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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复又摇头:“不必管他,他想住就住,如果住不惯自己会走。”
沈舒可没打算他会一辈子留在平梁村里,离开是迟早的事,不过是快慢罢了。
听得沈舒如此说,沈文庆心里也松快了些,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真没想到他竟然会落到咱们平梁村里来,村里人一个劲儿的瞎说话,我明天就找个机会敲打敲打他们。”
别到时候惹怒了一尊大神,阖村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舒也正是出于这样的担忧才没有把顾怀瑾从村里赶走,怕引来顾怀瑾的不悦给平梁村带来灭顶之祸,他可不觉得顾怀瑾会具有现代思想,手握皇权还克制怜弱。
尤其是原著里的渣攻,因为苦情受的违逆抗拒,屠了半个平梁村的人。
不过,村里的流言确实该整治一下了,不然以后一点小事村民们还是爱捕风捉影,以讹传讹,堪称是娱乐贫瘠的土地最大的乐趣根源。
于是,沈舒给沈发财扣了两个积分,特意公布全村以示警告,村民们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始闭口不谈。
然后,沈舒就带着草席到了学堂里去,想让顾怀瑾睡门板床睡得舒服一点,顺便对两次谣言的事有个交代。
顾怀瑾看到沈舒过来很是意外,他还以为自己不主动接近,沈舒永远都不会主动接近他呢。
他面上微微一笑,眼神不掩火热,喊了一声:“恩公。”
沈舒对他颔首回应,兀自跨过门槛,将草席铺在他的门板床上,这床是由两块旧门板搭的,年久蛀虫将门板咬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小洞,十分的磕碜。
草席往上一盖,虫洞勉勉强强被草席盖住,沈舒看了一眼,很是满意,道:“顾麟玉,村里人乱嚼舌根的事儿我处理过了,你不必为此烦心。”
顾怀瑾眼底一缕细微芒光划过,云淡风轻的“噢”了一声,问:“恩公是如何处理的?”
“利益震慑。”平梁村人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吃亏,只要该得的好处没了,立马懂得天高地厚,沈舒相当了解他们的秉性。
顾怀瑾极少见沈舒强势的一面,闻言轻轻一笑,“恩公行事雷厉风行,手腕铁血,我很放心。”
沈舒不由道:“我今天去过麻子哥他家,发现麻子哥的厨房器具一应被烧光,连块瓷片都没留,顾怀瑾你救火的时候火已经有那么大了么?”
第59章 (修)
顾怀瑾面不改色道:“我听沈麻子说, 他和他的夫人早打算好要去县里小住几天,所以提前将一些家当收拾了起来,约莫这才是着火后找不到一些东西的原因吧。”
沈舒蹙了蹙眉, “他们想去县里为何没跟我说?”
平梁村人出远门都有跟村长报备的习惯,以免在外发生意外, 没人去找寻他的踪迹, 将他带回故里。
顾怀瑾从善如流的答:“应该是想得不太透彻, 还想再考虑两天, 却未曾想家里突然走水, 多年操持的旧宅付于灰烬。”
……原来如此。
如此一说, 沈舒就对上了,怪不得沈麻子和许氏在家里出事以后, 不想着修复旧屋,却想着投奔亲戚, 原来心里早有这个打算, 只不过是被走水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已。
他们夫妻俩还很年轻,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很正常, 沈舒最是能理解乡下人一辈子坐井观天的难受,他的爷爷当初老得不能动了,却还心心念念想要去城市坐一回飞机。
没了疑虑,沈舒转身要走,但被顾怀瑾叫住,“恩公,学堂题名文清斋, 与当今陛下的尊号有冲撞, 须得换个名字。”
沈舒疑惑回眸,不太清楚当今陛下的封号是什么, 顾怀瑾望着他的神色,悠然感叹:“若非恩公在平梁村土生土长,我真要以为恩公原本不是这里的人了,怎么能连陛下的尊号都记不住?”
沈舒好笑道:“记住这个做什么?常言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对于我们这些一辈子勤恳种地的老百姓而言,我们并不在意上首坐的那位是谁,只在意他能不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如果他是一位好皇帝,他无须别人记住他的尊号为他歌颂,千百年后自有人视他为永垂不朽的丰碑;如果他不是,便是日日将他的尊号挂在嘴边,他也只会受后世之人唾弃。”
沈舒虽是穿到了这个世界,必须遵从这个世界的法则,但让他发自内心的尊重皇权,维护皇权,这不可能。
他不在意顾怀瑾是否会因为自己是皇亲国戚的身份就对他的话心怀不满,作为一名现代常年受资本压榨的苦逼青年,他的人生信条是“你报警吧”“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行就死”。
而顾怀瑾显然很是讶然,不经意间挑了下眉,露出一副微妙的愉悦的神色,“恩公言之有理。”
“但是你都提醒我了,那就改罢,免得某日县令下巡,把我当谋朝篡位之人抓起来。”沈舒说,“你既记得当今陛下的尊号,知道什么字不能与之冲撞,那便替我起个名。”
“乡君斋。”
“行。”
于是不到一天,村学堂的名字就从文清斋变成了乡君斋,高高悬在房梁上,分外夺目,牌匾题字还是顾怀瑾的手笔。
顾怀瑾的字写得极好,就像是书局拿磨具印出来似的,一放上去就吸引了旁人的注意,为了能坐实顾怀瑾是“读书人”的身份,沈舒还特意让他又写了一幅对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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