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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井堂伸出一只微凉的手勾住了他的脖颈,闭上眼睛迎合着。
没有什么比激战后的亲密更让人愉悦,想到马上可以进食,御井堂就有些兴奋起来。那是一种从内而外的期待感,身体里好像空缺了什么,急于被填满。
此时是凌晨一点多,外面的杂乱已经过去,火也已经被扑灭,周围安静极了,只能听到水流的沙沙声,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忘情相吻。
简单冲洗之后,邹浪把御井堂抱上了床,给他的身上裹了一块大大的浴巾,然后就像是擦干自家刚洗完澡的猫一样给他擦着头发。
擦干净了水,炸着毛的御井堂抬起头看看邹浪,那表情像是非常嫌弃地想打人又没力气,邹浪看着他笑了,忍不住又在他的额头上落了一吻。
等收拾干净,邹浪用被子把他整个人盖住。
以前在研究院的时候,御井堂可以最长十天到半个月不进食,但是现在出来执行任务,只三天,他就已经承受不了。
邹浪问他:“你要咬哪里?是我喂你还是自己喝?”
御井堂一双眼睛望着他,拉过了邹浪的手腕,牙齿一咬,准确地刺破了皮肉,进入了血管,鲜血溢出。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然后逐渐安静了下来。
邹浪的血液里面有抗体,能够压制下他体内的丧尸化的狂躁。那是他第一口尝到的血肉,是那么地美味,以至于让他以后再难以接受其他的食物。他不想咬其他的人,那会让他自己觉得自己是个丧尸,但是邹浪不一样。这像是两个之间的一种契约,是一种混杂着爱意的亲密。
“你还敢不敢以后饿着去打丧尸了?”邹浪也钻进了被子里,躺在一旁侧头问他。
御井堂闭着眼睛,少有的特别听话地摇摇头,邹浪满意地揉了揉他还有点湿漉漉的头发。
“你应该庆幸赶到的是我,而不是另一只变异丧尸。”邹浪说着话用另一只手从后方抱着御井堂,搂着他的腰,用手指不断地从他腰际的曲线划过,于腰窝处停顿了一下,再一直勾勒到前方的人鱼线。
御井堂已无法区分进食与身体欢愉的区别,渴望食物的同时,也渴望着爱抚与温暖,他忍不住往邹浪的怀里蹭了蹭。
邹浪熟悉他的习性,知道他的敏感点,无论是人类时,还是现在这种饲养的关系。他就这么紧紧地抱着他,抚摸着他。他喜欢这个人,无论他是人类还是丧尸,只因为他还是他。
进食之后,御井堂的身体已经敏感得要命,仅仅是邹浪拇指擦过他身体的一瞬,就停顿下来,吸了一口气。
邹浪贴在他的耳边说,“嘘,何也他们就在隔壁呢。”
御井堂伸出修长的五指拉住了他的衣领,邹浪的领口被拉开,露出了一段锁骨,上面还有他上次啃咬留下的牙印。他略有歉意地把邹浪的手放开,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再继续了。这场战役才刚刚开始,他必须顾虑到邹浪的身体。
然后邹浪亲了亲他的耳朵,弄得御井堂痒痒的,接着他顺着脖颈亲了下去。温热的吻从胸口的伤口处而下,在腹肌上流连,在他过去的伤口上舔过,灵巧的舌头在肚脐里面一转。
御井堂发出了一种不堪承受的涕音,用手压住了邹浪的肩膀。就是这种声音,却愈发能够激发邹浪的控制欲。
邹浪轻轻一笑,关了旁边的灯,黑暗中,两个人近距离对视。
每当御井堂想低吟,就被邹浪温热的唇堵住。
邹浪生怕他还没有吃够,过了一会不等手腕上的伤口结痂,又硬塞给他喝了一些。
这一场进食持续了一个小时,折腾到最后,御井堂终于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
邹浪看了看御井堂胸前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他下床开了灯把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随后也上床去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小镇上一片宁静,简直让人难以想象,昨晚这里还在被丧尸袭击,所有的人命悬一线。
