般喃喃。
“所以我很早就下戏了,可是这所房子里到处都有你的影子……我只能把自己灌醉,防止自己开车出去找你。”
汹涌而压抑的感情像泛滥的河水般疯狂上涨,一转眼便将最后的堤坝冲垮。
“我害怕你不回来。”
顾凛冬睁开眼,他眼里的深情让贺容无法视若无睹。
“可是我又害怕你回来。”
抚摸贺容的指尖分明在发抖。
“我害怕你对我说,你们已经和好了,你想回到他身边……”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作为朋友,大概只能默默送上祝福……他比我先来一步,了解你的一切。而我知道的关于你的事,似乎大半都是谎言……”
太敏锐了。
贺容一阵后怕,这个男人果然什么都知道,但选择什么都不说。
可是对方眼里的绝望还是让贺容于心不忍。他想告诉顾凛冬这一切都是误会,他不用为此如此难受,可是他还来不及发声。对方就像往常那样,带着亲昵和对待晚辈似的疼爱,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冬哥……”
贺容一阵惭愧,他决定说出今晚的一部分实情。但是空气里仿佛骤然传来一阵裂帛声,他的后颈被宽大的手掌扣住,整个人被猝不及防地拉向对面。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在令人晕眩的酒精包围中,贺容感受到吹拂在自己唇上的灼热气息。而男人眼底沸腾的感情远比酒精和高温都要噬人。
“晚了。”
顾凛冬的手指一点点描摹着贺容的脖子,那是一种十足情色的摸法,让贺容禁不住全身颤抖。
“我晚了。你也晚了……从你踏进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做了一个决定。”
顾凛冬像个兵临城下的入侵者般淡淡宣布。
“哪怕关于你的一切全部都是谎言,我也不打算放手。”
贺容被推倒在沙发上,他还来不及反应,男人就覆了上来。
虽然一直都知道他们之间有一定体格差距,但是贺容没想到这差距是如此令人绝望。他所有的挣动在对方的压制下都像是孩童的胡闹,而在这一过程中衣物从凌乱到一件件减少。
“冬哥、你冷、冷静……”
贺容不甘地憋着一口气,还在做最后的抵抗。但是男人好像打定了主意要把他的侥幸和秘密一起通通打碎。他一边细细抚摸贺容颤抖的身体,一边在他的脸上印下一个个吻。
太卑鄙了……
贺容仰起脖子,眼角湿润起来。
明明手上的动作那么强硬,但是吻却那么轻柔,仿佛还带着一丝甜蜜的嗔怪和委屈,像雨点般铺天盖地降临到他身上,让贺容根本无力招架。
在些许咸涩的气息中他们接吻了。
顾凛冬的吻和他平日里的绅士作派截然不同。充满了要破开一切的热度和执着,很快打开了贺容的口腔,让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在如雷的心跳声中,贺容像被卸掉了所有气力,只能攀附着男人的肩膀任由其攻城略池般开采。
舌尖追逐勾缠的执拗,黏膜被舔舐时的舒适,用力吸吮时发出的啧啧水声……这一切顷刻间便让贺容丢盔弃甲、身心俱陷。他忍不住回应对方,那些细小的笨拙勾来了男人更深一层的进犯,把贺容搅得头昏脑热,不知今夕何夕。
不多时后,贺容两眼发懵,搂着顾凛冬的脖子吁吁喘气,而男人像舍不得一般仔细舔掉了他唇角的水渍,然后让两人额头相抵,鼻息再度融合在一起。
“喜欢吗?”
贺容迷迷糊糊中虽然觉得现在他俩的状况很不对,可是他不能否认自己的心中确实升起了难以言喻的快感。除了身体上的,更像是心灵上迸发的强烈共鸣。仿佛内心的某个角落一直都在期待着这件事发生。
他的心脏倏地刺疼。
因为贺容久久没有回应,顾凛冬也停下了动作。他认真观察着身下青年抖动的羽睫和殷红的嘴唇,平日里清净无波的面貌在他的怀里化为了一滩春水。让他既欢喜又悲伤。
啊啊……他还在犹豫。
顾凛冬想。
对方的身上怀揣着那么多秘密和谎言,可顾凛冬依旧像寻求水源的旅人那样渴求着他。他也知道现在强迫对方无非是在饮鸩止渴,但是于其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不如将自己彻底放进对方的生命。
看着我。
不要忘了我。
他的心中燃起了凶烈到令自己都吃惊的感情。曾经在梦里见过的黑色野兽在他的脑中一闪即逝。那份感情宛若一份来自上天的手谕,一道降临于天地初开时的神旨,穿越了漫长的时间和离别指引着他,让他紧紧抓住眼前的这个人,再也不愿放开。
在贺容震惊的眼神中,顾凛冬解开了他的裤子,把他的物件含入口中。
“不行、等等……!”
对方像惊醒一样激烈反抗了起来,但是顾凛冬不为所动。他的一只手握住体毛稀疏的根部,一只手套弄对方的囊袋,轻轻揉搓起来,青年嘴里的抗拒很快化为了甜腻的呻吟。
顾凛冬从没做过这种事,但这并不妨碍他想要了解对方的一切。他近乎贪婪地用舌尖描摹着肉柱上的每一条经络,细细感受着对方崩溃似的颤抖。他特别爱抚了颜色粉嫩的头端,时轻时重地咂吮挑逗。顾凛冬抬起眼帘,此时对方用双手捂住脸,指隙间已是一副羞耻得哭出来的模样,让顾凛冬更加忘情地投入,甚至在对方的注视下故意响亮地亲了一口。
贺容抽泣起来。
这场景对他而言太刺激、太可怕了。他感到大脑都要被烧融了,耳朵里只能听见咕咚咕咚的沸水声。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仿佛彻底脱离了控制,伴随着顾凛冬的每一次拨弄,又是惊喘又是发烫,时而还不知廉耻地挺起腰部,仿佛是为了进一步融化在对方口中。顾凛冬的嘴唇颜色很淡,充满了不可亵渎的清洁感,但此时他正用最猥亵的方式取悦着自己,从那张嘴里传出的水声也淫糜不堪,让贺容真真切切地意识到是自己把他弄脏了。
他又一次把这个男人拉下了神坛。
贺容一边想着不对不行不是这样,一边被自己的呻吟声吓到魂飞魄散。最后他两手胡乱缠在顾凛冬的发间,在从未有过的快乐和罪恶感中达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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