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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下面众人都有些不明就里,可还是听出了魔君语句里的意思, 一瞬间便呼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便只余着魔君、寒诀和玄天赦三人尚还站立着。
玄天赦见他的使命已然完成,便退到了寒诀旁边,有些孩子气地戳了寒诀一下。
寒诀捏住玄天赦的手, “别闹。”
他倒是不知玄天赦活泼起来性子可真是可爱极了。
淮虞心下却有些庆幸,自己方才便指使了侍女去传话将林言实斩杀。她虽眼瞅着现下的局势不好,可若是没有林言实, 她女儿雁姬照旧是魔君最宠爱的孩子,便就是轮不到自己任着女魔君, 嫁给下一任魔君为后也是容易极了的。
可她却偏偏忘了,若是当时不想着算计林言实,雁姬怕是早与林言实私定了终身了。那个时候, 雁姬就算为帝为后,她都是占了林言实岳母这一名头。
淮虞当真是机关算计, 反倒是小事上栽了跟头。
魔君晃了两下,堪堪捏住扶手才是稳住了身形, 不叫他在众人面前出了丑。他又是咳了一口鲜血,可还强压着问道,“寒宗主、寒帝,不知这……这铜钱的主人,现在何地?”
“死了。”寒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魔君不禁跌坐在椅子上。
魔君脸颊抽搐了两下,不敢置信地问道,“死了?怎么会……死了呢?”
寒诀反问道,“当日那追兵就是你的好姐姐派去的,你说她这么个想做女魔君的,会留余地吗?”
“你血口喷人!”淮虞仰头怒骂道。魔君抬眼瞪了她一下,让她不禁哆嗦着不敢再说话了,只余着心里骂着这在场除了雁姬之外所有人。
“淮虞公主这话我可不敢当,血口喷人二字,还给你便是更好。”寒诀笑吟吟的,可眉目中却尽是挑衅的神色,“倒是她福大命大,怀着孩子呢跑到屠仙宗了,我便将她留了下来。结果因为孕期伤了元气,又因着林言实是人魔混血,她便被掏空了身子,产后不久便去了。”
魔君颤抖着双唇,开开合合几次,还是问了出来,“那个孩子……叫林言实对吗?言实……言实,倒是个好名字呢,当是个从不说谎的好孩子。”
玄天赦听闻这个解释,却是偷笑。林言实若是不说谎,便是这世上没人讲得出瞎话了。
“正是,林言实现下在我屠仙宗做长老。年轻有为的,便是真如同魔君那时一般。”寒诀嘴上是恭维的话,心里却不尽然。
“这孩子人呢?”魔君问道。
寒诀朝淮虞与雁姬那侧努努嘴,说道,“问您的好姐姐、好外甥女咯。”
魔君瞄了一眼梗着脖子的雁姬,朝着淮虞的方向问道,“淮虞,你说。”
淮虞却是先上前爬了两步,“砰砰砰”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就连额头都撞出了一片血印。雁姬在一旁看着她母亲的惨样,想说却不敢说话的模样,更是让人发笑。
“陛下,我是您的亲生姐姐,我哪里会害您啊!”淮虞与雁姬果真母女,这未语泪先流的架势当真一脉相承。她先是可以服软,想着这么多年的感情也是能让她拖上一拖的,待到林言实已死,她便可挟天子以令诸侯。瞧着淮陈在上位还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她就心里烦躁,恨不得现在就把淮陈拉下来。
但是现在的情形,她只有忍了
“是他们屠仙宗血口喷人,阿陈,姐姐从未追杀过你爱的那个女人,你相信姐姐!”淮虞唤了魔君的小名,想着借此能触及到魔君心底里那块柔软的地方。可她却忘了这魔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就连她都变了,那魔君不更是铁石心肠了起来?
“淮虞!”魔君怒目,“你还好意思唤朕的小名?快说,你把朕的孩子关去哪了!”
淮虞被魔君突如其来的威压吓得一哆嗦,茫然地跌坐在地。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一个素未蒙面的孩子,竟然比不上她和雁姬在侧侍奉多年的情谊。
“舅舅,我娘不是这个意思……舅舅!”雁姬也爬了过来,“砰砰”地在地上磕着头,鲜血沿着她平日里最爱护的漂亮面容流了下来,可她还是不停地磕着头,直染得堂下地毯鲜红一片。
玄天赦看到此不禁摇摇头,想要上前却被寒诀拉住了手腕。他叹了口气,“也怪可怜的。”
淮虞却突然直起了本低垂着的头颅,呵呵笑着站起了身来,她像是已被逼疯了一般,就连雁姬拉也拉不住。她走上前几步,指着魔君的鼻子说道,“淮陈,你是个什么东西?当年你不过是父王扔在野外的一个私生子罢了,若不是我和我母妃把你捡回来,你现在便是在外面跟狗抢吃的呢!你算个什么东西,现下当了几年魔君了,就这么跟我说话?!”
“你原先不过是我的一条狗,若不是当年父王不愿意让我做储君,这魔君之位跟你有什么关系?”淮虞冷笑着,朝着堂下众人展开双臂,又指着自己,“我,我这一脉才合该是这魔界的主子,我女儿雁姬,也合该是这下一任女魔君!”
淮虞本是抱着破釜沉舟的一搏,可却说着说着就忍不住了。她总想着自己明明是比淮陈更高贵的,这些年却要做小伏低,处处哄着这个她心里不如她的弟弟。
她不愿意,她不愿意极了!
“淮虞你!”魔君捂着胸口,却是有些不太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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