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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他瞧见不远处的那个云霄宫的宫门上面,就用朱砂描绘了一条翻入云间的龙,高高扬着骄傲的头颅。
其实云妤和云麟,在本质上的差别却是极其远的。玄天赦虽是未曾见过真正的云妤几面,但他记忆深处母亲的模样却是骄傲的,正如那宫门上一条扬着头的龙,即便是受了磋磨,照样是九重天上最尊贵的人。
可云麟呢,却是从骨子眼里便透露出一种算计与示弱,他甚至当时为了讨好自己,都宁肯去卑躬屈膝了。
他们打从根源上,便是不相同的。
玄天赦敛了神色,说道,“原是如此,怪不得我瞧着这一路上来往之人甚少。”
侍女见得了玄天赦的首肯,也是不多做停留,往前而去。
到了云霄宫的门口,果不其然就连装潢都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寒诀和玄天赦却是心中明白,这里怕根本就不是他曾经居住过得云霄宫。
但是一模一样的装潢,却叫他有些迷惘了。他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是他曾经居住过的是真的,还是面前这个不假。可转念一想,若是这个是真的,那当时洮封神君就不会去那一个寻他和云麟了。
他哼了一声,又在寒诀手心上落下了一个“假”字。
侍女引着他们往里面去,进了正殿之后也未曾瞧见云麟,便是只见那侍女如同一阵青烟一般消散在了他们的面前,只余下脚下一团园子中随手掐下的花朵在地上。
寒诀朝着玄天赦耸耸肩,说道,“我还猜这是不是又是云麟化作的,结果竟然只是一朵花罢了。”
玄天赦绕着那和云霄宫一模一样陈设的屋子,皱着眉头摆弄了几下,问道,“他想要做什么?”
寒诀往后一仰,说道,“不知,但总归没什么好事。”
玄天赦去推了推门,已是被落了锁,但这怎么如何也关不住寒诀的程度。他着实有些猜不透云麟的用意,只觉得云麟是在与他们玩笑一般。
他刚想说话,却是听到似乎有机关响动的声音,他立马朝着寒诀的方向而去,却是同寒诀连着整间房子一起,坠落了下去。
寒诀一刹那便揽着玄天赦的腰,护住了他的方向。因为同房间一同坠落,周遭的陈设摆件也随之不同程度地左右摆动起来,往着二人的方向磕来。寒诀便立马抬手织了一层防护网,笼罩在二人身侧,隔绝了陈设对他们二人的伤害。
向下的坠落似乎还要很久才能停止,玄天赦甚至在半空翻了个身,由背靠着寒诀胸膛的模样,转换成了面对着寒诀的姿态。他的脸颊刚巧落在寒诀的肩窝,二人的气息在空中交织交换着,倒是让玄天赦察觉到了一丝惬意。
玄天赦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寒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抱着玄天赦的腰,往旁边滚了半圈,顺势落在主殿的床榻之上,好让二人不是凭空在房间正中强撑着。
他嗤笑了一声,说道,“我是当真不知这云麟到底修行的是什么法术,竟然能搞出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幺蛾子出来。”
玄天赦也撇撇嘴,说道,“这是往哪去也不清楚,只能等他停下了。”
他这话音刚落,便是房间直直坠到了地上去。他本借着床榻撑起的一点距离,全然还了回去,更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停下,而让他直接趴回了寒诀的身上。
玄天赦的牙齿刚刚巧磕在寒诀嘴唇之上,虽是有点疼,但是寒诀却是甘之如饴。他干干脆脆地在玄天赦腰间施加力气,让这个窘迫的瞬间,化作了唇齿间的交融。
绵长而又湿润的一吻之后,寒诀靥足地放开了玄天赦,笑道,“小主子这般投怀送抱,我自然是乐意之至。”
玄天赦却是叹着气摇了摇头,这人总是不论什么危险的时刻,都能化作调情说爱的理由。
他们等待了片刻,见房间没有继续下坠的反应,便下了床榻,准备去探查一番,他们究竟是落在了何处。
可只消得往窗边一凑,寒诀便已然出了声,说道,“这里是苍棘幻境。”
“苍棘幻境?!”玄天赦惊呼一声,也是奔着窗户旁而去了。他虽是对苍棘幻境不大熟识,但也因着寒诀的缘故,去过几次,也认得那里的几种特殊植物。
果不其然,他看见了那黑黢黢的枯树,确认了是唯有苍棘幻境才有的品种。
玄天赦惊讶异常,这天界竟然有着一条通路,是直接往苍棘幻境去的。他们曾经想,是否应该在同云麟撕破脸之前,走一趟苍棘幻境,却是没想到这机会竟然云麟自己给了他们。
寒诀走向门口,那里落了锁,又被人施了禁锢。他抬手便准备将其劈开,却被玄天赦阻止了——
“这事有蹊跷,既然我们能逃出生天,便是不急于这一会儿。我们可以静观其变,看看到底云麟是唱的哪一出。”
寒诀颔首,但却说道,“倒也不妨事,这东西就算是我现在给它劈开,等到时候若是有人来了,我也能恢复成原本模样。”
玄天赦听罢,砸了咂嘴,笑道,“如今你倒是厉害了,什么事情都难不到你。那若是这样,我们便留个影子在房间之中,若是有人来了,也能察觉到,快速地赶回来。”
“好。”寒诀应声说道,抬手便是将门上的禁锢劈了,只浓郁的紫光一闪,便见到大门已经破开。寒诀随手捡起门口的两个枯枝,捏了他和玄天赦的影子,关在了房间之内。
他朝着玄天赦伸出了手,引着玄天赦一同往他的老家探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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