邹浪和御井堂走出去时,何也和许云正坐在小旅馆的大堂里吃着早点。老丁头坐在他们的对面,就好像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般聊着天。
桌子上有泡菜,还有稀饭,在桌子中间还放了几颗鸡蛋。
看着邹浪和御井堂走了过来,老头献宝似的说:“年轻人打丧尸辛苦了,今天早点给你们加了点餐。”
这城镇太小,幸存者太少,所有的事情几乎一夜之间就可以传遍。在这样缺少物资的小镇,鸡蛋绝对是稀缺品了。
一共四枚鸡蛋,邹浪一个人可以独享两颗。
御井堂拿过了一颗鸡蛋,在桌子上磕开,低头一点一点地包下了蛋壳,然后递给了邹浪。等邹浪开始吃,他又开始剥第二颗。
御井堂虽然已经不能吃这些人类的食物,但是在喂养移动血袋的过程中找到了一些乐趣。
吃着东西,许云问老丁头,“老板,昨晚上的那个女的,叫做梳子的,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这个问题也是大家一直心里有疑问的,他们很奇怪,为什么整个小镇都愿意这么听一个妹子的话。
“哦,那个丫头啊,在末世以前,是学校里面的体育老师,她姓杨,叫做杨梳,她的父亲是镇上的负责人之一,后来末世来临,她的父亲被丧尸吃了。”
御井堂剥着鸡蛋抬起头,他想起了梳子昨晚的话中,曾经说过,这里末世刚开始时,有人克扣过款项,后来被丧尸吃掉,大家当时都没有想到,那会是梳子的父亲。
老丁头点上了烟继续道:“那一场尸潮之后,只剩下了老人、病人、女人、学生,这个丫头当时为了搜寻学校的学生逃过了一劫,从那天起,她就去掉了自己的姓,把我们这些人聚集起来,带着我们在城市边巩固护栏,从废墟中寻找食物,武器,组织巡逻队巡逻保护大家的安全。”
邹浪有点理解梳子的这种做法,她免去了自己的姓氏,只用自己的名,因为她觉得父亲做过的事是一种耻辱。在所有的壮年男子都死去后,她又勇敢地站了出来,担负了父亲曾经的责任,成为了这里的庇护者。
她曾是个老师,所以学生给她足够的敬仰和爱戴。这样的责任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些沉重,但是她有魄力有力量就足够能够守护这一方水土。这是一个拯救的过程,也是她为父亲赎罪的过程。
每个人成长成现在的模样,都是有原因的。
大家一时安静。这时候,门外却忽然有人进来。
走在前面的一个人高马大,顶着一张扑克脸,脸上全无表情,后面拉着一个有点帅气但是气质偏弱的宅男进来。
这两个人的照片御井堂之前见过,打头的叫做顾平江,据说是X那边派过来的向导,后面的一个就是这次要护送的工程师陆歌。
进门以后,这边四个人起了身,邹浪自来熟地打着招呼,“你们来得巧,正好赶上吃早点。”
说着话就指使老丁头再去乘两碗粥来。
“你们早到了多久了?”顾平江坐在一旁,身上还带着早晨的寒气。
许云答道:“不久,也就一天。”
顾平江重重地拍了身边的陆歌一下,“这小子总是想溜号,见了一只丧尸还没怎样呢撒丫子就跑,要不是为了追他,昨晚我们就到了。”
“那可不能怪我,丧尸太可怕了。”陆歌被打得一震,接过了老丁头打过来的粥,喝了起来。
大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那人看起来比他们略大一些,冲锋衣里面穿着格子衬衣,长得小鼻子小眼,似乎因为刚见了丧尸,还在瑟瑟发抖,这就是一个坐办公室的理工男嘛,其他的几人表情都有点微妙,呃……为什么执行任务带了个怂包过来。
邹浪忍不住问:“陆工你好,我叫邹浪,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参加这次任务啊?”
陆工抬起头,委屈叭叭地说:“因为这东西只剩我会了啊。”
在人数减半,科员人员大量折损的末世,想要找个会修卫星接收器的技术人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御井堂叹了一口气,其他的三人也叹了一口气,大家越发地怀念起卫霖来。
毕竟能够当奶妈还不拖后腿的技术工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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